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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与之相对的。
崔小明的画虽然是裂的,可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所以他自应当“大道可期”。
“很有趣的见解。”
顾为经点点头,他的下巴微微下沉,又向着左侧滑去,由点头变为了摇头。
“你的心知道它是裂的……崔先生。我喜欢你的这个修辞。”这是年轻人第一次面对崔小明的责问,给出自己明确的回答。
他的声音也变得洪亮了起来。
“但我不太能同意你的观点。”
崔小明腹中嘻笑。
关于个人职业前途的问题上,顾为经若是会这么轻易的认输就有鬼了。
可他不认输,又能怎么办呢?
他不同意,有用么。
崔小明才不怕顾为经反抗,他只怕顾为经连反唇相讥的勇气都没有,那就实在太无趣了。
不过。
顾为经的绘画水平确实不低,崔小明自负而自大。
他能为了探听情报而笑脸相迎,此刻明知自己必赢,却也不给顾为经胡搅蛮缠与他“贴身肉搏”的提一些普通人听不懂的云里雾里的高概念混淆视听的机会。
崔小明继续搬出了吴冠中,准备借势,希望用前辈大师的威势和成就,直接杀死比赛。
他和崔小明比画,有输有赢。
他和吴冠中比艺术见解,他怎么能赢。
“吴冠中先生的中西结合式的绘画作品,几乎完全以点、线、面为绘画的最基础表现形式,把复杂的艺术形象、精妙的艺术细节升华成精炼的艺术形象……用最基本的艺术元素,构建画面的深度……就是这种点、线与面的运用,使得画面充满了生动的气息……”
崔小明上前了一步。
他说话间走到了特别展台的中心展台面前,用手掌指向基座上的油画,语气充满了赞叹。
“为经,艺术创作的过程中,有所迷茫,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我们两个人的绘画风格相近,你比我年轻一些,我稍微更有一些经验,所以,看了你的画之后,我更担心你在错误的路途上虚掷了光阴。”
他语气清淡又自信,宛如在点话迷途的羔羊。
“我承认你的技法很好。”
“但技法是有限的,技法是重复的。若说技法,卡拉瓦乔、伦勃朗、贝尼尼、透纳、顾恺之,张僧繇,吴道子,曹仲达,黄公望,王维……十九世纪以前的大师们,就已然早就把技法玩到了极处,后代的画家们如何画,也不过只是重复的发明轮子而已。现代艺术应该求新、求变、求风格之上的突破。”
“这才是属于我们这代人的东西。”
“如果你有困惑,这种时候,不妨谦恭一些,看看那些真正的大师们是怎么做的。我崔小明对你说的这一番肺腑之言,为经你自然可以不听,不信,不理。当成耳旁之风不去放在心上,一笑了之。”
崔小明猛然原地转过身。
从见面初时,就始终萦绕在脸上的笑容,在一刻褪的干干净净。
他面色庄重严肃,仿佛斗士在拔刀出鞘,发出霸道十足的一记重斩的同时,用眼神“钉”住对方。
又似佛门高僧做那指破迷障的当头一棒,降福妖魔。
“可若是这番话是吴冠中先生对你说,是前辈大师对你讲的。是一幅能够独占一个特别展厅的大作,他用画笔告诉你的。”
“在这里,看着游客芸芸从我们身边过,看着这些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只为一睹这样的一幅画。我们难道不更应该有谦恭之心么。为经,你怎么可以听不进去?”
完美。
崔小明简简单单的一句“站在特别展厅之中,站在被来来往往的世界游客所包裹的中心展台旁边,难道我们不更应该有敬畏之心”的喝问,便早已胜过了成百上千句无意义的废话,为这场争论彻底的画上了句号。
面对这样的指责,面对崔小明早已精心准备好了的陷阱,面对他所打出的不给顾为经任何逃避空间的正面“倾力一击”。
顾为经没有选择。
他嗯嗯啊啊说不出个所以然,他就输了。
他装作大度的模样,继续用说的好、说的棒、说的呱呱叫,他也输了。
顾为经转身离开,选择逃跑?
他更是输了个彻彻底底。
顾为经唯一的选择,就是正面把这番话接下来,把崔小明的责问挡住,用自己的道理,“格挡”开崔小明的道理。
但他怎么能做到呢?
用中二漫画式的方式来形容——
崔小明的这一击,不是他自己打出来的。而是他事先布好了“大阵”,引动了前辈的“真魂”,借用了身后吴冠中作品的威势,借用了这整间狮城双年展和新加坡国立美术馆合作的特别展厅的威势,引动天地共鸣,打出来的。
才有这般力劈华山的凌厉气势。
才让顾为经避无可避,逃无处逃,挡无法挡。
这是足以把顾为经轻易的碾成灰尘的千斤巨力。
是啊。
如果是崔小明的艺术见解,顾为经有的争辩,有可以撒泼打滚,胡搅蛮缠的空间。
可如果是德高望重的国际顶级大师的艺术思想,顾为经要怎么狡辩呢?
那可是吴冠中啊。
曾经亚洲身价最高的在世画家。
吴老一生一片赤心在丹青,少时出身贫寒,年轻时代曾经在粪筐上画画,年老以后,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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