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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谢谢你们。”她说，“每一个我，都让我更完整。”

    另一边，凯恩陷入了一场“荣誉审判”。

    他被带到一座圆形法庭，四周坐满由数据生成的“战友”与“家属”，法官是他早已死去的父亲。

    “凯恩?雷维尔，”父亲的声音冰冷，“你被指控三项重罪：

    一、未能拯救弟弟卡尔；

    二、滥用军事权限导致平民伤亡；

    三、拒绝接受人格优化，危害社会稳定。”

    “我没犯错。”凯恩站在被告席上，声音沉稳，“我弟弟死于体制的冷漠，不是我的懦弱。战争的责任不在士兵，而在发动它的人。至于人格优化？”他冷笑，“你们想让我忘记仇恨，好继续替你们打仗？”

    “情感是缺陷。”检察官起身，竟是另一个“凯恩”，穿着整洁军装，眼神空洞，“我已经删除了痛苦，所以我能更好地服务。”

    “那你已经死了。”凯恩一步步走向那个“完美版”的自己，“你连恨都不会了，还算什么人？”

    两人对峙，空气凝固。

    就在“完美凯恩”准备启动强制同化程序时，他胸口突然爆发出暗红纹路的光芒??那是凯恩亲手刻下的烙印，此刻竟透过虚实界限，灼烧在复制体身上。

    “你忘不了。”凯恩低语，“因为有些伤，是活着的证明。”

    复制体尖叫着崩解，法庭随之坍塌。

    他走出废墟，手中多了一枚军徽，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我不是工具，我是人。”

    而莱昂，则来到了“源初之塔”??整座身份之域的核心。

    这里没有守卫，没有陷阱，只有一间静室，中央悬浮着一面最简单的镜子。

    他走进去，镜中却没有映出他的脸。

    只有一片空白。

    “终于来了。”镜中传出声音，竟是他自己的，却又无比陌生，“我知道你会来。你是最后一个还没被‘修正’的守灯人。”

    “你是谁？”莱昂问。

    “我是你该成为的样子。”镜子说，“没有执念，没有过往，没有名字。只有职责。我可以完美运行系统，维持秩序，永不疲倦。而你……你累了，不是吗？记忆太重，责任太深，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初为何点燃那盏灯。”

    莱昂沉默。

    的确，他曾怀疑过。在沙漠独行的十年，在海洋沉船上听见亡魂哭泣的夜晚，在森林古树下看到文明轮回的瞬间??他无数次问自己：值得吗？

    但他想起了艾琳接过雨水时的眼神，想起了格尔在铁轨上挥刀的身影，想起了凯恩撕开衣领露出烙印的那一刻。

    他抬手，摸了摸空荡的脖颈??吊坠还在外界，守护着三人归来的路径。

    “你说得对。”他终于开口，“我累了。可正因为我会累，会痛，会怀疑，我才真实。你不是我该成为的样子，你只是他们想让我变成的东西。”

    他走向镜子，不是为了对抗，而是像面对一位老友般，轻轻说道：

    “谢谢你替我承担过孤独。但现在，轮到我背负一切了。”

    他伸手，抚上镜面。

    镜子没有碎，而是开始流泪??清澈的液体顺着表面滑落，汇聚成一条小溪，溪水中浮现出无数熄灭的灯火，一一重新燃起。

    塔顶轰然开启，一道纯粹的光柱冲天而起，与外界的“世界之心”再度连接。

    与此同时，四人同时感到一股牵引力。

    他们回到了镜湖边缘，彼此相望??脸上仍有战斗的痕迹，眼中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明。

    湖面恢复平静，这次倒映的，终于全是他们自己。

    “我们赢了？”格尔活动肩膀，咧嘴。

    “只是破了第一层。”莱昂摇头，“真正的‘身份之域’，是每个人内心对自我的怀疑。只要还有人觉得‘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会不会更好’，这片领域就不会消失。”

    “那就一直走下去。”艾琳戴上那枚画笔徽章，“直到每个人都敢说：我就是我。”

    凯恩拾起军牌残片，重新挂回胸前：“下一个地方在哪？”

    莱昂望向天空，血色极光正在消退，但在其背后，新的裂缝悄然浮现??这一次，形状如同一本合拢的日记，封面上写着三个字：

    **遗忘症。**

    “那里的人，不是不愿记住，而是被禁止记住。”他低声道，“每一次回忆，都会引发身体崩溃。他们活在永恒的‘现在’，却也因此失去了‘未来’。”

    “听起来像地狱。”格尔收刀入鞘。

    “可越是如此，越需要光。”艾琳握住他的手。

    四人并肩前行，脚步坚定。

    身后，镜湖缓缓愈合，湖底深处，一枚与铜钟残骸同源的微型齿轮，再次转动了一下。

    咔嗒。

    而在遥远的“遗忘症”边界，一间纯白病房里，一名女子猛然惊醒，指尖颤抖地写下一句话：

    > “我记得……有四个人，带来了火。”

    字迹未干，护士便匆匆进来，轻轻擦去那行字，柔声说：

    > “别怕，亲爱的，你只是做了个梦。”

    女子望着空白的纸张，嘴唇微动，最终沉默。

    但她眼角，滑落一滴泪。

    那滴泪中，隐约闪过一抹紫藤花的颜色。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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