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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芸相信蒋绍?
不相信蒋绍?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对蒋绍动情了,可还没到那种无条件信任的地步。
但是没有女人从自己男人身上闻到脂粉味会高兴。
她也不高兴。
这个跟相信不相信无关。
孙芸不想让自己变成那种自己曾经讨厌的,那种面目可憎的女人。
女人的生活重心就该是男人和孩子么?
当然不。
故而孙芸将蒋绍撵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可真的就能不烦么?
孙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鼻尖总是萦绕着那股似有似无的脂粉味。
蒋绍这一晚上也不好过。
第二天他一早起来就在孙芸门外徘徊,可又怕吵着孙芸睡觉,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愣是没敢吭声。
孙芸是后半夜睡着的,在这会儿的确没醒。
蒋绍气压低沉地离开家去知府衙门,跟个疯狗似的,疯狂怼知府。
讥讽知府办案太慢,几个证人翻来覆去的问同样的问题,根本就不传召别的证人。
问知府是不是故意拖延,想包庇谁?
知府被蒋绍怼得哑火,若换个被告,他早就拍惊堂木扔签子让人去拖下去打了,偏生他是都指挥使司的千户。
都指挥使司还另外派了三个人来盯着。
半天审下来,知府额头上冷汗直冒。
早有人将事情禀给了布政使鲁大人,鲁大人眉头夹得死紧,他在书房背着手走来走去。
幕僚在一旁开口道:“大人,这个蒋绍是不是故意要咬上长广粮行?”
“魏世子被弹劾,跟他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他这是跟魏世子有深仇大恨?”
鲁大人冷嗤道:“屁的深仇大恨!”
“是姓吴的犯蠢!把人给得罪狠了!”
“也是此人胃口太大,五千多两银子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真是蠢货,事情还没解决,长广粮行的两个掌柜倒是打起来了!”
一名幕僚见鲁大人真生气了,就乘机进言:“大人,以前咱们同长广粮行合作是看在魏世子的面儿上,可如今魏世子不在平城这个地界儿了……您看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旁人了?”
“眼瞅着又该采买粮食了,咱们平城土地贫瘠,地里长不出几斤玩意儿,不管是民间还是军队,都不敢指着平城的百姓自己种出来的粮食……”
“可长广粮行眼目下的情况实在是不妥当。”
鲁大人想想也是,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想到这里,遂道:“都有哪几家粮商上门了?”
幕僚闻言大喜,他们收了粮商们的好处,要为粮商们引见布政使,先前还在斟酌怎么开口才好,他们也不想得罪长广粮行。
这么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长广粮行的两个大掌柜自己个儿打起来了。
这么不靠谱,大人哪儿敢跟他们继续合作了?
到时候魏世子就是再生气,也怪罪不到他们身上来。
再说了,这一块儿的利益也不是一个人能吃干抹净的,别人定然也不愿意跟麻烦缠身的粮行合作。
“来人,去跟长广粮行姓吴的说,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务必让蒋绍松口,事情到蒲山县县令那里就打住了!”
“若明日蒋绍还是咬着不放,那他也就没脸再活着了,自己个儿找个地方死了干净!”
心腹:“是!大人!”
“真是废物,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
……
蒋家。
孙芸吃着饭,看着院子里忙碌得跟小蜜蜂似的小顺,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为了一个男人心潮起伏不定真是不合适。
搞事业培养接班人不香么?
“小顺,记得昨晚给你哥哥抓的药都有哪些么?”孙芸吃完饭走出饭厅,就问在侍弄花草的小顺。
小顺稍微想了想,就抠着脑袋道:“孙大夫,我记得一些。”
孙芸朝他招招手:“来,认给我看!”
小顺连忙把东西放好,撒丫子跑了两步又想起孙芸是个爱干净的人,连忙折回身去洗手。
洗完就往身上蹭了蹭,跑拢就冲着孙芸腼腆一笑。
孙芸带他进放药的偏房,拿了一张包药的纸张给他:“你去把记得的药分别抓一点出来。”
小顺忐忑地接过纸张,深吸几口气,这才从一堆装药的布袋子里挨个儿辨认。
他辨认得很认真,将记得的药全捡了一点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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