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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你倒是对阴葵派挺上心。”

    面对李长安的问题，婠婠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而是慢慢的将两只脚并拢然后弯膝。

    将下巴放在膝盖上面。

    做完了这些后，婠婠才是开口道：“小时候战乱家里人都死了，当时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鞋子都磨破了。”

    “然后，这个时候我遇上了一个人，说是跟他走就给我一双新鞋。”

    “紧接着那个人将我带到了黑市的拍卖会去。”

    “当时才五岁的我就被放在了一个高台上面，被人当做一个货物被人叫价。”

    述说这一番回忆的时候，婠婠的声音比起往日少了几分俏皮。

    带着几分追忆，又像是带着几分喃喃自语的感觉。

    一旁的李长安听着婠婠的喃喃自语接过话道：“然后你就被带到了阴葵派？”

    婠婠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而后又是微微的将头抬起看向空中，声若蚊蝇道：“我原本以为在师父杀了买我的那些人将我带到阴葵派后，我的生活可能会好。”

    “但其实不过是将一个不能自主的场地换到了另外一个身不由己的牢笼里面。”

    “只不过，相比起那个拍卖场而言，这个牢笼更大，也更加的血腥和残忍。”

    “但不同的是，我可以争取到一些属于我的东西。”

    “比如说属于自己的时间。”

    “所以，相比起其他的地方，阴葵派我可以找到理由喜欢。”

    十分轻微的声音传入耳中，引得李长安手中的酒壶都是有一会儿没有放到嘴边。

    虽然婠婠这些话说的轻描淡写。

    但若是设身处地的想象，之中的艰苦怕是普通人想想都是会觉得难受。

    不同于李长安上一世好歹还是和平。

    在这个世界之中，五国并立战乱纷纷。

    而江湖之中争斗亦是激烈异常。

    看似平和下面，每天却是暗朝汹涌。

    朝廷视普通百姓为鱼肉。

    江湖上那些武者也是可以肆意的践踏百姓的尊严乃至于生命。

    而在这样夹缝之中，经历悲惨的人太多。

    婠婠显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而能够从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女孩成长到现在这样闻名天下，之中付出了多少的心酸又有多少人能够体会？

    至少，李长安觉得，自己吃得苦，哪怕是两世加起来都不会有婠婠的多。

    ——魔女哪里是一天两天能够养出来的——

    阴葵派的名声随便打听打听都能够知道。

    再不济百晓生旗下百晓堂里面买一本武林势力分布录便能够多少了解到阴葵派的以前的行径。

    之中对于弟子的培养，近乎于养蛊。

    从小便开始搜寻孤儿然后一起练功吃喝，然后再放在一起厮杀。

    胜者犹存，逝者；

    曝尸荒野，沦为乌鸦和野兽的口粮。

    但偏偏就是这样长的的婠婠，却偏偏对阴葵派有着一定的好感和归属感。

    自然，在李长安看来。

    这种事情，不知道是该可悲还是可叹。

    亦或是两者皆有。

    沉吟了片刻后，李长安开口道：“所以你现在才不想要穿鞋吗？”

    婠婠想了想道：“算是吧！一开始的时候时，但后面也就习惯了0……”

    “毕竟不穿鞋随时运用真气也算是额外的修炼。”

    这一刻，李长安知道了为什么婠婠始终是喜欢赤足行走。

    对此，李长安笑了笑道：“赤着脚也不错，只要开心就行。”

    声音落下，一旁的婠婠看向李长安有些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会劝我放下以前的事情可以尝试穿鞋。”

    李长安洒然一笑道：“我为什么要劝？”

    随后，在婠婠的目光中，李长安柔声道：“有些事情本身就无法忘记，何必要一定强求去忘记。”

    “现在的你好不容易能够掌握到一些你说想要的，为何要去劝慰？”

    “只要自己喜欢就行，外人有什么权力能够干涉？”

    或许是因为得知了婠婠的遭遇。

    李长安此刻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很轻，也很柔。

    比起今天乃至于昨夜的时候都更加的柔和。

    而且也是少了几分慵懒。

    声音入耳，仿佛是这些声音有着特殊的能力一样直接顺着耳朵流入到身体里再融入到血液之中。

    使得身体之中不禁有着几分暖暖的感觉。

    对此，婠婠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笑意。

    而后看着李长安道：“不过，你这人的确是很有意思，和以前我杀的那些男人有点不一样。”

    “那些家伙就是满口的废话，只知道不断的劝慰人从而放人放下戒心好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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