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鼗鼓佳人  天圣令(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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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佐颔首道:“元休还小,你帮我多照看着点,功课事小,只要不散了心,带他多玩玩罢!学得太多,未必是好事。”他看着年幼的弟弟,叹了一口气道:“生于帝王之家,你还有多少年无忧的日子呢!”

    元佐又问了钱惟演一些情况,想了想道:“你是个沉稳的人,元休长居宫中,不谙世事,你有空也带着他多走动走动,长些见识。”

    钱惟演忙应了,元佐就命他先出去,再嘱咐弟弟一回。

    这几日朝中甚是不宁,昨日他在皇帝跟前,就见着了一幕。恰是蜀中飞报来,说是兵乱虽平,但流民散失,如今要流民回归,来年立刻又要春耕,加上春茶也要收上来,向朝庭要银子呢。

    三司就说春耕对民生是最要紧的,收春茶也是度支部的要务,只三司一时支不出这项开销,能不能让内藏库先支五十万贯。

    勾当内藏库刘承规就说:“三司去年底支的钱没还给内藏库呢。”

    宰相卢多逊就对皇帝说:“官家,这宰相也难为无米炊啊,可否让内藏库再通融通融。”

    皇帝就反问宰相:“朕就不明白了,朕往这蜀中年年这钱就投得无底洞一样。可孟昶当日在蜀中,宫中奢侈无度,仓中陈粮如山。怎么在他手里就有钱,到朕手里就没钱了?你们说说,这钱到哪儿去了?”

    群臣俱不言了。

    等人散了,元佐就问皇帝,为何诸臣俱不言语。

    皇帝冷笑:“他们不是不答,是不想答。朕开科举,多录了几个南人,他们就不高兴。大郎啊,太祖和朕答应了大族不抑兼并,这田税就收不上来,三司就没钱,得向朕的内藏库要支持。南官擅长经济事务,可朝堂站的人就这么多,南人多了,北人就少了。”

    元佐问皇帝:“儿臣还是不大懂,宰相们都是心怀天下的读书人,为什么他们这么排斥南人呢?”

    皇帝却道:“我们打下了南方,朝堂诸公却不愿让南人掌控更大的权力,这就是蜀中动荡不止的根本原因。可中原又是朝庭的根基,我们得罪不得。这朝堂的平衡啊,就是一场又一场无数细碎事务中一点点的博奕!”

    元休就听着元佐一点点将朝堂的事解说与他听,又说到契丹犯关南,交州作乱黎桓扶了个小儿为傀儡,还要朝廷答应赐封,宣州雪霜杀桑害稼,北阳县蝗灾……

    钱惟演在客厅中等了半日,才见元休笑嘻嘻地出来,捧了一堆哥哥送的东西,顺手交给跟着来的侍从王继忠,叫他捧回韩王府去,交给乳娘收着。

    这边便拉住了钱惟演,笑道:“惟演,咱们今天不读书了。明儿起,父皇要叫了师傅来看着读书,就出不来玩儿了。乘今天天色还早,我们去看看街市,早听说开封城如何地热闹,平日只是坐在宫车里向外看一下街景而已,却没有亲身体验过。你去过吗?”

    钱惟演微微犹豫,元休笑道:“别怕,都由我担着呢,再担不了,推哥哥去。是他说过的要你带我去玩儿,父皇也说过,出宫开府了,要多体察民情呢!”

    钱惟演只得应了:“既然如此,说不得也只能带你去了。”

    两人一同朝宣德门方向行去,刚离了东宫,就遇着了一个人。

    那人见元休出来,便笑道:“大哥可在里头?”

    元休见了他,便有些气不过,问他:“二哥,你说的三皇叔之事,可是真的?”

    这人正是陈王赵元佑,见元休自东宫出来,便知道谋划不成,也不惊惶,只笑道:“什么三皇叔的事?我却是不明白。”

    元休恼了,问他:“你方才跟我说,要去见爹爹,为三皇叔分辨,你可去了?”

    元佑正色道:“三哥,你话说得却是差了。长辈的事情,岂是我们做晚辈的好去干涉的,不但无礼,且不敬尊上。你如今也开府封王了,以后不要这么不懂事。”

    元休急了:“你刚才还说……”

    元佑笑问:“我刚才说什么了?”

    元休脱口道:“你刚才说……”话到这里,却是卡住了。他方才只见着陈王独在那里叹气,说是想着三皇叔素日待他们甚好,怎知竟会发生这种事。又说今日朝会上,皇帝升了柴禹锡的官职,说罢又是叹气。又问他是否要见皇帝,他便恼了,就说自己要找皇帝分辨明白,不要中了小人之计,说完就冲了出去。

    若不是钱惟演拉得快,他如今早在皇帝面前做错事了。如今满心气恼地想质问二哥,可一细想,他话中虽然句句引诱,却是句句捉不着实处,竟是不能质问于他。气得一甩袖子,道:“二哥,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你下次休要再让我信你了。”说着径直去了。

    钱惟演站在旁边一声也不吭,只跟着元休而去,扭头一看,却见那陈王看着元休的背影微微一笑,竟是毫无悔意,眼中倒透着些算计,心中不安。

    他跑了几步追上元休,见左右无人,这才对元休说道:“殿下既知了陈王的性情,何必同他揭破呢,只当不知,日后休再轻信就是。如今让他知道您态度,就恐下次又要换了别的法子,这才是难防呢!”

    他站在空的廊道里,倒是不防别人听到的,元休听了这话,也是懊恼:“你怎么不早说?”

    钱惟演见他说得天真,无奈一笑:“殿下,方才这般情形,我如何有机会说话?”

    元休顿了顿足,十分不甘。

    钱惟演心中暗叹,只得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殿下说要去瓦肆,如今还要去吗?”

    元休气鼓鼓地说:“去,为何不去?我为何要因为他而坏了我的心情!”

    两人出了宣德门,叫上了等在宫外的从人,去府里换了常服,一齐向潘楼街一带行去。皇子出门,自然也有二三十人跟随,只是元休既是出门闲逛,便嫌他们挡了兴致,只叫他们装成路人,不远不近地参差跟着。

    宣德门外有宣德楼,是皇城的中心之一,也是汴梁城的中心之一,楼南是御街,宽约二百余步,两边是御廊,准许商人在此交易。楼前,左南廊对左掖门,秘书省右廊对右掖门,东为两府,西为尚书省,从御街一直向南走,右面是景灵东宫,左面为西宫。自大内西廊南去,即是景灵西宫、都进奏、百钟圆药铺。

    自这里而去,便是热闹之地了。

    两人一路走着,先过了花市,见两边花色灿烂,元休看得新奇,问钱惟演:“怎么这些花木,不曾在御苑看过?”

    钱惟演笑道:“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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