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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不死人已经走入暗门,生死未卜的林百雄和孙通也被拖走,一武将搬走门闩,打开铁门。黑须男子伸出杀人如拾草芥的右手,握住了阿绣白嫩细腻的左手。阿绣不仅左手颤抖,而且身子亦在抖动,却终究没有缩回左手,由他紧紧握着。叶枫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其妙一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吃醋?
黑须男子察觉到阿绣的反常,眉头微皱,愕然道:“你怎么了?”阿绣张开左手,与他十指紧扣,显得与他情深似海,如胶如漆,幽幽说道:“皇上如此宠爱臣妾,我……我……真是快活得紧,实在……好……感激……”眼中及时流下两串泪水。叶枫心道:“她与我相识不到一日,凭什么会对我动情呢?难道我真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烂猪脚么?果然好笑得很。”
当下收住飘忽不定的心思,缓缓跟在他们身后。黑须男子道:“你对朕的情义,朕一直记在心里,只可惜朕不是寻常男人,有些事不能用儿女情意来衡量,而是需要深思熟虑,巧妙的平衡,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是朕心中最重要的人。”阿绣仰着头看他,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悲伤,失望,道:“皇上今晚又要去梅贵妃那里了?她又黑又矮,我哪点比不上他?”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叶枫寻思:“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凡事仰人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黑须男子低声笑道:“她哪里比得上你啊?朕的苦衷,你又不是不知。”阿绣叹了口气,道:“臣妾不敢干涉皇上的国家大事,我只想今生今世陪在皇上身边……”她忽然拉紧黑须男子的手,泪水不停落在他的衣?,手背上,道:“皇上一定不会赶我走的,是不是?”声音幽怨凄苦,说不出楚楚可怜。
黑须男子冷酷无情的脸上忍不住流露出淡淡的怜悯,抚摸着她一头秀发,道:“朕之所以立你为皇后,就是因为你单纯善良,不会害人,朕虽然有办法对付那些心机极深,所谓的聪明女人,但留在身边终究是极大的麻烦,只要朕在位一天,你便是朕的皇后,就算朕有一天走在你的前面,朕亦会给你安排好后路,没有人敢来为难你。”他的话说得很慢很慢,但每个人都听出来满是柔情蜜意。
阿绣破涕而笑,不顾众目睽睽之下,啵啵啵在黑须男子脸上亲了好几下,接着从他怀里跑了出来,向前奔出数步,才收住身子,挥手笑道:“夜已经深了,皇上莫让梅贵妃等得心焦。”叶枫情不自禁摸着自己曾经被她吻过的脸颊,心里却没有了绵绵情意,尽是怨恨,恼怒:“这种贪图享乐,势利的女人,有甚么值得我动心的?”
黑须男子也笑了笑,道:“让你受委屈了。”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众太监紧跟在他身后,武将们回到各自的岗位。叶枫一时无事可做,只好怔立当场,准备待众人走远,再回到自己的“大将军府”睡觉。黑须男子忽然回头说道:“明天朕为大将军举行盛大的拜将典礼,赐大将军‘心无旁骛丸’,‘忠君爱国针’,从今以后,尽心尽力替朕办事。”
叶枫大吃一惊,心道:“服了‘心无旁骛丸’,受了‘忠君爱国针’,岂非要成为受他控制的行尸走肉?”倘若真如想象那样,和僵尸死人有什么区别?可是当下本事远不如他,贸然反抗恐怕下场更惨,难道就这样束手待毙?想到此处,又是焦急又是恐惧,额头全是豆大的汗珠。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叶枫不知道在凉亭里坐了多久,脑中只有这一句话。
他低头怔怔看着悬在腰上的长剑,炽热坚毅的目光早已变得黯淡无光,以前他只要手中有剑,哪怕对手再凶悍,他都能杀出一条血路,可是这次看来不行了!长剑还是那样的锋利,他的心中却充满了沮丧。纵然长剑在手,亦是无济于事!
