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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
侍女燕儿也劝她:“官家一向都不好女色的,宫中圣人独尊,有何可忧?”
郭熙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没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说出上来哪里不对。现在这种情况,又似乎到了她刚嫁进王府的时候,那时候他就是大部份时间都在前院书房,偶而回后院,虽然态度温和,但总有一种不可接近的疏离感。她只感觉战战兢兢,这个不好接近的男人,让她十分挫败。但那时候她足够年轻,也足够有信心,一直努力恭谨侍奉,慢慢地也得了他的垂青,到后院也多了。到后来生下长子以后,才觉得那个人在她面前有活气儿,他逗弄着孩子的时候,笑得放松又开心,也此因能够与她说些私房话,也让她感受到原来他沉默的背后,原来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正如她当日在宫中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样。后来他们又有了二郎、四郎。
那真是她最好的时光,让她差点就想着这样的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就好了。可惜他是个男人,更是个皇子。许王去世以后,他开始早出晚归,哪怕回府里也大部份时候都在前面与幕僚议事。她知道他在为皇位努力,而她也安心在后院养成孩子,哪怕见面少了,她也安心得很,因为她知道,他要争取的,是他们和他们的孩子更好的将来。可惜,可惜这后院太小了,小得让她觉得,看到别的女人、别的孩子,都碍眼得很。
她的手慢慢握紧,如今她能够知道,她将来会有更大的一片后院,大到可以容纳比以前多许多倍的女人,她会不会更宽容些,更看开些。
乳母抱着孩子进来了,这是她的第二个儿子,也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紧紧地抱着孩子,听着孩子给她念诗,叫着她“母后”,她想,无论这后院多大,大到可以容纳再多的女人,她也不会允许有妨碍这个孩子,让这个孩子将来会痛苦的那个可能性存在。
她说:“燕儿,你去查查,要查得清楚些。”
尽管她什么根据也没有,可是莫名地,她就觉得,他有人了。
她喃喃地说:“一个人独处的味道,和有人一起的味道,就是不一样的。”
刚登基时,他身上是冒着冷气儿的,那种感觉让她畏惧,让她甚至都不敢接近。可是孝期过完以后,他身上的感觉就不一样了,那种从身心都透着舒适的感觉,哪怕他在她面前仍然不怎么说话,不怎么笑,但是她就是感觉到,皇帝就是不一样了。他在另外的地方,有一个让他很喜欢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有这种身上不自觉散发着的通身愉悦之感。
甚至这种感觉,不是孝期过完以后,而是在孝期之前就有了,虽然因为守孝,他不怎么过来,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忽然就有一天他过来的时候,眉头已经是舒展着了。
她闭上眼睛,想着,是的,那就是那些新人进宫以后的事了。这些人中,有哪一个,是被他见着了,从此就留上心了呢?
她又翻开彤册,仔细地看着,希望能够从这简单的几行字中,看出究竟来。
过了几天,燕儿打听了出来,皇帝除了赏物以外,又格外给另两个妃嫔以特例。一个是给贵人陈大车赏了一个擅长做蜀中菜品的御厨,而且还吩咐刘承规送书目给陈贵人,允其可以在宫中藏书库秘阁,借阅书籍。另一个是美人曹氏赏贡马两匹,允其可以后苑驰马。
皇后掩卷长叹,果然,也就是这两人,能入皇帝的眼了。陈氏虽然年纪稍大,但眉宇之间,一派无忧,看上去就显年轻,且腹有诗书,这样的女子,反而是年岁越大,越显韵味。而曹氏出身勋贵,性子爽朗,无闺阁之气,见之忘俗,果然也是能吸引皇帝垂青的。
她不由看着镜中,哪怕她这个皇后比陈氏刘氏还年轻,可是她毕竟生育过三胎了,对健康的损害是无可避免的。面色黄了、斑点出来了,甚至肌肤都不够紧致了,仔细看看,眼角的皱纹也出来了。
她把镜子扣下,心中想,一定是曹氏,一定是曹氏。皇帝对陈氏,不过是爱其有才,乐于同她说话罢了,可是这世间真正能够吸引男子注意力的,永远是“年轻美貌”四个字。
她的内心,只有觉得有虫子在噬咬着。
皇帝正与贵人陈氏与坐在后苑亭中下棋,此时苑中正是繁花盛开之时,坐于一片花丛中,实是心旷神怡。
赵恒喜欢到陈氏这边来,正是因为她特别喜欢享受。过完孝期正式受封后,赵恒按着人头去各人处轮流转了转,头次去,陈氏就向他提了请求,先是要了个御膳房做蜀菜最好的厨子,后来又要了去后苑散步的自由。然后第二次去的时候,他就吃到了最好的菜肴,坐在后苑最舒服的看书之处。又向他要求去宫外买小吃点心,还要求去皇家的藏书秘阁自由看书。
陈氏名大车,她进宫,原是他安排的。陈氏的哥哥陈尧叟,在他在东宫时任太子中允。两人交好,陈尧叟就曾提起家中妹妹,已过花信之年,却犹不肯嫁,倒教家中老母操碎了心。问及她的意愿时,竟说愿意入宫为妃。陈尧叟无奈,只得借着说笑之时半掩半露地说了一下。当时皇帝正准备将刘娥塞入宫中,多一个人,正可多一重掩护,当下就答应了。
赵恒亦好奇问她:“为什么要入宫?”
陈大车叹息:“我前头原有几个哥哥,我小时候读书写字,也不弱于他们,也养成了骄傲的性子。父母身边住得太舒服,又看到太多姐妹们出嫁以后,从原来的无忧无虑,变得操心受气,以泪洗面,就不想嫁了。不知不觉,岁月蹉跎,父母的家要变成兄嫂甚至子侄的家。我本来想出家入道的,可我娘抵死不肯。女子嫁人,无非夫荣妻贵,后半生有靠。我入宫,该有的都有了,还少了许多烦心的事。”
赵恒就道:“你们这样的人家,往来也是书香门第,你哥哥是状元,弟弟是状元,妹夫也是状元,你怎么没嫁个状元?”
陈大车就道:“官家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状元啊。再说,状元多了,就不稀罕了,何况也不是每个状元都年轻俊俏的。”
陈大车说得开心,赵恒却看到她身后的侍女急得把脸都挤歪了。就觉得她既大胆,又有趣。但她又是头一个发现赵恒想要隐瞒的真相的人。
所以她看着赵恒频频看向那边水榭处时,就道:“其实你应该跟她去赏花的,跟我待在这里下棋,你也无趣,我也无趣。你看,不知道走神多少次,下几局输几局,一点意思也没有。”
那边是刘娥与杨媛正在水榭边喂鱼,这日就是杨媛邀着陈大车与刘娥赏花喂鱼,三人正玩着,皇帝过来,却只叫陈大车与自己一同在亭中下棋,让杨媛与刘娥自去玩。
赵恒也不禁诧异,问她:“你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朕真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这段时间他也去曹氏、杜氏处,赏赐也差不多,众人皆没看出来,怎么陈大车就看出来了?
陈大车就指着棋盘道:“你又输了。”
赵恒摸摸鼻子,他坐下来就一直输,也不知道输第几盘了,他也不在意:“哦。这第几局了。”
此时亭中也就两人,侍从皆站在亭下,因此两人说话,也是直白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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