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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那人道:“西门无忌性情多疑,反复无常,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阿大冷冷道:“如果我们提前几天准备,恐怕有人马上就要把消息泄漏给西门无忌,因为我们这些人当中,有某些没甚么骨气的人,做了西门无忌的内应。”那人道:“不会吧,我们跟随云小姐又不是一天二天了,都是十几年经受住各种考验诱惑的老人,眼看胜利在望,谁会做那种晚节不保,得不偿失的蠢事?”
阿二道:“云小姐对我们的好,仅仅是停留在感情之上,能给予我们的实际利益少之又少,故而某些守不住初心的人,就会心怀怨懑,凭什么一身好本领,活该忍受清贫困苦?凭什么不能作个好价钱卖给识货的人?”那人干笑数声,道:“二哥多虑了。”阿大道:“如今局势胶着,一时难分高下,某些人自以为看不到希望,于是心浮气躁,正好西门无忌开出无法拒绝的条件,当即一拍即合,便将云小姐以及各位兄弟的性命,一古脑的卖给西门无忌了。”
那人道:“两位哥哥话里有话,甚么意思?大敌当前,相互猜忌,岂非给敌方有机可趁?”阿二道:“我是个俗人,我所理解的成功人生,大抵是做官、发财、盖大房子,只要我达成其中的任何一件,我都要敲锣打鼓,大操大办,搞得世人皆知。”阿大道:“何兄,曾兄,你们上个月买了豪宅,置了良田,为什么不请兄弟们喝杯酒,闹热一番?莫非钱财来路不明,见不得光?”
那人不怒反笑,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也没必要隐瞒你们。不错,我们是收了西门无忌的钱。我们坚持理想信仰这么多年,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是比别人更穷更苦更狼狈。就算云教主成功了又怎样?我们仍然吃不到锅里的肉。俯身当狗也没骨头啃,我们为什么要拒绝西门无忌拉拢?人活着意义就是,就是口袋有钱花,晚上有张舒服的床睡,有副不愁吃穿的家当,不必求这求那,看人脸色,有甚么不对么?”
另一人笑道:“曾兄此言差矣,还记得我们几兄弟昔日立下的誓言么?苟富贵,勿相忘。我们过得好就舒服么?若是大家都过得痛快,那才是称心如意!”说到“意”的时候,右手袖中冲出一道匹练般的刀光,直击挨在他身边的二人。姓曾的一跃而起,一柄长剑生出数朵剑花,往阿大兄弟罩去。众人见得来势凶猛,不敢硬接,急忙往外跃出,避其锋芒。
姓何的,姓曾的并不穷追猛打,却从众人让开的间隙窜了出去,风驰电掣向前奔去。两人左手同时伸向怀中,好像要掏出某种东西,胸膛蓦大鼓起,脖子涨大,似乎要从喉咙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叶枫心中一凛:“不好,他们要向山下的伏兵发出警示!”两人去势极快,转眼间窜到了几棵大树背后,完全遮住了他们身影,便是叶枫想出手击杀,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忽然间一道比闪电还要耀眼的刀光,从林子深处射出,直击正在奔跑的那两个人!叶枫又惊又喜,险些叫出声来:“是赵大哥的刀!”赵鱼刀法已经近乎到了独一无二,出神入化的境界,只要他的刀出手,就足以破解任何危机!奔跑的脚步还在继续,但是让叶枫感到担心的声音并没有发出。
那两个人很快又回到叶枫的视线,说准确点是两个已经不算完整的人。两具失去左手,没有头颅的残躯又向前奔跑了数步,这才仆倒在地。赵鱼提刀从林中走出,低头看着这两具缺头缺手的尸体,发出长长的叹息。立场不定,信仰容易动摇的人,只能占得一时的风光,却绝不能以善终收场。
如果他依旧执迷于走歪门邪道,不择手段拼命往上爬,没能及时幡然醒悟,浪子回头,是不是也早已死于非命?阿大,阿二各自提着一只紧攥着一支尚未点燃的烟花的左手,一只脑袋歪到一边,脚上绑着一根竹管的鸽子,快步走到赵鱼面前,发出由衷的感叹:“好快的刀!”