叶枫暗自叹了口气,右手习惯性的往桌上伸去,然而这桌子和仅有他一人的“大将军府”一样的冷冷清清,什么东西也没有。此时此刻他只想几坛一饮就醉的烈酒,至少在即将失去灵魂之前,能够好好睡上一觉,做个有她的美梦,最好在梦里能说出他想说的话,便死而无憾了。
忽然之间,听得有人幽幽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想喝酒?”叶枫一抬头,就看到了提着一壶酒的阿绣,碧青色的酒壶与她的素颜相互辉映,叶枫先是怦然心动,惊喜交加,随即想起她与黑须男子缠绵时的丑陋样子,厌恶憎恨之意油然而生,翻了翻眼珠,冷冷说道:“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阿绣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了下去,柔声道:“恐怕让你失望的是,这不是你想要可以醉得不省人事的烈酒。”叶枫咬了咬牙,恨恨道:“我并不介意。”夺过她手中的酒壶,仰起脖子,往嘴里灌去。岂知酒一入喉,叶枫却“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凸起眼睛瞪着她,厉声喝道:“这不是酒!”阿绣淡淡的道:“这是我亲手熬制,让你清醒的姜汤!”
叶枫的面色变了变,声音慢慢缓和下来,道:“我又没有犯糊涂,为什么要清醒呢?”双手不听使唤的在颤抖。阿绣低下头去,一口口热气喷在他手上,好像在替他驱赶恐惧,叶枫大为感激的同时,又怕她受黑须男子指使,不敢动情,一动不动坐着。只听得阿绣道:“既然你清醒的话,为何要认命呢?”叶枫一时语塞,道:“我……我……”
忽然觉得手背一凉,似是水珠落了下来,低头一看,原来是阿绣的泪水。阿绣更咽道:“连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不甘心屈服,况且是你?难道你一身的武功,腰间的长剑,是唬人的摆设?”叶枫硬起心肠,冷冷说道:“皇上对你恩重如山,你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不怕我向皇上告发你?”
阿绣双目瞪视着他,突然间眼中充满了鄙视,嘲讽,吃吃笑道:“你是不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书看多了,总以为女人是天生的贱骨头,好像只要欲~死~欲~仙,全身舒泰,便可以忘掉血海深仇,从此对欺负,羞辱她的人俯首贴耳,做他的奴才,是不是啊?”
叶枫满脸通红,大声叫道:“我没有看那些书!”阿绣在他手臂掐了一下,道:“男人不看那些书,就像猫不吃鱼一样不可思议,那些写书的不把女人写得又贱又浪,男的个个天赋异禀,怎么能卖得出好价钱?”叶枫不敢接话,心想:“大多数的人在现实中做牛做马,活得痛苦不堪,人人向往着意~淫的日子,故而那些肤浅不堪的东西极受追捧,成为所谓的大势。”
阿绣脑袋向叶枫凑近,脸上渐渐涌上两朵红云,笑道:“既然直觉告诉我,余生都会和你在一起,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输的人是他呢?我们为什么要怕他呢?”叶枫被她近乎幼稚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过了片刻,才道:“你们不是挺恩爱的吗?”阿绣咬牙切齿道:“倘若我不做出屈服的样子,今晚他就不会死在梅贵妃的手上。”叶枫大吃一惊,失声叫道:“甚么?”阿绣道:“梅贵妃也恨他。”
叶枫似乎觉得极为不妥,迟疑着道:“可是他……”阿绣道:“他已经认为我们是又浪又贱,不知羞耻的女人,压根就没有反抗的胆量……”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续道:“甚么皇后,贵妃,被他玩腻了之后,还不是填饱不死士兵肚子的点心?上个皇后简直貌若天仙,人且软弱老实,但他何时有过怜香惜玉之心?信他真是见鬼了。”叶枫只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问道:“他到底甚么来头?”
阿绣慢慢松开他的手,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问道:“你听过江南吕家吗?”叶枫大出意外,道:“他……是……江南……吕家的……人?”他已经听见自己的牙齿相互撞击,声音不受控制的在颤抖。一般的人都以为蜀中唐门的暗器天下无敌,只有真正的老江湖才知道,善于使毒,制毒的蜀中唐门,和江南吕家一比较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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