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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孤静几个都是高手,站位很有讲究,早片刻前他们就发现有人上山,当然没有驴子发现得早,谁叫人家闲得没事到处溜达?
面对齐涮涮的几双目光盯视,上山来的三位游檄很是吃不住劲。
匪人太多,看着都是高手,他们心头打鼓不停。
晚上快五更天时候,就有人发现仙灵观方向山顶起大火,没谁敢摸黑上山来,谁也不知山上出了甚么大事,直到太阳老高,负责这片治安的游檄受不了镇上多人议论,他们必须上山来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否则真出事了,城里责问,他们怎么回话?
云秋禾见身为地主的张观主似乎不想出头,便摸出银色令牌,走过去,道:“这个案子道录分院接手,你们管好自个的嘴,安抚其他人,不许上山多事,明白吗?”
“是,是,明白,大人请放心,没人会上山打扰,小人告退!”
游檄头儿自是认识道录分院的执法卫令牌,如蒙大赦,领着手下赶紧下山去了。
太惨烈了,血腥遍地,还有尸首分离,他们哪敢参与?
真是日了怪,短短几天时间,镇上这片出了两桩死人案子,太邪门。
张闻风注意了一下,身上有鬼名叫顾全的游檄没在其中。
傅孤静继续忙着,把匪首身上的物品全部掏出摆在地上。
他能够通过还有些潮润的三张银票分析出来,张观主搜了尸体,这是明摆着的,三张银票第一张正面潮得均匀,是面上的,中间那张边缘处润,与第一张的湿度重合,底下那张背面有细微泥土,边缘处稍湿。
种种线索比较分析,能够得出结论:
张观主没有抽拿银票。
打开两本册子翻了翻,傅孤静笑道:“银子和其它东西倒是在其次,这些个邪道功法,害人的东西,必须要交上去,不得私藏,上头很重视此事。”
话已经暗示得很直接了,除了邪道功法,银子和其它物品可以拿啊兄弟。
张闻风神色平常,下次他便知道其中的规矩。
好处可拿,不可说。
傅孤静继续检查女贼尸体,看着左边太阳穴凹陷那么大一片,沾着血污变形的头颅,他有些搞不明白,这是什么重武器造成的如此巨大伤害?
见张兄弟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多问,谁能没有一点秘密呢?
待查看最后一具尸首分离的白僵尸时候,低声道:“活尸,少见啊。”
把铁钎用力拔出来,好奇问道:“你们道观谁还使这个?”
老瘸子上前,接了铁钎,陪笑道:“小老儿用来烧火的火钎子,仓促间顺手抓了对付贼人,让大人见笑。”
傅孤静打量一下没有受伤的跛脚老头,竖起大拇指笑道:“您这是宝枪不老啊!中平枪,顶顶厉害!”
他能通过伤口的角度,老瘸子接过铁钎下意识的架势,判断出对方路数。
“哪里哪里,您谬赞!”
老瘸子笑得合不拢嘴,是个男人都喜欢别人赞宝枪不老,雄风不倒什么的。
云秋禾不懂师兄和半拉老头嘿嘿笑个什么鬼。
这边弄完,二师兄右手抱着一大坛子高粱酒,肩膀前后搭着两个葫芦,左手提着一挂鲜鱼、鲜肉跑了回来,早上老瘸子特意给了零散铜子,嘱咐老二去城里时候顺便买酒买肉,要好生庆祝一下三人杀贼历劫。
至于衣服方面倒是不甚在意,有得穿不露腚就成了。
两个葫芦是观主需要的物品。
傅孤静忙完把所有证物另行装了,云秋禾轻车熟路打包尸体,净手之后,几人去道观上香,拒绝张观主留他们喝茶吃饭的邀请,携带物品匆匆回城去了。
伍院主还在等着结案,他们不能久留。
道观三人一驴忙活半个上午,用清水、笤帚、锄头清理干净晒麦场的血迹污秽。
又填了好些泥土,来回碾压平整焕然一新才罢手,看着舒服多了。
午膳有酒有鱼有鲜肉,很是丰盛,老瘸子特意给驴子倒了一海碗高粱酒,放到一边地面,犒劳驴子表现出来的灵性。
老瘸子很感慨:“别人家的狗子会看家护院,咱们道观的驴子更胜一筹,还会帮忙打架,恶造得很,所以啊,今后驴子也是咱们道观的一员。”
“对,驴子有功劳。”
二师兄附和。
黑驴尝到酒味,也就不客气,呼啦呼啦把酒水喝得点滴不剩,很是豪爽。
桌子上观主一般不喝酒,即使喝也是一小碗浅尝辄止。
二师兄最多三碗便不肯再喝,也学奸猾了,老瘸子找不到酒伴,见驴子喝得爽快,他瞧着新奇,便再给驴子倒了一碗,一人一驴喝得痛快。
张闻风在饭桌不怎么讲话,除非是酒席应酬,他吃好放碗出去。
洗脸净手后,便去了西殿喝茶琢磨那门法术,过了一阵,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老瘸子的笑骂:“驴日的,喝醉了酒品不好,还撒起酒疯来哟。”
起身出门,见得饭堂外面,跌跌撞撞的驴子一头栽倒地上,竟然醉翻过去。
这可能是驴子第一次在地上躺平了睡觉。
始作俑者老瘸子拍腿哈哈大笑,他也喝高了,歪歪倒倒路都走不稳,见观主脸色平静看着他,老瘸子咳嗽一声,缩着脖子溜进厨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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