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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是不是碎了?”
邢剪挑眉:“还用问?”
陈子轻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哀嚎着扑过去:“阿旺,你怎样,我看看你的蛋。”
“不准看!”邢剪粗吼着走近,“你除了你自己跟你男人的,”
“呜……”
“可怜的阿旺,能走吗,明儿给你炖大骨头汤补补。”
陈子轻安抚着听到大骨头汤又好了的黑狗,对什么都防的邢剪道:“你去把买的东西带上。”
邢剪皱眉:“使唤谁呢?”
陈子轻十分自然地说:“我男人啊。”
邢剪面红耳赤,喉头滚动着闷哼一声,回头捡地上的大包小包。
正月末尾,翠儿来看望她家小姐,得知了曹秀才的死讯,她望着埋在一起的两座坟,心绪怅然地呢喃:“真是没想到……”
陈子轻站在小院门口叠元宝,叠好就塞进黑狗身前挂着的篮子里:“世事多变。”
“那倒也是。”翠儿仓促地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曹秀才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陈子轻听到这句,没有像前一刻那样给出回应。
翠儿只带了一份祭品,她揭开搭在竹篮上的布,从里面端出一碗堆得高高的米饭,一碗肉,一盘干果,逐一摆在小姐坟前:“曹秀才,我这么摆,你不介意吧,你可以和我小姐一起吃。”
说着就拎出竹篮里的酒壶,倒了杯酒洒在两座坟前,磕了几个头,最后一个磕完没立即起来,额头贴着地面小声抽泣。
陈子轻默默叠着元宝。
翠儿祭拜完进行自我调整,她把小姐的墓碑擦擦,拿着竹篮走到陈子轻面前,递给他道:“这里面有我给你们师徒做的咸菜和糕点,管姐姐的几支发簪,还请收下。”
“多谢翠儿姑娘。”陈子轻把叠一半的黄纸塞怀里,腾出手去接竹篮。
翠儿一张圆脸蜕成瓜子脸,麻花辫改成半披散半梳起来,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微欠身:“那我不打扰了。”
陈子轻说:“才来就走啊,不留下来吃个午饭?我大师姐待会就回义庄了,你们可以叙叙旧。”
翠儿摇头,视线从他的胎记上扫过,没有抵触的意味:“不了。”
陈子轻不勉强:“翠儿姑娘一路顺风。”
翠儿对他挥挥手,他挥得更大力,也更久。
这一别,几乎可以确定不会再见了。
陈子轻掏出怀里的黄纸继续叠起来,翠儿和他也不算多亲,他就是烦这种场面。陈子轻看一眼义庄的方向,那里面的二人……
想到个事,陈子轻问系统:“我能不能用积分把我想说的话,变成这个时代的字出现在纸上?”
系统:“可以。”
陈子轻心里的一个难题解决了。
几日后的夜里,天边斩下一道白光,那一片区域亮如白昼。出来上茅房的魏之恕见此情形追着白芒去查看,他返回义庄敲击师傅的屋门:“师傅,有棵桃树被雷劈中了,我不清楚年份。”
一门之隔,传出邢剪浑倦的声音:“哪棵?”
魏之恕道:“林子南边那棵。”
“至少上百年。”邢剪掀开湿热的被褥,“快去扑火。”
上百年?魏之恕的呼吸快了几分,他喊醒管琼,二人背上梯子,提着木桶跑了。黑狗一会看他们跑的方向,一会看关着门的小屋,脑袋扭了几遍,还是趴回去给小主人守门。
屋里,邢剪摸了把被褥里的少年背脊:“我去一趟。”
“我也去帮忙。”陈子轻要起来,被邢剪按回去了,“你腿都在颤,下个床都成问题,能去哪。”
陈子轻拽着邢剪,借他的力量坐起来,他扶着腰揉了揉:“人多力量大。”
揉腰的手被握住,拿开,宽大许多的手掌拢上来,寸寸揉他酸软的腰,他吸着气抱怨。
“是师傅不对。”邢剪忽然侧目,“不用担心扑火的事了,要下雨了。”
……
桃树从顶端劈开,中间窜出火光,烧起来了。
管琼跟魏之恕架梯子,两人配合着泼水扑火,忙到灰头土脸也没把火扑掉,还是一场春雨帮了他们。
邢剪拿着几根粗麻绳过去,和他们一起,冒雨把桃树劈开的两半捆绑起来,打上结。
魏之恕筋疲力尽:“师傅,能活吗?”
邢剪拍树:“能活。”
“接下来你们轮流看守,”他瞪了眼隔着距离跟在他后面的黑狗,“还有你。”
阿旺耷拉着个舌头叫了声,似是在说好。
烧焦的桃树长出了新芽。
邢剪盘算如何使用木材, 义庄的老破桃木剑驱邪效果不理想, 只能图个心理作用,他要换一批桃木剑震在灵堂,还要给二个徒弟一人打磨一副驱邪手串。
但在这之前得找个黄道吉日砍树藏起来,或是运走。那夜雷击,乡里不少人都看见了,早就传开了,附近道观和还没走的道士不会不希望拿走木材做令牌,做五雷镇尺,什么都不做,贩卖都是一笔横财。
他这义庄被猫猫狗狗盯上了。
怀璧其罪。
邢剪才等到最近一个合适的日子把树砍下来,当晚就有一批江湖上的人来义庄偷取,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一伙人出面阻止。
从他们时刻关注魏之恕安危的这一现象可以判定,他们是姜家人。两拨人在义庄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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