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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落秋和往常一样，在夜晚四点多起来，本来打算上线，但他却听到客厅里面有什么声音。

    他有些警惕，朗声问道：“谁在外面？”

    客厅里传来了南宫清月的声音。

    “别担心，是我。”

    古落秋有些迟疑，还是没有带上头盔，只是下床，推着轮椅，又打开门。

    门外开了一盏台灯，灯火有些昏黄，只有一个请瘦的人影外面走动，左手拿着手机，手机闪着亮光，而右手则捂着胸口。

    南宫清月看见古落秋走出来了，有些抱歉地说：“落秋，我吵醒你了吗？不好意思。”

    古落秋摇了摇头，只是关心地问道：“妈，你怎么还没睡？”

    南宫清月眼睛有些肿胀，又停下来，慢慢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手机说：“今晚上我老是睡不着，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勉强睡着了，又感觉心脏疼得很，被疼醒了。”

    “想给你爸打个电话，又怕打扰了他。”

    “你说，你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古落秋看着胡乱地散着头发的母亲，有些心疼地说：“妈，没事的，爸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南宫清月轻轻念叨着，貌似是觉得这样就会护佑好古镇江的安全。

    但还是捂着心脏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适。

    古落秋扶着轮椅，去拍拍母亲的背。

    突然，南宫清月觉得心脏一阵剧痛。

    她捂着胸口，感觉到有些无法呼吸，仿佛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流逝。

    她的眼泪无法遏制地涌现了出来。

    南宫清月抬起头看着古落秋，用手背擦拭眼角的泪珠，但擦完就又有眼泪掉出来。

    古落秋怔怔地看着南宫清月的眼泪顺着她的皱纹不值钱地落下，他伸出手去，抚摸着母亲的皱纹，拂去母亲脸上的晶莹的水珠。

    南宫清月有些慌乱，慌忙地点击了手机正中央的那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南宫清月有些不死心，挂断后又打了一次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南宫清月手拿着手机无力地垂下。

    古落秋也觉着有些压抑，但母亲现在也没有心思睡觉，他就在这里默默地陪着母亲。

    夜晚客厅里没有风，空气可能有些不畅，四五点正是最冷的时候，但他们并不觉得冷。

    南宫清月看着台灯，灯光仿佛有些摇晃，她似乎看到了它倒影着的人影也在摇晃着，又缓缓倒了下去。

    “不，不要！”南宫清月大叫了一声，古落秋被惊了一下。

    “妈，怎么了？”

    “没事，只是出现了些幻觉。你先回房间去吧，我在客厅再坐会儿。”

    古落秋只是摇着头，陪着母亲一起在客厅里坐着，整个世界都没有声音。

    直到夜幕落下，太阳升起，窗外的鸟儿又欢欣地唱起了歌儿。

    南宫清月整夜没有睡，突然，听到电话声，她有些激动地拿起手机——是古镇江的电话。

    她慌不择路地点着接听，结果点到了挂断上面。

    然后没有迟疑，她又顺着电话，打了过去。

    “喂？镇江？”南宫清月有些欣喜又带着紧张地问，哪怕十分疲惫，她也没有透露出自己一点点的疲顿。

    对面沉默了许久。

    南宫清月和古落秋的心也缓缓沉下。

    “古夫人，我是古队长的队员。”一个有些沉痛的青年男声从对话中传了出来。

    南宫清月怔着，看起来没有反应。

    “古队长他，牺牲了……”

    手机掉落在了地上。

    南宫清月也掉在了地上。

    古落秋眼圈一红，就看到南宫清月晕了过去。

    “妈，你怎么了……”

    “妈”

    “妈，你醒醒……”

    卫东听到对面焦急的声音，流泪的脸上也焦急起来。

    “古夫人？”

    “古夫人，你没事吧？”

    “古夫人……”

    他转过身，对身后流着泪的那些人说着“赶紧联系金陵市的医院……”

    南宫清月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

    “妈”

    “妈，你醒醒……”

    “落秋么？”这是她唯一的一个念头，但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现在就想好好地睡一觉。

    好累

    南宫清月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古镇江为了保护她和落秋，身中十几枪，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中。她看得见他流血的胸口、大腿。

    她想要冲过去抱住他，但古镇江却对着她笑着，深情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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