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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进呈父皇!”
杨亿忙应了一声是,他是本朝大笔,常侍皇帝身侧,许多旨意也是他拟就,因此人怎么样斟酌字句才最投合皇帝脾气,自是轻车熟路。张咏心中暗服,襄王方才的思路,却又比他原先的建议高上一筹,却是许多事,非于高位者不能虑及至此的。
两人虽是捷才,然而兹事体大,却是细细地商议许久,将一条条纲目俱拟好了,这才由杨亿执笔写就,呈于襄王。元侃又叫钱惟演王钦若等一齐合议,将许多细节商议了。又想到此奏折上去,皇帝必会召了他入宫当面议政,却又叫人取了有关蜀中的许多案卷,众人细细研讨了半日,将多少兵马、粮草、入蜀线路、安抚政策等都商议停当。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掌灯上来,众人这才醒悟到这一日都未曾进食了。
打开了书房的门,却是王妃郭氏,早自中午时已经叫人备好了饭菜热着,隔一个时辰便再做一份,此时便将刚刚做好的饭菜送了上来。
此时刘媪早已经不管家事。自郭熙入府后,却与潘妃为人大是不同,潘妃虽然娇纵却不谙事故,因此上刘媪仍然执着府中大权。但见郭熙为人虽然温和,却是精细异常,因此上刘媪忖夺着形势,便早早告了病,不敢再多走一步。
元侃亦是恐怕当年潘妃之事再生,这几年是除了接受皇后所赐的杨良娣外,另外也收了几个侍妾,让郭熙无暇虑到外头有异。
这些年来见郭熙一派贤惠,处事周正,时间长了,心中也是慢慢地地放了心,倒是对她这般有些敬重。
此时众人皆下去了,元侃见郭熙一直守侍在房外,倒是有些歉意,口中不便说什么,便抱过乳母手中的儿子笑对郭熙道:“祐儿越来越大了,倒是招人喜欢得很。”
郭熙说到儿子,那笑容便不似平时的淡然,却是打心底笑出来的欢欣:“王爷,前几日您不在,没听到祐儿叫了第一声爹爹呢!”
“哦!”元侃喜道:“祐儿会叫爹爹了吗?快再叫一声来让爹爹听听。”这边忙逗弄着孩子。却不承想他平时与孩子相处甚少,又不会抱,孩子被抱得极不舒服,又被他一晃,嘴一扁“啊”地一声却是哭了起来。
元侃尴尬地看着郭熙抢过孩子哄着,笑道:“我真是笨,居然把孩子弄哭了。”
郭熙忙把孩子交给乳母哄着,柔声对元侃道:“王爷是做大事的,自然不去做哄孩子这等婆婆妈妈的事。孩子还小呢,不懂事,大些了知道父王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元侃触到心事,笑容黯了一下,轻声道:“也是,父皇——也没多少抱过我们。”
郭妃一惊,忙赔笑道:“王爷,妾身失言了。”
元侃回过神来,伸手抱过已经被乳母哄得安静下来的孩子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多抱抱他们!”
郭妃心中微一犹豫,却知道他说的“他们”,不仅指她所生的这个孩子,也指另外两个侍妾生的孩子。
元侃手抱着孩子,心中一动,对郭妃道:“你这些日子,多多进宫去看望母后,要记得抱孩子去,母后一向喜欢小孩子。”
郭妃会意,含笑道:“妾身明白的。”
元侃又道:“我前日得了一方上好的紫云砚,你把上次安庆送来的徽墨,合着辽国带来的白狼毫和龙须纸,送给八弟。”
八皇子元俨甚得皇帝宠爱,元侃亦是待他与别人不同,却也是学着当日元佐待他一般,虽不及元佐的打心底地关心,但是送物关切却也是照了当年的样子。
郭熙会意,忙含笑答应了下来,回房就去准备东西。正在挑拣东西的时候,她的乳母张氏来报,说是大郎又重了,郭熙忙令人去看,心中却是有些难受,倚在窗前不语,半晌才叹息一声:“大郎这样子,我实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了。”
张氏知道她心里难受,却也只能是好语相劝:“王妃的福气,再是旁人比不上的,若论同样的亲王府第,有几个是如您这般,所有的孩子,不是嫡出的,就是自己这一房里出的。王爷事事上敬重王妃,说不尽的温柔体贴,又不好女色,且如今前程无限。休论当今上下,便是古往今来的后妃们,有几个能如您这般的。”
郭熙听了,也不由地嘴角一丝微笑:“是啊,王爷并不是个好色之人。”他在感情上,或是被动之人吧,要捂很久很久,才能热起来的。既然这个人是她捂热的,她就不会给别人机会。
这些年来她也见过许多府第的事情。富贵人家,姬妾成行,都是常有的。诸妯娌中休说许王宠妾灭妻,便是如越王吴王这样的,虽然王妃也是厉害的,但也终日与妾室们斗气。想要如自己这般,后宅清静,没有姬妾淘气,掌一府大权,得丈夫爱重的,再没有了。
自己初嫁进来的时候,还是战战兢兢,生怕不得他的喜欢。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待自己冷淡些,但想着他或许是与前头的王妃情深意重,一时不能忘情而已。也是过了许久才知道,他与前头潘妃非但不曾情深,反而曾经反目成仇。当时她就想,她的方法是对了。
她知道了前头的教训,自己更加恭敬,果然渐渐也得了王爷的爱重。她怀了孩子,宫中皇后赐下良娣,她当时毕竟还是年轻,竟如临大敌地那人安置在玉锦轩,却又怕王爷看穿她的用心,小心翼翼了好一段时间。如今想来,若是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这么没底气了。
大郎生下来先天体弱,她深恐王爷嫌弃,不想他非凡没有责怪,反而对她更加温柔,又来安慰于她。然后她很快地又再次怀孕了,她这二次怀孕的时候,王爷却十分紧张,还叫了太医来看诊,说是怕妇人频繁怀孕,有伤身体。这样的体贴这样的关爱,得夫如此,人生再复何求。
所以她也是克制了自己的嫉妒之心,将自己陪嫁来的婢女中挑中了两个有宜男之相的,送与服侍王爷。一来是尽贤妻之道,二来也是乳母相劝,怕这期间那杨良娣趁虚而入,或宫中又再赐下侍妾来,自己做在前头,就不怕别人说话。
她不是不嫉妒的,但她知道,她必须眼光长远些,不能做一个吵吵闹闹不上台盘的妒妇。诸王争储,争的固然是前朝,但是后宅呢?若有那可能的机会,官家皇后岂能不全面考虑,她得做一个让人挑不出错来的王妃,将来……才配得上那个位置。
她定了定心,道:“嬷嬷,如今王爷要办大事,我事情太多,就怕有所疏忽。你帮我看着点,莫叫些势利的奴才薄待了茜草才是。”
茜草是她陪嫁的侍女,如今也已经怀了孕。
襄王元侃的这一封奏折上去,三日后,皇帝下旨,宣襄王入宫。
御书房里,元侃行了礼之后站起来,就听得皇帝问道:“你这封奏折朕看了,朕还想再听听你具体说一下。”
元侃暗喜事先已经做足功课了,忙站着恭恭敬敬地道:“儿臣认为,蜀中之事,并不是单纯用一个剿字能解决的。蜀中本来地无三里平,百姓有许多持副业为生,设立博买务,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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