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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而拿起翻了两下,却从未被人真的买下。
伟大的思想家,瞧上去跟被别人抽了大耳光似的。
这让顾为经实在心怀不忍。
西河会馆里,他信手写下长诗的时候,便动了有空想要读读歌德的念头。
因此。
顾为经拿出了钱包里在国外反正花不了的最后一点缅币现金,终结了这位“歌德”同学在不同人手上辗转流转的命运。
“要不要刚才那本书一起买了?给你算便宜一点,打包的话,可以打八折!”
顾为经在离开时。
店家还在身后依依不舍的追问着,似乎试图上这位买明显是二手的书都丝毫不讨价换价的阔气顾客身上,再抓住机会,赶紧多赚一笔。
……
“1823年,6月10日,星期二。”
“几天前我来到魏玛,今天第一次见着歌德……”
顾为经睡不着翻开书,慢慢的读着。
狸花猫似也觉得桌子太硬,睡不舒服,呲了呲牙。
它翻滚了一下,一个鱼跃从桌子上跳到了主人的腿上,舒服的盘成一个毛绒绒的圆球。
“嘿,阿旺?这简直像是一个煤气罐从高空砸在身上一样,你有没有考虑过,咱们是时候,该去减肥了!不是我说你,这样下去,你会得脂肪肝的……”
房间里。
传来年轻人轻轻哼哼的声音。
他一边读着书,一边想象着——
那位伊莲娜小姐,她到底是一位怎么样的人?——
那位顾为经,他到底是一位怎么样的人?
——电梯升到滨海艺术中心三层,门自动向着两侧打开,伊莲娜小姐的轮椅驶入走廊时,她在脑海中想象着。
原本安娜对顾为经的印象蛮好的。
虽然。
对于伊莲娜小姐来说,那只是一个颇为虚幻的影子,是在曹老的转述中,从异国他乡飘荡而来的几片“紫藤花瓣”。
人很难通过几片飘洋过海的花瓣,窥得高大挺拔的花树全貌。
嗅到一两丝春日的清爽气。
终是不难。
安娜觉得,无论如何,那应该是个蛮真诚,蛮纯粹的“小画家”。
师出名门,却春风不来,我自盛开。
自有一股静美的气度。
伊莲娜小姐甚至考虑过,把对方的作品当成自己从头系统学习东夏艺术品的启蒙之作,当成自己的“中国画”老师。
若非如此。
她就算并非虔诚的教徒,纵然那个镶金嵌玉十字架对于纤细的女子来说,有点大,有的重,她也不会信手摘下身上的佩饰相赠。
一幅国画,一只首饰。
一来一回。
自是一份人情。
也很可能发展出一段评论家和画家之间的友谊与佳话。
安娜对那幅《紫藤花图》心中自有好感。
但以她的性格,她对这些天所听到的一些人口中,那个“油滑而心思深沉”的年轻人,却提不起来太多兴趣。
她见惯了奥勒。
她身边也有太多太多这样的面孔。
以伊莲娜小姐的性子,她不喜欢蠢乎乎的人,对那些“机关算尽的聪明人”,却更是喜欢不起来。
那个远方的年轻人。
大概不会知道,很多自作聪明的小心思,在她这里,反而都是些减分项吧?
酒井胜子在播客节目里,好几次怼了安娜。
好感未必。
恶感……倒是不至于有多少的。
她反而蛮欣赏对方的,欣赏好玩的艺术品式的欣赏。
古往今来,端坐庭帷深深的九重台阶之上的王候公卿们,心思便多难揣测。
在外人眼中,他们多是喜也无常,怒也不无常。
上位者展示在人间不可揣度的情绪变化,甚至是维持“威仪”的一种手段。
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明代曾有一位皇帝以个性复杂,性情凉薄而闻名,他放着满后宫出身高贵的二八佳人不去爱,却偏偏宠爱一位底层宫女出身的贵妃。
史书记载。
一次在皇室的家庙礼佛,那位贵妃嫌皇帝磨叽,张嘴便笑着说陛下磨蹭的像是老奶奶一样,真是讨厌。
宫人太监闻言,皆是战栗不以。
朱姓天子听到后却一点都不怒,反而哈哈大笑。
而相似的记载。
无论朝代,无论东西,无论文化,从紫禁城的宫阙到罗马巴拉丁山上的宫廷,甚至包括金账汗国,这种横跨中亚的巨大草原帝国,都是屡见不鲜。
别误会。
不是这些帝王君主,内心深处都有某种尚未被完全挖掘出来的“抖M”情节,一朝被怼,被小皮鞭“啪啪啪”一抽,忽得便直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愉快的笑声中,成功探索出了人生的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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