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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姐姐,姐姐,你救救我,看在王爷的份上,你救救我吧!”
许王妃吓得瑟瑟发抖:“你、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张氏不停地磕头:“王妃,奴婢知道错了,王妃饶了奴婢吧,救救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就当奴婢是条狗,以后要打要骂都由王妃,王妃救我、王妃救我——”
许王妃虽恨她,见此情景,却也吓得浑身颤抖,看看王继恩铁青的脸,又看看堂上诸人或惊惶或避开的脸庞,习惯性求情的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只掩面哭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我自身难保,怎能救你——”
王继恩使一个眼色,两个小黄门扑上前去,将张氏一把拖出厅外,张氏倒也悍勇,竟死死地抓着地缝,将地面上抓出两行血迹来,又拖了几步,竟是抱住门槛不肯撒手。
王继恩见这小黄门无能,再闹下去失了威仪,当下就一个眼神,就见着另外两个小黄门上前,直接用白绫将张氏脖子系住,用力勒紧。那张氏顿时松了门槛,双手抓住白绫,被小黄门提起,但见她舌头吐出、眼睛凸出,脸色发青,只一会儿就口中断了气。
许王妃还怔在当场不曾回神,就见着小黄门手一松,张氏的尸体倒在许王妃跟前。许王妃看着她死状可怖,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双手捂口不敢出声,浑身颤抖。
王继恩却收了狰狞之色,换了恭谨之态,亲自上前将许王妃扶起,坐在首座,将圣旨交到许王妃手中,温言道:“奴才也是奉旨行事,请王妃见谅。王妃只管安心,官家口谕,许王妃是个好孩子,只是教他们误了。”这边告辞出去时,悄悄拉了李允中笑道:“我说过会为你们家出这口气的,现下除了那贱人,王妃以后就大安了!”
李允中吓得魂飞魄散,万不想几句牢骚招来这等大祸,只是吓得不住点头。
王继恩出去后,前来侍灵的文武百官见元僖已失圣眷,立刻连借故告辞都懒得做,跟着王继恩前后脚一涌而散。许王妃哭得昏天黑地,许王府上下立刻是一团乱麻,只有李允中勉强维持着秩序。
元侃眼看着这一系列的变故,眼看着方才还神气活现的张氏当场惨死,惊得心胆俱碎,只得勉强上前,向许王妃道了几句虚应故事的话,就匆匆告辞而出。一出府,便让大轿先行回府,自己悄悄骑了马,只带了怀德一人,急急向刘娥居所行去。怀德跟在他的身后,注意着是否有人跟踪。
自那次被刺客所惊以后,刘娥就搬了住处。却是王府侍卫们所住的街后头,元侃又借口侍卫增多,将她居住前面也拨了一批侍卫宿舍,如此前后都是他的心腹所居,旁边还有个练武场,他只借口来这里与侍卫们练武,弄了个临时居所,素日练功出了汗,更了衣再回去,都是有正好的理由。
这地方看似没问题,却有个暗门,通往旁边的院子。那院子就是刘美住所,再过了这个院子,才是刘娥住的地方。
他一气到了新的小院,直冲到刘娥的房中,刘娥正在窗前写字,才听得声音欲站起来,便被元侃紧紧地抱在了怀中。便觉得元侃浑身火烫,双手颤抖着将她抱得死紧,她的整个脸埋在他的胸口,但听得他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她才开声欲问:“三郎——”便听得头顶上元侃颤抖的声音:“小娥,让我就这样抱着你,感觉到你在我的怀中,让我感觉到你真实的存在。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刘娥大惑不解中,却不禁被元侃的情绪所感染,静静地伏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地。过得片刻,只觉得头顶发间微微一凉,慢慢地湿润了。水?难道是……刘娥惊异地抬头,竟真的看到元侃的泪水一滴滴地滴下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反抱住元侃惊道:“三郎,你哭了?”她伸手轻拭着元侃脸上的泪水:“为什么?出了什么事了?”
元侃的脸色苍白,他颤抖着伸着手,一寸寸地轻抚着刘娥的脸:“小娥,让我好好地看着你,再让我看看你!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刘娥轻轻的握住了元侃的手,发现他的双手冰冷而潮湿,显得是方才太过紧张手心出汗。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平放在自己的脸上,柔声道:“三郎你且安心,我还好好儿地在这儿呢。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几声轻言软语,使得方才紧张焦燥的元侃慢慢地镇定下来,刘娥扶着元侃坐在榻上,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元侃将热茶一饮而尽,这才定下心来,将方才在许王府的惊人一幕慢慢道来。刘娥伏在元侃的膝头,慢慢地听着,直听到王继恩处死张氏那一刻,惊叫一声,立即被元侃抱在怀中,只觉得浑身颤抖,竟是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她抬头看着元侃,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最怕的那一件事。
过了好半日,刘娥才颤抖着问道:“三郎,如果官家知道了我们的事,你说——”
元侃用力抱紧了她,喃喃地似对她说,更似对自己大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在这里的事,没几个人知道的,他们也断不会泄露的。再说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父皇可能根本就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刘娥喃喃地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元侃怔怔地坐着:“二哥,我虽然不喜欢他,可是他尸骨未寒,就受到这样的待遇,也着实令人……父皇,父皇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刘娥抬头,看着元侃:“许王走得太快了,这死因到底为何呢?”
元侃摇了摇头道:“难说,二哥自接任开封府以来,事事上用心,只是用心太过了,未免损耗气血。张氏妖媚固是事实,可是要说是她连累二哥早亡,却也是有些牵强的说法。”
刘娥慢慢地站起,坐到了元侃的身边:“有没有御医验过许王的遗体,看出是什么病来?”
元侃皱眉道:“这也是蹊跷之处。太医院三品王太医验过之后,报上宫中的是二哥积劳成疾,心血损耗尽了,心经受伤,忽然血气上涌,吐血而亡。二哥初过世时,父皇忧伤过度,几近成疾,听随侍的人说,有几日父皇梦中惊悸而醒,直叫着皇儿皇儿的。后来不知道听了谁的话,又派了王继恩去查二哥的死因。这一查就出了事,就是前几天,王太医好好儿的,就忽然自己上吊死了。才过了几天,就发生今天的这件事儿!”
刘娥偷眼看了看元侃,欲言又止道:“三郎,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元侃轻声道:“小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是要隐瞒的吗?尽管说来!”
刘娥轻轻地咬着下唇,道:“论理,他是你二哥。我听到的只是些下面人的传言,说得——有些犯忌讳!”
元侃叹道:“最难堪的场面,我今天在二哥灵前都见着了。唉,你说吧,我如今心中是一团乱麻,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自处才好。说不定你那些犯忌讳的话,能听出些什么来。”
刘娥低下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道:“坊间传说,楚王当年忽然疯了,是许王弄的鬼……”
元侃怔了一怔,抬手止道:“你且等等,是了,那一日重阳节宴罢归来……”他的脸上忽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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