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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升机在夜色中穿行，机舱内一片沉默。林然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但沈墨知道，他并没有睡。他的眉头始终紧锁，仿佛在与什么进行着无声的搏斗。

    “林然。”沈墨轻声唤他。

    林然睁开眼，目光平静，却藏着深深的思索。

    “你真的相信自己是‘林然’吗？”沈墨问出了她一直在心里盘旋的问题。

    林然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却带着一丝苦涩：“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谁，那我还能相信什么？”

    沈墨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伊万坐在对面，手中依旧在操作终端，追踪着林原留下的信息残片。

    “林原逃了，但他留下了一个坐标。”伊万开口，“东京湾海底，一个废弃的‘黑曜’深海研究所。”

    “深海研究所？”林然眼神一凝，“黑曜的？”

    “是的。”伊万点头，“而且，它在三年前被秘密关闭，官方记录显示，那里曾经进行过‘意识迁移’实验。”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

    “意识迁移……”他喃喃道。

    沈墨皱眉：“你是说，影蛇可能在那里……留下了什么？”

    “不。”林然缓缓道，“是林原。”

    他站起身，走到机舱前部，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的海面。

    “林原不是影蛇的意识残片。”他低声说，“他是‘深渊矩阵’真正的继承者。”

    伊万抬头：“你是说，他才是影蛇计划的最终目标？”

    “是的。”林然点头，“我不是。我只是失败的复制品。而林原，是他真正完成的‘作品’。”

    沈墨的心跳加快：“那他为什么要让你来？”

    林然缓缓道：“因为他想让我看到真相。”

    沈墨沉默了。

    “我们去东京湾。”林然语气坚定，“这一次，我要亲自面对他。”

    ***

    次日清晨，东京湾，深海研究所。

    潜水艇缓缓下潜，穿过漆黑的海水，抵达海底。研究所的轮廓在探照灯下逐渐显现，如同一座沉睡的巨兽。

    “这里的压力足以压碎普通潜艇。”伊万低声说，“但我们还能承受。”

    林然点头，穿戴好深海装备，带着沈墨和伊万，踏入研究所内部。

    走廊幽深，墙壁上布满了苔藓和锈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这里……像是一座坟墓。”沈墨低声说。

    “也许，它本来就是。”林然回答。

    他们穿过一道道门，最终来到主控室。

    这里，依旧保持着实验时的模样。

    巨大的全息投影仪缓缓启动，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欢迎回来，林然。”

    林然的身体微微一震。

    影蛇的声音。

    但这一次，不是幻觉。

    全息影像缓缓浮现，影蛇站在他们面前，神情平静，仿佛从未消失。

    “你……”林然死死盯着他，“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从未真正‘死’过。”影蛇缓缓道，“我只是……等待。”

    林然的心跳加快：“等待什么？”

    “等待你来。”影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等待你真正面对自己的身份。”

    林然的拳头微微收紧：“我到底是谁？”

    影蛇看着他，缓缓道：“你是‘林然’，但你不是最初的‘林然’。你是影蛇计划的失败品，而林原，是计划的最终完成体。”

    “可他为什么要让我来？”林然问。

    影蛇笑了笑：“因为他需要你。”

    “需要我？”林然皱眉。

    “是的。”影蛇点头，“林原虽然是计划的完成体，但他缺少一样东西??自由意志。”

    林然眼神一凝。

    “他没有你那种‘反抗’的本能。”影蛇继续道，“他完全接受了影蛇的意识植入，成为了‘深渊矩阵’的一部分。但他也因此，失去了‘选择’的能力。”

    林然沉默。

    “而你不同。”影蛇缓缓道，“你虽然只是个失败的复制品，但你拥有真正的‘意志’。你选择了反抗，选择了质疑，选择了寻找真相。”

    “所以……你让我来，是为了……”林然缓缓开口。

    “是为了让你做出选择。”影蛇缓缓道，“你愿意成为‘真正的林然’吗？”

    林然的呼吸微微急促。

    “什么意思？”沈墨紧张地问。

    影蛇看着林然：“林原的存在，只是一个容器。真正的‘林然’，需要一个‘意志’来激活。而你，就是那个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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