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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哪怕季锋对张竞择施展出了精神控制系的神通法术，他还是不能对张竞择产生任何效果。

    想要让张竞择回心转意，必须要让他获得真实的感动，在神通技能几乎完全无效的情况下，季锋只能用他的真情实感，来感化这个固执的家伙了。

    这非常不容易！

    “张先生，在您看来，我们只是可有可无的虚拟人物，我们的这个世界，更是虚妄不经的存在，不过对于我们而言，我们的这个世界，却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珍贵，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所在。”

    张竞择冷声说道：“关我屁事！”

    下一刻，他从游戏面板上找到了‘混沌’这个技能，他毫不犹豫的，将这个技能再度释放了出去，不一刻，季锋就陷入了无边的混乱之中。

    ‘混沌’是《废书》的终极奥义，这个技能，即便是张渺渺也没有掌握，季锋同样也没有掌握这个神通。

    不过《信书》毕竟复制了《废书》，这个本属于《废书》的终极奥义，还是让季锋很快就察觉到了。

    虽然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甚至自己的身体，也在这个终极奥义下，开始变得虚无，但是季锋还是很快的找到了应对之法。

    信仰之光，散发着淡淡的毫光，保护着季锋，不被进一步虚化，在这一场不平等的战斗中，季锋仍然在进行最后的坚持。

    “张先生，您有没有想过，您，以及创造我们这个世界的创世大神，您们也仅仅是更高维度的大神，创造的虚拟人物呢？”

    张竞择哈哈大笑道：“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故事，npC竟然想要套路我……”

    季锋严肃说道：“这可不是套路，或许称它为套娃才是，难道我说得有错吗？”

    张竞择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沉声说道：“我讨厌虚无主义！”

    季锋身上的信仰之光，渐渐变得暗淡了起来。季锋知道，当他身上的信仰之光，完全消失的那一时刻，也就是他和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最后化为虚无的时间。

    “我爱我的家人，我深爱我的女朋友，我爱我的伙伴，我深爱着这个世界。”

    季锋身上的信仰之光，愈发暗淡，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在遭遇了张竞择不停的释放大招，对他进行饱和攻击后，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其实已经是快要到了油尽灯枯。

    张竞择可以无视这个游戏世界的诸多规则，同时他还受到了‘创世大神’方端午的加持，对他而言，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消耗，他可以很轻松的操控游戏面板，轻轻的点击任意一个大招，不会有法力值，体力值，这些消耗。

    可是季锋却要受到这个游戏世界的桎梏，他的存在依托与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尽管他为了这个世界，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去死吧！”张竞择大声喝道。

    他的手指，点向了游戏面板上最后的技能，‘无尽空虚’。这是《放逐》上的终极奥义。

    季锋怅然的叹了一口气，纵然他有万般不舍，不过这就是现实，他根本就没办法逃避……

    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被放逐，季锋能够察觉到自己仍然是在擂台上，他能够看见他的对手，能够看见擂台下众多的玩家……

    “方端午，你什么意思？这是什么破游戏……”张竞择骂骂咧咧，看向了擂台外的众人。

    创世大神方端午，蹩眉怔怔的盯着张竞择，一声不吭。

    张竞择和方端午对视一阵后，败下阵来。

    “你做的这个游戏，也不能说完全失败，至少这个家伙……”张竞择手指指向季锋，“他还是让我有些触动。”

    方端午没有吭声，他仍然死死的盯着张竞择。

    张竞择道：“这是商业谈判技巧，你懂不懂？你和你的破游戏，算是通过了我这一关……”

    众玩家无不大喜过望，许多人都流下了眼泪。这个幼稚且无趣的游戏，似乎还有点意思。至少眼前的这个小boss，他的剧烈表现，还是让张竞择感到满意。

    张竞择年轻时就是电竞高手，此刻他得到了程序员方端午的至高规则相助，对付季锋自然是游刃有余。只是季锋不同于先前的那八个对手，这个少年异常坚韧。

    说到底，季锋只是智脑系统筛选出来的一个游戏角色，是方端午制作的众多游戏人物中的一员。

    相对于季锋，以及他所在的世界，方端午就是他们这个世界的创世大神。如果他存心的想要让张竞择获胜，对他而言，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之所以他并没有这样做，那是因为方端午想要给张竞择最佳的游戏体验。

    自己煞费苦心制作的游戏，被人批评为幼稚、无趣。方端午内心其实也是憋着一口气的。

    术法，神通，灵咒，统统对张竞择无效，张竞择本身就被方端午设置成了无敌模式。偏偏这个家伙的战术头盔面板上，满满的都是天书上的大招，这本就是一场极不公平的战斗。

    张竞择上手很快，他渐渐熟悉了那些招式技能，虽然一时间，他还没能拿下季锋，但是他并不着急。

    “这个游戏看来也不完全无趣，这个Ai的智能，都快赶上我了。”张竞择暴虐季锋的同时，还不忘自夸自己两句。

    方端午在一旁讪讪赔笑着。

    开启了无敌模式，手上还握着一把王炸，就这样还没能解决掉季锋，就这还自鸣得意。要不是为了拿下这个大订单，方端午真的不想，和张竞择这样自恋且自大的人打交道。

    看着被爆锤的季锋，众玩家的脸色都非常不好看。

    玩家们赖以生存的世界，之所以存在，在场的玩家之所以存在，仅仅只是为了取悦眼前的这个家伙。

    这一刻，众人无不是百感交集，这也太悲催，太卑微了。

    尽管方端午并没有透露太多内容，眼前的情形，大家都注意到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真实与虚妄，本就是对立而又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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