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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散沙的晋昌坊坊民们也需要增加一些集体主义教育了。
在大唐,对于里坊的管辖与前朝几乎没有差别,那就是由乡绅自治,基本上,官府只要从乡绅这里拿到足额的税赋之后,就持放任自流的状态。
千百年来,“非诉”的观念根深蒂固,一纸入官门九牛拽不回的想法,更是百姓们的普遍心态。
“私了”是民众最愿意并且可以接受的纠纷解决方式,而主持“私了”的中间人,就是地方乡绅,具体到晋昌坊,就是云初。
不过,云初一般不理会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统统交给坊正刘义去处置,刘义也喜欢做这种事,因为只要做一次中人,他就能收一笔钱,虽然不多,刘义却极为看重。
“咱们晋昌坊的《乡规民约》上是不是有一条,“贼来需打,打死不论”这一条?”
刘义茫然地道:“咱晋昌坊哪来的什么《乡规民约》。小老儿闻所未闻。”
云初往嘴里丢了一块甘草慢慢地嚼着,对跪在地上的刘义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第一条就是贼来需打,打死勿论!”
云初瞅着一脸茫然的刘义,嫌弃地用脚踢一下道:“快点起来,我要你在晚上之前,就把这一条《乡规民约》告知所有坊民。”
刘义摇摇头道:“一条太少了。”
云初哼了一声道:“那就增加一条,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刘义还想问,见里长的脸色不太好,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直到出门他的嘴巴里还在不停地玩味着“贼来需打,打死勿论”这八个字。
突然间,刘义停下了脚步,两只眼睛瞪得跟牛铃一般大,直到现在,他才搞清楚里长为什么要搞出来一个只有两条规定的《乡规民约》了。
“天爷爷啊,龅牙虎大爷,伱今晚可千万,千万不敢来啊。你要是来了,可就没命了呀。”
对于自家里长的武力,刘义远比云初自己更有信心,因为,他家里长是杀透了三万突厥人军阵的猛将!
还以为里长不愿意管这些坊民被欺负的小事,现在看来,他家里长护犊子护得厉害,不惜动手杀人。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教训那些坏蛋呢?”娜哈挥舞一下自己的棒球棍,看样子她的棒球棍已经饥渴难耐了。
云初瞅着渐渐西沉的太阳,以及逐渐升起来的月亮,低声道:“我们今晚要关门打狗!”
娜哈眼神一凝,凶狠地对云初道:“我想打死他们!他们竟然摸幺娘娘亲的砸砸!
崔嬷嬷告诉过我,女人的这个地方不能被男人乱摸!摸了女人就活不成了。”
云初低声笑到:“你还记得我们在天山的时候,是怎么对付偷羊贼的吗?”
娜哈大声道:“把他们的两只手砍下来,再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插在木头桩子上用乌朵甩石头砸。
羯斯噶说过,偷羊贼就是一群只顾着自己过好,不管别人死活的乌猪。”
云初笑道:“今晚要收拾的这群欺负幺娘母亲的人跟偷羊贼一样,也是该死的乌猪。”
娜哈连连点头,把手里的棒球棍挥舞得更加起劲了。
云初从不担心在娜哈面前杀人,因为,小小年纪的娜哈见过的杀人场面实在是太多了,对她来说,杀人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种行为。
天黑的时候,晋昌坊大门上的巨凰再一次在摇曳的灯光中起舞,巨凰身后,就是晋昌坊悠长的巷道,巷道两侧原本被猜谜的人拿走的灯笼,再一次完整地出现在人们面前,灯笼红艳艳的,将整巷子都染成了暗红色,看起来非常得神秘。
幺娘的母亲咬着牙还是端着一个巨大的笸箩出来卖绢花了,她也不想出来,只是她男人被龅牙虎打伤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幺娘又说她家老大会帮她出头,今晚一定不会有坏事发生。
再加上家里实在是需要钱买药,这才咬着牙出来摆摊,希望能多赚上几文钱。
幺娘抱着另外一个笸箩也出来了,只要看到有人经过,这孩子就会大声地招揽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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