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百三十二章 剪不断……  九零考古之手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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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请他帮忙说明一下。
    但不知为何,沈所长并没有立刻接过我的电话,而是看着我的手机愣住了似的,脸色似乎也变了,我以为他这时身体不适,就转头想去找宋研究员,可这个时候他又把电话接过了去,然后缓慢地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看起来仿佛深呼了一口气才开口:“喂,我是沈魏风,chris现在在……”
    而就在沈所长要说出具体位置的时候,他的话停了下来,接着就看见他表情变了又变,然后缓缓放下了手机,递给我无奈道:“她把电话挂了。”
    “怎么会?应该是信号不好吧。”
    妈妈是个最平和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挂掉和沈所长的通话?我完全不相信,但很可惜,后面不管我再怎么重新把电话拨过去妈妈的电话又接不通了。
    这件事让我觉得十分抱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看出沈所长对我有任何地不愉快,他一再对我表示没关系,而他实际上呈现出来的精神状况却是一种失魂落魄,仿佛在那个电话之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情绪一度非常低落,人也更加沉默不言。
    2015年8月xx日至xx日……
    我来杬角山已经有半个月之久了,上周疯狂地揭“地层”成果斐然,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已经有三个方可以看到露出了点眉目的夹砂陶,而就是这么一点初露形态的陶器就让宋研究员简直大喜过望,他几乎把这几个方里的还有大半埋于土下的陶罐都抚摸了一遍,仿佛那与土几乎同色的罐子是稀世之珍宝,而沈所长很平静地告诉大家,这周再加把劲儿,下面大概率会有青铜器冒头,不排除还有玉器的可能。
    说是青铜器是中国考古人员在发掘中最想挖到的东西,这话果然不假,沈所长只这么一个预判和假设,全队的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周末也没有休息,都投入到现场的清理和发掘之中,而此时的探方已基本深达八米,神奇的是渗水问题突然自行消失了,清爽干燥的坑底一切都是那么一目了然,为了防止下雨再度造成坑内积水,毁坏未出土文物,这里考古所的技师们找来了更多的脚手架和彩钢瓦,在整个探方之上架起了一个可以遮阳挡雨的棚子。
    这样好的情势我是多么想投入到清理发掘中去,可沈所长却在这个时候要求我回临时搭建的板房里清理出土文物,并且同时制作相应的卡片,在没有清理工作的时候去现场绘制文物出土的详细图纸。
    他几乎是一口气把三个任务交给了我,但这次我是真的感到一丝绝望中的无力,向宋研究员投去求救的目光。
    善良的宋研究员马上就来为我求情,说是一件工作能完成就不错了,三件实在是太多了,就是他干起来也很费力。
    但这次宋研究员的劝说依然无效,只不过沈所长没有把我交给任何一个技师,而是他自己亲自指导。
    2015年8月xx日至9月x日……
    彩钢棚搭起来之后,发掘工作用宋研究员的话来说就是“一路高歌”。
    而我已经完全沉浸于无比繁忙的清理和绘图工作中去,什么都顾不得了,经常到了夜里两三点要休息了才想起来手机没了踪影,结果不是丢在了文物清理房间的桌上,就是落在了发掘现场的整理箱里。
    这十几天我真是太累了,每天都在高强度地学习和工作中,当然,沈所长比我更辛苦,因为他除了要指导我完成各项工作,还要随时在现场分析文物出土情况,给进一步的发掘以方向,然后回来还要检查我的卡片制作是否有错误,清理是否彻底,分类有没有做到最大细化,并教会我如何把文物在现场就进行细分和登记造册,他甚至连收纳袋上的标签都要一一过目,从发掘项目名称到坐标和现状,简直无一项遗漏。
    好多次,我都有点支撑不住了,可他还是咬牙坚持着,宋研究员不止一次劝他去休息,他也可以教我,但都被拒绝,每当这时我才想起来他其实正在患病,身体状况很难预料。
    而他这样坚忍地努力仿佛是打算把他的毕生所学都要教授给我,有时候我看着灯光下工作的他,觉得他就像那希腊神话里的神祗……
    当然,他不是神,而是个有血有肉、会支撑不下去的人,但我直到那天见他在发掘现场晕倒,才终于清醒过来。
    可杬角山附近并没有什么好的医院,而宋研究员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沈所长这趟出门什么药也没带,我看到宋研究员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眼角都在微微泛红,其实我心里这时也十分难受,马上表示可以开车去远一点的县城买药,或者把沈所长送过去,因为到这里的路不太好走,一般救护车一来一回远不如自己开车去医院更快。
    但宋研究员并没有采纳我的意见,原来他在行李里准备了沈所长的药,说是这药他本来就开了两份,为的就是防着他故意不带,没成想他果然还是这么干了。
    那是一种口服药再加一种针剂,据说药效出奇地好,很快经过一夜沈所长醒了过来,到了第二天他看起来确实明显好了许多,而杬角山的发掘工作宋研究员是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再插手了,我的工作就从清理和绘图转为照顾沈所长。
    恰在这个时候,我又一次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这次通话效果非常好,声音清楚而响亮,我正在沈所长的病床前,他已经可以坐起来,完全听得到我和妈妈的对话。
    原来这十几天里,她已经和科考队从野外返回城市,全队要休整一星期,她请假来了中国,现在正在云南边境的一个小城,问我有没有时间过来见见她。
    关于杬角山发掘工作的进程我完全不了解,这个时候只好让妈妈等一等,立刻请示了沈所长,我现在视他为我的师父,一切安排都会询问他的意见。
    而且原本我以为他这次病愈后,有可能要回A市继续治疗,因为这两天宋研究员找我商量一下,想请我在这个假期暂时做沈所长的助理,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所以现在我的行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了的。
    我告诉沈所长我打算去几天,和我妈妈见一面就立刻赶回来,没想到沈所长马上就答应了下来,甚至还要和我一同去云南,说是正好那边有个很多年未见的老友,可以借这个机会聚一下,我听了当然非常开心,马上告诉妈妈过几天我就去云南。
    而就在这一刻,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觉得妈妈的声音有些滞涩,而沈所长的表情也复杂地就像一本书,只有我是单纯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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