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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车,怀里拿着一个信封,信封里放着一张西敏寺银行5000英镑的支票,以及一个承诺。承诺重新设计展览,把展览的一半空间用来展示苏格兰本土的羊毛纺织品。”
后来,唐克斯才知道,原来对方和本地的苏格兰绵羊养殖联合会,一直以来,都有长久的合作关系。后者也是基金会的赞助大户之一,希望在各种项目之中,为自家羊毛类商品做文化推广。
“基米,就是那天我遇上的大叔的名字。我们之后一直保持着联系,再到后来,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那天我并没有被基米要挟,放弃了艺术尊严的感觉。我知道其实他并不需要我的展览。真的,那种小展览对基金会的规模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可能连本地街头晚报的最末一版都未必能上的去。但我需要他的钱。”
唐克斯的声音很宁静。
“更重要的是,那天,那场十分钟的谈话,让我知道了一件事情。一切都是有价格的,包括一滴水。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礼物,你想要获得什么,你都要付出相应的价码。你需要给别人带来他们想要的东西,别人才会愿意为你提供,你需要的东西。”
策展人唐克斯低头哼哼着的歌,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空酒杯,宛如一首节奏听上去有些变调的苏格兰民歌。
“四年前的七月份,差不多就和现在差不多的日子,基米去世了。我一直以来都很悲伤。正是他那天的指点,他那天的审问,才让我能够在这个行业里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国际双年展的联合海外策展人。”
“世上每一个脏破衬衫的年轻人。他们都应该能遇上一个穿体面正装,开捷豹轿车的大叔,教会他一些人生岁月里颠扑不破的道理。”
“我宿夜难眠了整整三个月,在那栋爱丁堡海滨的办公楼外,在太阳地里。站了整整50个小时,才换到了听到这席话的机会。”
唐克斯耸耸肩。
“顾,我把这个故事免费的讲给了你。也许你应该认真的倾听。人总需要适应这一切的。”
“很好的故事,但适应这种事情。实际做起来,往往总要比听别人说起来,困难太多。”顾为经在心里默默的出神。
唐克斯转过身来,他靠在身后的围栏之上,审视着顾为经。
“我办过的所有展览,经费加起来超过5000万英镑,泰勒美术馆各种活动经费,计算下来可能也有个大几百万镑甚至上千万镑每年。然则所有的这一切,份量都抵不过26岁的那一年,我怀里的那张5000英镑支票的份量。恰恰好,这个数字,差不多同样也是社会人士购买一张艺术家晚宴赞助入场券的价格。”
策展人说道。
“能花5000英镑购买一张晚宴门票的人,无论他们是抱着什么目的来到这里,只要你能说服他们,只要你有能打动他们的理由,往往是不会吝啬于再出一个或者几个5000英镑,赞助你的艺术事业的。他们中的少数几个富商,没准甚至不介意随手开出一张5万英镑的支票,只为了获得一些虚名,只为了彰显自己是热爱艺术的人。”
5万英镑,只为了获得一些虚名?
顾为经想到不久之前,摆放在自己身前咖啡桌上的那张价值300万欧元的支票。
何止是五万英镑。
顾为经心里笑笑,他想告诉身边的策展人,就在十五分钟以前,自己的身前摆放着的是个数字的几十上百倍,只为了彰显伊莲娜家族是热爱艺术的家族,只为了收买一个伊莲娜家族曾经诞生过一位杰出的女画家的名声。
“现在,你还觉得不适应这里么?”唐克斯反问道。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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