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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府去张贴朝庭免欠赋的号令,此一番由朝庭亲自派员下去监督,果然收效甚好,百姓实实在在地得到了朝庭的恩惠。
事实上朝庭这帐面上的欠税数,因为年岁长久越欠越多,若遇上民灾荒年,当时百姓早逃个精光,哪里收得上来,有许多便成了死帐。现在大赦令一颁布。许多逃税去了外地流亡的农民,便都陆续回家,开垦耕地。到了年底,户部得报的百姓户数开垦数与赋税反而比往年增长了许多。
修玉清昭应宫,对外的名义是宣扬为皇帝求子。最后,却也渐渐成了赵恒的心事。这“求子”二字,也不知道何时是何人先提起,但是却隔三岔五,就有人在赵恒耳边提起,时候久了,不能不影响到赵恒的心态。
大约是在沈氏进宫一年多以后,刘娥发现有些异样。赵恒一直以来与她亲密无间,纵然后宫妃嫔再多,他也不过应付一二,大部份时间还是宿在她这里。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赵恒好像好几次都因为朝政繁忙而没有回来。
夫妻之间若是极亲密的,有任何变化,只要留意,就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刘娥觉出异样来,也不说什么,只叫雷允恭细去打听。过了数日,果然打听了出来。却是赵恒这几日,以朝政繁忙为由没有回嘉庆殿,但却临幸了沈才人。
那沈才人闺名令仪,今年才十五岁,正是青春年少,意气飞扬之时。之前的那场立后风波,沈才人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是清楚内情的,她怀着当皇后的心进宫,就不会有屈人之下的心。只是如今她也不过是区区才人,当务之急,自然是获得皇帝的喜欢。
只是她进宫数月,皇帝不过偶来看了几次,却只有刚进来头几日有所临幸,此后顶多赏赐些东西,却没有多加关注。让她不由心中有些焦急。思来想去,不免疑心到刘德妃身上去。想着必是她忌惮自己,因此才阻止皇帝看到她。
但是以她怀着要当中宫皇后的野望,怎么也不可能学徐氏与小陈氏那般经常去花园或者别的妃嫔处希望能遇见皇帝。这样的话,纵然得了宠幸,只怕要在将来的名声上留下污点。
因着宫中之前出过一位陈贵妃,虽然她人已经不在了,但宫中还是有些避忌,就称呼现在的这个陈氏为小陈氏或者小陈娘子。小陈氏听了这事,还在她面前抱怨过一阵。但也恰恰是这件事,提醒了沈才人,让她看到了一条新的途径。
那位传说中的陈贵妃虽然早夭,但位份犹在如今得宠的德妃之上,据说她是因为爱书成痴,经常在秘阁看书,以致于秘阁不小心走火的时候还未发觉,不小心被火烧伤,以至于香消玉殒。皇帝为了救她性命,在她伤重时特意封为贵妃,还是没能够保住她的性命。
沈才人虽然觉得这位陈贵妃未免太傻,失去了天大的福份,但也给她一个启发。更何况她也打听过,如今宫中内宦之首刘承规,就是个爱书之人,据说陈贵妃能得宠,也与他在皇帝跟前引荐有关。
于是她就去了秘阁借书,虽与刘承规遇见几次,借故攀谈,但见刘承规神情寡淡,反应木讷,几次以后,她就不再从这方面打主意了。但却也打听到,皇帝经常会来秘阁看书。她打听了时间,故意在前两次皇帝将至时,匆匆避开。最终却在第三次时,因着“沉迷书中内容”而延后了一小段时间,及至皇帝出来的时候,才“避之不及”相遇了。但她并没有借此攀谈,反而是匆匆辞别。
一来二去,皇帝就渐渐对她起了兴致,后来又遇上几次,就谈些书上的内容,恰一日下雨,她与皇帝都在秘阁,那天下午听着雨声,闻着香气,皇帝在秘阁中临幸了她。此后或召她去万岁殿,或在早朝后与她偶试云雨,一来二去,竟有了几分意动。
赵恒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膝下却是无子,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免会为此心焦。朝臣的进谏,身边近侍的哄劝,让他起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他对自己说,他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这是任何男人最正常的需求,更何况他是皇帝,他有一个江山需要自己的血脉去继承。
但他没有想过让沈才人成为皇后,皇后自然是属于刘娥的,这一点他不会改变。他只是希望沈才人能够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可以是沈才人自己养,也可以对外宣布是抱养给刘娥,这样他就可以立刘娥为皇后了。
虽然他已经过继允让为嗣子,这个孩子也非常聪明懂事,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只要他一息尚存,他都更希望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继承这个皇位。
更何况允生的生母不贤,若是允让继位,将来他又怎么会不放出自己的生母,到时候刘娥又何以自处呢。若是他的亲生儿子,那自然会孝敬刘娥,待他百年之后,会帮着他继续照顾刘娥的。
他这时候忽然有些明白他父亲当年的心情了,有些明白为什么他父亲宁可冒着一世清名不要,也要将皇位从三皇叔的手中夺回,传给大皇兄了。那时候他们还太年轻,还不知道皇权是什么。
而他,如今明白了,明白了,就不能放手。
杨媛时刻关注着刘娥的变化,她这几日神情恍惚,若有所思的样子,也让她瞧在了眼中。这一用心,就查到最近雷允恭要打听的事,也同时明白了此事。她如今一身荣辱,都系在刘娥身上,听了这话,比刘娥自己还着紧,立刻赶去嘉庆殿问刘娥:“姐姐打算怎么做?”
刘娥一怔,强笑:“妹妹说的是什么?”
杨媛也不掩饰,直接道:“我说的是沈才人。”
刘娥故意装糊涂:“沈才人又怎么了?”
杨媛恼了,冷笑道:“你我姐妹,难道还分彼此吗?姐姐说这话,分明是把我当外人。姐姐是为了沈才人的事而伤神吧。”
刘娥勉强一笑:“妹妹多虑了,我在宫里走到今日,又怎么是一个沈才人能够影响得了的。”
杨媛却道:“那姐姐因何神伤?”
刘娥不由地抚了一下脸:“哪里的话,不过是因为最近时节变化,所有才有些不适应。”
杨媛忽然问:“官家昨夜是不是没回来?”
刘娥脸色变了,强笑:“朝上事忙,官家哪能日日都来。”
杨媛顿足:“姐姐,如今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坐以待毙吗?”刘娥扭头站起:“妹妹别说了,我不想听。”
杨媛急了,拉住刘娥:“姐姐你好糊涂,如果你和官家之间真有什么事,你以为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吗?你忘记大车姐姐是怎么死的吗?这是会让我们所有人都粉身碎骨的事啊。”
刘娥本能摇头:“不——”
不,他不会这样对我的。
杨媛看出她未说的话来,冷笑道:“古往今来后宫多少女人,就是死在‘官家不会这样对我’的自信上了。姐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纵是恩情如海,也架不往什么时候漏了个口子,就把水给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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