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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手中所持之兵刃……莫不是——”
贾风眉宇紧皱,当即神色凛然抬头重新审视向身前不远处的张琪瑛,随之视线停留于她手中所拿的那柄短刀,仿佛一瞬间于脑海中,想到了什么,进而低沉开口道。
他面色在这一刹为之剧变,当即连声色都是夹杂上了一抹浓浓震撼恍然。
“糟了!快,秦将军,速速将营中守备军队,调归——”
“晚了!”
正当贾风终于借由此刀,联想起了什么关系之际,本欲偏头冲身旁所站秦宓,厉声催促提醒并吩咐什么的他,却是倏尔回神见到,张琪瑛已然倩影倏离原地。
只闻空气之中,一道清音不夹杂任何情感般飘荡落下,那道红黄二色血衫衣着的女子,已然是将手中所持之宝刀,划过了未及反应躲闪的秦宓咽喉!
残影穿过前方秦宓的身侧,后者眼神依旧呈现一派骇然未定的惊惶模样。
他缓抬双手,意欲捂住喉间不断飞溅溢出的鲜血,却是发觉手臂已然用不上多少力气。
“唔……救……”
秦宓想要努力望向身侧贾风,开口呼救,然而脑海之中,弥留意识却是在飞逝消逝而去,直至眼前陷入一派黑暗,永久失去了生机……
“他的命,我已经收了;你的,也逃不掉!”
张琪瑛横眉闪过一缕英飒之气,神色肃然而又果决杀伐,在呼吸之间解决掉了秦宓之后,她也便回转偏头,重新将目光遥相锁定住案几之后站立的贾风,冷冷撂下一句。
“张琪瑛!你杀不得我。”
贾风见状,在起初微愕了片刻之后,便是很快反应回神。
他当即面目一派肃然,接着唇角微勾,弃了手中所持之断扇,转而沉声探问道——
“想不到,吕布竟是能将他所携宝刀,旁交于你。”
眸间闪过一抹讶异,贾风则是只手负于后腰,继续浅笑言道。
“你们何时达成了协作?你是擅医理之人,可知他手掌所中之‘跗骨钉’毒,天下唯有我一人可解?”
对方如此话语乍将出口,张琪瑛朝前意欲袭来的身姿动作,便当即微作迟疑放缓。
但她面色神情,却显然并没有因为贾风的诉及姓名,而有太多的改变反应。
很显然,自吕布于那洞穴青石旷地间,自报姓氏之时,张琪瑛便已然大致猜测到对方身份了。
“你想如何?”
似短暂沉默了一瞬,张琪瑛竟缓缓将指向对方的藕臂放下,回旋收起短刀于袖腕,并继续压低着声线,目光则仍是直直盯住眼前贾风,将其周遭退路、尽数锁定。
“好,今日你若是交出解药,我便暂且、放你一条生路。”
“哦?你竟会为了那厮,收敛杀伐之心?有意思了……”
张琪瑛如此话语,显然已有带着几分微弱的妥协之意,当即便是为眼尖心细的贾风所顿察。
他言语浮现一抹饶有深意般的戏谑,接着缓缓自负于身后的手臂袖口之间,重新取出了一盏黑色小瓶来。
这玉瓷小瓶不过指节长短,手掌大小,其上瓶口为红布所封塞。
贾风将其置于掌心,摊开伸出,接着似有些意兴阑珊般,巧言探问着——
“你若是此刻当我面,饮下这瓶中之水,我便立时将钉毒解药,一并奉送,绝不食言欺瞒。”
他言语落及,同样是目不转睛一般,视线于身前张琪瑛遥相对视,不曾有丝毫闪躲之意。
从贾风那平静含笑的清秀面庞之下,张琪瑛通过短暂对峙,并未观出对方,有着戏耍于她的意图。
只是他竟会于这须臾之间,提出这般要求来,倒也太过于无厘头了些。
寻常之人,又有谁会愿为搭救他人之命,而以自身试毒,枉自轻生呢?
“怎么,张琪瑛,你往常如何向我吹嘘,己身师出药圣门下,习得天下毒理抑解之法,如今却是胆怯了?还是你本不屑于,搭救吕布之命?”
瞧见张琪瑛有所游移踟蹰,清楚对方性子的贾风,言语这般侃笑开口间,却又是隐隐带上了几分激将之意。
“好,给我。”
张琪瑛双眸虚眯,修长睫毛轻缓颤动间,终是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于心头闪掠而过一抹决然。
但她这份决定做下,却并非源自于身前贾风的刻意激将,而是她虽知吕布也许并未欺瞒,那钉毒并非就能要了他命。
但身为一军之元帅,即便是没了一条手臂,日后行军指挥,也终是诸多不便。
倘或不是吕布前日于江畔出手搭救,她早已命丧三头寅兽血口之下。江湖儿女受恩思报,张琪瑛自幼沁染师训,自然更通晓尊奉此理。
故而即便她今日为此送了性命,但能换回吕布一条手臂,张琪瑛亦甘愿无悔!
何况她内心深处,对于当初误杀庞统一事,还存有着深深的自怨歉疚……
此刻,她缓缓朝前方贾风,伸探出手去,并行凛然肃杀道——
“贾风听着,若此番你胆再欺瞒于我,纵是天涯海角、寒暑经年,我张琪瑛也要追至你处、屠戮满门!”
耳畔此话骤将传入,令贾风只觉振聋发聩,膜廓隐约传来刺痛。
他此刻丝毫不会怀疑,倘或自己此番施以对方假的解药,恐怕还当真会迎来这般惨痛结局……
不过贾风心念微收,内里却也不禁哂笑怡然。
他的目的可不是这般轻易便要了吕布的性命,在贾风脑海规划之中,此刻已然滋生出了,另外一条狠毒计谋来。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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