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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王瞪眼：“这只是一言不合的事儿吗？”
    
    钱飞不失时机地笑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老天王不知道这是什么梗，但听得很受用：“哈哈，你小子也是个大丈夫。”
    
    廖九星急切地说：“这是钱贼的激将法，咱们黑石山的好汉，怎么能中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呢？”
    
    老天王伸手一拦，就像挡住他的话语似的，说：
    
    “如果咱是个毛头小子，倒是容易中激将法。
    
    “可是有些事是越老越觉得有道理。
    
    “老子前半辈子是忍过来的，后半辈子总算能横行霸道。
    
    “横行霸道了半辈子之后，再让老子被刻骨寺的小和尚管这管那，越想越觉得：
    
    “难忍。”
    
    玉银意识到已经没必要再客套下去了，正色说：“老天王，余施主，你们是愿意跟着老衲这边一起长生不老，还是跟着那个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请给个准话。”
    
    刻骨寺僧人虽然不喜欢杀生，但也懂得“金融的极致就是暴力”的道理。
    
    老天王却没有立即回答，突然一伸手，鬓角的长发顺着伸手的方向猛地延长，数千根黑色细丝落到钱飞面前，将钱飞的还款全部卷走。
    
    他说：“这还款，老子当然要收下。”
    
    钱飞被冷空气刺激喉咙，连连咳嗽，只能勉强笑笑，作为回应。
    
    老天王又说：“刚才，不，有好些时日了，老子一直在琢磨。今天就说说老子的想法。”
    
    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
    
    “如今，人人都在琢磨，这天下将要归谁。
    
    “是归司马吞蛟呢，还是归钱飞。
    
    “老子就觉得奇怪，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光腚后生，一下子就这么厉害了？
    
    “难道老子就拿不得这天下吗？
    
    “可话又说回来，当今也真是最后的机会了，等到风云落定，咱黑石山就要永远地当别人的手下，也可能整个没了。
    
    “在风云落定之前，老子决定要对着这天下去抓一把。
    
    “让这天下不归于司马吞蛟，也不归于钱飞，要归于咱们黑石山！”
    
    天师之中，有几个人在啪啪拍手：
    
    “老天王，就等你这话了。”
    
    “老天王，咱们干吧。”
    
    钱飞也在笑呵呵地用力拍手，在场人数少，哪怕仅仅多一个人起哄，都是很可贵的。
    
    其余的人表情冷淡。
    
    玉银和尚望向老天王余戌戎的眼神，越来越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淡淡地说：“老天王，往日黑石山宗门家大业大，可以在天下称雄，但如今你可得想仔细了，今日你一时冲动，跟白手起家也差不了多少。”
    
    老天王哈哈大笑：“说得好，老子正想这么说。要想争霸，没有一点光棍劲怎么行？”
    
    他从座位旁边走了下来，站在霜窟中央地势较低的空地上，也就是钱飞与琉璃宫死士们的所在，但距离钱飞他们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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