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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中调部，严肃、庄严的审讯室。

    灰色的铁门，白色的墙，绿色的墙围，上面附着着凹凸不平的隔音厚海绵。

    明亮的灯光下，在审讯室的中间是两把椅子，一张长条桌子，桌子前面是一张铁制审讯椅。

    一位穿着一件略薄呢大衣的中年男子，正被双手铐在审讯椅的桌面上，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跨立的保卫。

    此时，这人的脸色显得很是憔悴，在赵阳那通电话过后，邢部长就亲自出马将人给抓了过来，并且亲自审讯。

    “黄文山，你从海外归来也有十二个年头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人民的对立面，放在祖国的对立面？”

    邢部长情绪十分平静，眼中既没有对一名人才的损失而感到惋惜，也没有为黄文山的行为感到愤怒。

    他始终波澜不惊，让自己保持冷静、理智，不漏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在邢部长的身旁，有一位女助理在做着文字记录，还有一位男助理持着摄像。

    如果黄文山知错悔改，表示忏悔。

    那么这次素材将会是一次很好的警示教育片。

    当然，即便他忏悔，最后该怎么处理还是如何处理，丝毫不会减轻。

    “首长同志，是我没能抗住敌人的糖衣炮弹，而有了第一次，后面我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即便我无数次深夜当初的举动而感到后悔，即便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还是心存侥幸，期望他们能早点接我去丑国，享受荣华富贵。”

    黄文山两手搓着脸庞，目光看着地面，不敢与邢部长对视，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悔意。

    “那你当年干脆就不要回来！”

    邢部长摇摇头，被策反，腐蚀的人都是这样，他见多了。

    “不，这不一样，当年我真的是怀着一腔热血，回国报效，只是我没想到这里的条件这么艰苦，我...当他们说能够接我回去丑国，我动摇了，我想着人终有一死，无论我这辈子过的怎么样，死了，埋了，谁会记得我是谁？所以还不如去丑国享受荣华富贵，何必在这里受苦...”

    这一刻，黄文山想到了妻儿，还有家人。

    他们...应该会为自个而感到耻辱。

    即便自个能够一死了之，但这种耻辱会一直折磨着他们，折磨着自己儿子以后的人生路。

    ......

    春城，招待所，赵阳痛快的泡了个澡。

    叶丁香好奇今天的间谍事情，于是不由问了一嘴。

    赵阳本想让她不该问的别问，可转念一想，便含糊的解释了一下。

    “哥，你说他一个五级工程师，一个月能有一百七十多块钱，为什么还要做这样背叛国家的事情？”

    秦京茹就纳闷了，这可是一百七十多块钱，怎么花的完啊！

    “可能是向往资本主义的繁华，这时候的丑国高楼大厦林立，在那边只要有钱，那就是人上人，所以他的信仰动摇了，不够坚定。”

    赵阳摸了摸秦京茹的脑袋，这没见过世面其实也挺好，要不别让她读书了吧？

    好吧，开玩笑。

    现在秦京茹都能看报纸了，效果喜人，坚持就是胜利！

    “赵阳，你有信仰吗？”忽然，叶丁香这么问了一句。

    这搞得赵阳有些奇怪，“我当然有信仰啊！”

    “那你的信仰是什么？是希望祖国繁荣富强吗？”叶丁香进一步问道。

    赵阳古怪的打量她，捏了捏她柰子，“对啊，要不然呢？”

    “我就是觉得...”叶丁香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之前她是因为黎家而委身于赵阳。

    那么现在她对赵阳反倒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有种特想进入到他内心深入去看看的冲动。

    没别的，叶丁香就觉得这个人十分矛盾。

    要说他有信仰爱国吧，那不应该乱搞男女关系。

    可要说他不爱国吧，又的确为祖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丁香，我爱国，但也爱自己，这不冲突啊！”

    赵阳现在能够偷听心声，心说不愧是记者，这探究心就是不一般。

    “爱国，也爱自己？”

    叶丁香头一次听说这样的理念，或者说价值观。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可都是人人为了报效祖国、献身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而奋不顾身的，就好比雷锋同志。

    秦京茹若有所思，她认同赵阳这句话，爱国和爱自己，不冲突。

    “我说你别老想着我了。”赵阳轻轻的拍了下叶丁香的脑袋，“我问你们俩，要是有敌特知道你们是我的女人，而你们又比别人更了解我，所以他们要是拉拢、策反、腐蚀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那肯定是拒绝啊！”

    秦京茹立马想也不想的回道，这不很简单？

    赵阳看向叶丁香，她动了下脑子，试探问道：“我先稳住他们？然后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们说的不全面，不是很对，要是敌人把你们都抓去，用残酷的手段审讯你们，例如用针从你的指甲里头戳进去，又例如用开水烫你们，用皮鞭打你们，然后往你们伤口上撒盐...”

    赵阳说的一个比一个可怕，两女直接人听傻了。

    不是跟你过好日子的吗？

    怎么还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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