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
这甚至不是一个好的应对。
没有人是傻子。
普通的观众不是,底下的组委会嘉宾和艺术展评委不是,《油画》的采访团队更不是。
顾为经是不是在逃避问题,他是不是在回避造假争议的焦点,是不是在那里敷衍了事。
每个人都很清楚。
观众会走,评委会睡觉,会玩手机,会在群里和朋友怒骂“MMP”,《油画》的采访团队也会很抓狂。
但也就如此了。
宛如顾为经刚刚说的那句玩笑话——“这里没有老虎钳。”
伊莲娜小姐性格再凌厉再强势,言辞再锋利,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顾为经真的铁了心了在那里活稀泥、打太极、发挥杨老师传授的滑不溜手的油乎乎大法。
她总不能真从哪里摸出把钳子来,捶爆这家伙的狗头,从对方的嘴里掏出她想要的答案吧?
也许。
顾为经会给《油画》团队留下了极差极差的印象分,在人家的采访专栏里不可能写几句好听的话。
然而——
如果这场采访真的隐藏着未知的大坑。
比起一朝不慎,在坑里摔死,跌的身败名裂。
这也一定不是最差的结果。
如果有后悔药。
布朗爵士肯定相当后悔,没有在欧洲美术年会上打打太极,油一下啥的。
他就是太实诚,太得意,在人生的最高点,神采飞扬的说出了些心里话,才被伊莲娜小姐当场啪啪啪把脸都抽肿了。
艺术类“考古”论文就这样的,个人主观推测的内容太多了,它很难像物理学研究一样,做复现实验,从而百分之百认定某个论点是正确的。
同理。
除非你真的能找到铁一般的作假证据,拍在人家脸上,把他彻底锤趴下,否则……也很难百分之百的认定某个论点一定是错的。
正如酒井胜子告诉安娜——
无论他们的论文看上去有多少疑点,这都是历史所留下的空白,很遗憾,没有人能再回到1878年的那个雷雨夜,去问问画下这幅画的女画家了。
但是。
这种无聊而冗长,让人困的想要睡觉的对谈会,就像那些毫无波澜,情节起伏的电视连续剧,或者一个音从头弹到尾的音乐剧演出一样。
对于所有观众来说,一定是最差的“表演”。
对于新加坡双年展的主办方来说,也是最差的。
以他们的立场角度。
无论是顾为经表现神勇,舌战群儒,打破了所有质疑。还是顾为经被抓住了猫尾巴,被《油画》的采访团队喷的哑口无言,面容苍白,摇摇欲坠。
它都会是一场经典的“对谈”节目。
后者甚至没准是能载入双年展史册的经典对谈,话题度甚至能炒个好几年。
但要是顾为经在上面问东答西,根本不正面和主持人对话,或者很“无聊”的对话。
那么,组委会得到的,便只是一团垃圾。
艺术双年展从某一特定意义上说,有点像那种电视综艺节目。
它们是很需要流量的。
流量代表着知名度,代表着文化影响力。
游客多,甚至也代表着对周边地区的经济,有着更好的拉动作用。
功利点说。
游客多,话题度大,就代表着“展览”成功,有了这样的履历,策展人也许就能下次得到更多的经费,去办更大的展。
英雄打破质疑、小丑被揭破本来面目——都是好的采访。
什么东西都没有——才是真正的灾难。
那样的话,组委会和《油画》团队的心情,大概就像那种综艺节目播出后,发现后台收视率被直接干下去5个百分点的主持人。
抓狂极了。
顾为经把衬衫拿起来,微微挑了挑眉头。
衣服被画框压的有点皱了。
他一边思索着要不要找个熨斗,在去今天晚上的艺术家晚宴以前,把衬衫和正装全部都压一遍,一边开口:“兰普切女士,我确实得到了应该这么做的建议。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将不得不采取这样的应对方式。”
“这真不是威胁,这只是无奈。”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无奈。
顾为经把衬衫在床上叠好,然后说道:“但如果有必要的话,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威胁。”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的研讨会。是否尊重它,是你自己的选择。”
策展助理认真的说道。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话筒里陷入了某种安静的对峙,顾为经在沉默中整理着衬衫的领子。
他没有答话。
他知道此刻不需要答话。
此刻是两种两个人比赛谁先忍不住眨眼的小游戏。
几秒钟后。
“如果我是你,我会珍惜这样的机会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