说实话,在这种不容一丝闪失的场合,光凭刀快还远远不够。除非做到在一瞬间同时让姓曾的,姓何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左手点不了烟花,放不出鸽子,才算真正的万无一失。赵鱼并没有得到什么名师高人指点,他每天重复做着拨刀,出刀这样简单枯燥的动作,风雨无阻,从不间断的坚持了至少十几年。
持之以恒,滴水穿石,专注做好一件事的人,总能获得不菲的回报。
在某月某日,赵鱼忽然灵光一闪,突破武学瓶颈,进入自由发挥的高度,现在刀就像他手臂延伸的一部分,灵活运用,不受限制。
阿大解开鸽脚上的竹管,取出卷藏在里面写了字的绢布,沉声念道:“风高浪急,返航回港。”倘若攻击方收到这种讯息,自然知道情况有变,便不再发起突袭了。赵鱼道:“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身上应该还有一支烟花,一只鸽子。”他虽然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西门无忌奸诈狡猾,老谋深算,在没有得到绝对安全的保证之前,决不会贸然采取行动。说话之间,另外二人提着从两具尸体搜出来的二支烟花,二只活鸽子,走了过来,道:“果然不出赵大侠所料。”阿大取下一只鸽子脚上的竹管,取出绢布,念道:“风平浪静,扬帆起航。”
赵鱼笑了笑,道:“现在我们就给西门无忌服下定心丸。”两支烟花冲上高空,打出两个大大的“囍”字,纵然再精明干练的人,也只以为是有人在庆贺云无心婚礼,谁能想到竟然在给西门无忌传递可以动手的信号?两只鸽子扇动翅膀,快速往山下飞去。众人将两具尸体以及火药桶搬入挖好的大坑,装上引线,使泥土掩盖妥当。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敌人前来送死。
叶枫回到宅院,却听不到欢快的笑声了。
大家还是坐在那里,他们神情严肃,身上每一块肌肉,神经都已经绷得紧紧。云无心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数人,表情悲苦难受,好像再不多看这几人几眼,今生就永无再见的机会了。叶枫悄悄走进花厅,背靠一根柱子旁观。
这几个人也盯着云无心,道:“小姐你为什么要觉得自责自疚,这件事总得要有人去做,我们这边不让西门无忌杀死几个人,就不能让西门无忌真正上钩。”
结婚嫁人固然是人生大事,可是由于举行婚礼便毫无防备,失去应有的警惕,便不是那个让西门无忌感到头痛伤脑筋的云无心了。故而该有的防范措施还是不能落下,这几个人的使命就是做喝得烂醉如泥,脑子不太好使让西门无忌一方神不知,鬼不觉干掉的各处岗哨。
所以他们哪怕知道敌人已经站在身后,刀子已经往他们喉咙割去,他们也不能做出过于激烈的反抗,他们死得越是稀里糊涂,便能给西门无忌造成唾手可及,成功在望的假象。云无心欲言又止,内心的矛盾挣扎,使得她更加痛苦悲伤。她隔了好久,喃喃道:“你们一身好本领,这样……未免太窝囊了。”
这几人道:“如果今天能够全歼西门无忌的精锐,我们死的一点也不窝囊,简直伟大至极。”云无心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睛里充满尊敬:“请受我一拜。”她跪了下去,用力叩头。这几人站着不动,由她跪拜。云无心慢慢站起,哽咽道:“你们该走了。”这几人道:“是。”
每人抓起一壶酒,从头顶倒下,浇得全身湿透,酒气熏天。演戏要演全套,尤其细节方面,更要精益求精。云无心倒是设置了各道防线,岂知人算不如天算,众护卫麻痹大意,玩忽职守,喝得大醉,致使门户洞开,西门无忌才会偷袭得手。这几人往门外走去,道:“咱们来生再见,我们投胎做人的时候,这个世界一定属于大同教的。我们的大同教,一定是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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