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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处处想两全,最终却是两不全。小娥如今东躲西藏,潘氏更是早早夭亡。在潘氏最后的那几个月,他心里还怀着怨恨,没有去看她。可也就这到一犹豫间,她竟然会这么去了!
说道这样,他不禁叹息:“潘氏……是我对不住她!老实说,这番我原是心冷了,与其一开始抱有期待而最终迁怒于她,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抱有期望,也免了失望。可如今却觉得,我这样做,对郭氏却是另一种错误。郭氏她什么错也没有,却受我的冷遇,甚至我还怀疑过她……看到她今天这样,我觉得……我何其残忍!”
钱惟演却道:“王爷既然已经意识到,为什么不去改变呢?”他上前一步,提醒道:“臣以为,许王的事恰好也是提醒了王爷,王爷若是胸怀大志,就不能够在小节上让人有隙可乘,更不能让人知道那一位是您的死穴。王爷与潘王妃不和也罢了,如今再与郭王妃不合,岂不是让人觉得王爷薄情。更有甚者,若是官家过问此事,只怕那一位会有危险。”
见元侃犹豫,钱惟演进一步,道:“王爷若有争位之意,有个子嗣,才有份量啊。”
元侃顿时跳了起来:“我岂能为此——”说到这里,却犹豫摆手:“罢了,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清晨,朱雀门外,群臣正相候上朝。
许王元僖走下轿子,抬头看着那一片天空,远方朝霞初上,光芒万丈,映得他苍白的脸也忽然一阵亮色。
元僖整了整朝服,准备上朝。他走在长长的龙尾道上,心中暗暗思量。这大半年来,或是疲累过度,他经常有些心悸晕眩。可是朝庭、京城之中,政事繁多,他又不太放心交到别人的手中。
朝中之事,让他烦心的实在不少。宰相赵普自回京以后,也是挂个虚名,他年事已高又多病,除却几桩关键的国政以后,也是基本无力过问其他的事了。但是此人年老成精,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则天下倾听。象上次他建言李继捧去夏州对付李继迁一事,到现在不到三年,李继迁已经自行上表请降,受朝庭赐名赵保吉。西边银夏诸州,已经暂得安宁。赵普也因此被封为太师,将宰相一职空缺了出来。
元僖原是推荐了自己府中谘议工部尚书赵令图,谁知道皇帝却又任命了户部尚书吕蒙正为相。这吕蒙正,原是那一次与襄王不约而同地上奏请救赈济京城灾民,而得到皇帝的另眼相看。这一来却又想起了襄王元侃。自去年以来,襄王元侃频频上表,请求完赈灾请开仓,上奏完免粮奏安抚边远,故作姿态收买人心,这边于政事上却推得甚远。
这几个兄弟,都不叫人省心。老四越王元份,虽然惧内,但是他的背后是他的岳丈崇仪使李汉斌,频频拉拢军界要人,活跃异常。老五吴王元杰,投合父皇好文才好书法的脾气,隔个几日召些文人闹腾点事情出来,修书修史,也是不甘寂寞。
时间过得好快,如今老六元偓、老七元侢也都年满十五岁,相继出阁开封,自立一方。
回想起当年楚王身为皇储,或许是那时候大家年纪都还小,诸兄弟在他的面前都不由自主地仰望,只觉得大哥遥不可及。但是对于他这个二哥,却竟是各怀鬼胎,自有算计。
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烦乱不堪,不知怎么地心内一阵气血翻涌,脚步竟是一个踉跄。距他一步之后紧跟着他的翊善阎象急忙扶住他:“王爷,您怎么了?”
元僖定了定神,调均了呼吸才能开口道:“胸口很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眼见此时已经到了长春殿外,阎象忙扶着元僖进去。此时上朝的文武百官也都陆续到齐了,均先向着元僖行礼。元僖听得声音,抬起头来想点头示意,却见眼前雾茫茫的一团团人影闪来闪去,却是一个也看不清楚。
却听得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耳边甚是熟悉:“王爷,王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召太医?”
元僖强撑着向声音来处道:“不、不必了,快早朝了,不要惊动官家。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府去了。这里就交给吕相了。”
阎象惊惶地道:“王爷,要不要……”他看了看左右,把下面的话嗯了下去。
元僖打断了他的话:“回府!”再撑不住,他也得先回到府中,他决不能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倒下去,在即将上朝来的皇帝面前倒下去。
阎象召来四名内侍,扶着元僖方匆匆而去。文武百官看着元僖远去的身影,惊骇莫名,议论纷纷。直到皇帝驾临的钟鼓齐鸣,也未完全回过神来。
皇帝进殿时,已经发现异状,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许王今日如何不在?”
吕蒙正忙跪奏道:“回官家,许王刚到殿中,方坐下来,便忽觉身体不适,告假回府了。”
皇帝怔了一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身子不适,到了何等地步?许王一向勤政,平常微有小恙,也是不肯休息的,如何今日……”
这才在沉吟之中,忽然方才扶着许王出去的一名内侍班头匆匆跑进来,磕头道:“官家恕奴才擅闯之罪,许王殿下他、他……”
皇帝霍地站起,急问:“许王怎么样了?”
那内侍重重地磕头道:“奴才该死,许王殿下一出宫门,才上了车驾便鲜血狂喷,整个人昏了过去。”
皇帝大踏步走下:“那许王现在何处?”
那内侍吓得不敢抬头:“车驾按王爷吩咐,已经回府。”
皇帝一挥衣袖,喝道:“今日免朝,备车舆,立刻摆驾许王府。”
御驾到了许王府时,许王妃李氏已率众在府前跪迎。皇帝下了车驾径直一边往内走,一边问:“怎么样了?”
许王妃脸色惨白,像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整个人的身子全靠身边两个侍女撑着才不至于倒下来,颤抖着道:“方才太医请脉,连方子都不敢开……”
皇帝大急,疾步向前走去。他本是武将出身,这时候情急之下大步迈开,连身边的内侍仪仗也得小跑着才能跟上去,早把娇滴滴的许王妃远远地扔在后头了。
一路行来,王府中诸人纷纷下跪,推开寝宫之门,但见围在床榻前的诸御医纷纷跪下,皇帝大步走到床前,但见许王元僖脸色灰败,唇边一滩滩血迹令人心惊。他一把抱住元僖连声呼唤:“皇儿,皇儿。”
但见元僖似蒙蒙胧胧地听到了呼声,声音微弱地答道:“父皇、恕罪、儿臣、再不能侍奉父皇了——”也只勉强说得这几句话,便一口鲜血喷出,骤间又隐入昏迷之中。
皇帝大惊,连连惊呼:“皇儿,皇儿!”却见元僖一动不动。心惊之下,狂呼太医:“太医,尔等快来看看许王的病况!”
众太医簇拥而上,忙着去给许王诊脉,可是每一个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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