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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明显是对自身责任的开脱,是为自己的洗白,这是一码事。
但不管出发点如何——
中年人的很多话依然是无可置疑,无可辩驳的实话,安娜无法为伊莲娜家族过去的历史洗白。
这是另一码事。
它们同样是两件完全独立的两件事。
豪哥的出发点是错的,他是恶毒的,他是一只鬼,并不意味着伊莲娜家族就是多么正确高贵的了。
更不等价于她可以用华丽的话语,涂抹家族的过去。
就像安娜所说……说到底。
她们没有人是圣母玛利亚。她不是,卡拉奶奶不是,她那「光辉璀璨」的先代伯爵先祖更不是。
这场谈话,以及这段时间的思考,让伊莲娜小姐意识到,自己昨天对于顾为经的态度可能有一点过于的骄纵轻浮了。
不是谁,都要主动讨好伊莲娜家族的。
更不是谁,都无法拒绝命运开出的价码。
歌德,卡拉,顾为经,曹轩,G先生,K女士,《阳光下的好运孤儿院》丶《雷雨天的老教堂》……
阳光般骄傲的光辉照下。
这些名字,这些故事,这些作品,它们的影子蒙朦胧胧丶模模糊糊丶影影绰绰的全部交织缠绕在一起,就仿佛是风里纠缠着柳枝,一大蓬一大蓬的从天际落下,看似柔若,但它们不是能被摆成各种样子的无骨毛线。
它们每一根枝叶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命力。
这让安娜有点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哪人又是哪人。
就算如此。
伊莲娜小姐心中仍然有一丝深深的犹疑。
顾为经和G先生有所交际也好,他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也好,甚至甚至,他们乾脆是同一个人也罢。
他或许能理解K女士人生的一部分,但他真的能完全了解她的全部,他又真的能完全了解,什麽叫做被命运困住了麽?
不过。
纵然如此。
却也够了。
无论那是不是顾为经亲口说出来的话,这话说得的真好,完全切中了安娜的心底,让轮椅上的女人心悦成服。
「编辑小姐,如果只把卡洛尔当成一位普通的富家小姐来理解,那麽你就抓住了她人生的被赋予的那一部分,却忘掉了她努力争取的那一部分。她不是以一个普通的富家小姐的身份来被人记住的,她也不是以一个普通的富家小姐的身份,画下这幅画的。」
那天晚上的咖啡厅里,年轻人把茶杯放到一边,笃定的说道。
——
河边的办公桌边,安娜小姐端起茶杯,语气悠长——
「先生,你始终搞错了一件事情。如果你只把K女士当成伊莲娜小姐来理解,那麽你便抓住了她人生的被赋予的那一部分,却忘掉了她所努力争取来的另一部分。」
她静静的说道:「K女士,不是以一位伯爵家的千金小姐的身份被人记住的,相反,她就是因为她是一位伯爵家的千金小姐,而被人所遗忘的。」
「卡拉,哦,就是K女士的名字,卡拉·冯·伊莲娜。她本可以就这麽优渥的过一生,她本可以一辈子都在财富的环绕中度过,跳跳不完的舞,开开不完的茶会,在每一个巴黎社交季上花掉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随便召开一次沙龙宴会,就能让一座城市里的所有有名的诗人丶大画家和剧作家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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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有,她拒绝了这一切,她没有向财富和家族妥协。」
安娜的语气平缓而温和,仿佛窗外远方慢慢的流淌的河水。
伊莲娜小姐并没有继续新举一些古往今来艺术家丶哲学家丶学者或者皇帝光荣的人生事迹当作辩论场上有力的论据。
对她来说。
此刻不再是和电话那端的造假教父进行一场关于道德律的激烈辩论,要用话语像利剑一样戳爆对方的脑袋。
她只是在慢慢的讲述,似是在回答昨天晚上咖啡桌对面的年轻人的话,又似是顺着那个谁谁谁的话题,把因为对方对K女士人生轨迹不够了解,而没有说尽的话语讲完。
亦或者。
这二者本来就是一件事。
安娜的语气温柔了下来,不如她习惯的那麽强势凌厉,但也绝非柔弱,而是在和煦中蕴含着坚定。
不由自主没有察觉间,女人的语调下意识的变得更像昨日的顾为经了一些。
「就算她K女士真心的喜欢艺术,按你的说法,她想要「玩」艺术。她也有近乎无限的选择权力——」
安娜慢慢的开口:「她可以成为蓬巴杜夫人那样的人,成为社交界的宠儿。」
「但她没有。」
「她激烈的反抗着一切,她走进了地窖里,在那一刻,她不再是伊莲娜小姐,她便成了卡拉,她便成了K女士。她从宿命的奴隶,变成了她自己。」
「她因为她是伊莲娜小姐而被人遗忘。她又因为她是K女士而被人记住。」
「这就是不同。」
「卡拉·伊莲娜,南丁格尔,玛丽·克萨特,她们不是因为她们姓伊莲娜丶南丁格尔或者克萨特才被记住的。与之相反,世界上有一千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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