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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今年年初的事吗？”

    出了水族馆，老白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昨天事件发生后这一整条海岸街都封闭了，四下无人，正是谈事的好地方。

    “年初？孤儿院爆炸？”将问我不知道老白突然提这个干嘛。

    “不是，是更早一点。”

    “你说。”

    老白掏出一根烟点上，看上去有点惆怅。

    “今年过年前，也就是中旬的时候，中原那边出了个大事。”

    “和以往的灵能者犯罪的规模不同，是足以称之为反叛的大规模动乱事件。”

    “223年1月12号晚，元旦后的第一个周末，自称为‘血色公义’的大规模灵能者集体在渭城宣布独立，整个渭城上下在一夜之间全部断开联系，包括当地的异管局和净除所。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公开在网络和电视发表复仇宣言，说要用武力向世界讨要一个公道。”

    “一个数万人的由灵能者领导的武装反叛分子，只用了一晚上就把一个有着数百万人口的城市彻底占领，甚至完成了对网络的管控封锁。”

    “啊？”有点魔幻。

    将问我以为上辈子大河内先生的《革命机》有着领先世界9年的超前理解预判到了一个学校也能宣布独立的事情就够魔幻的了，没想到换了个世界还能有更魔幻的。

    “而渭城，距离帝都只有仅仅5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烟燃了一半，老白抖了抖烟灰继续说道。

    “太近了。连一向高冷淡漠坐在云端发号施令的帝枢院议员都绷不住了，以往都是正式文件经过层层盖章下放下来的，而那天议员们甚至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净除所办公室的座机上。”

    “就连被调到柳河城，本来这辈子就该跟中原那块地方彻底说再见的我也被上头火急火燎叫回去。”

    “不止是我，大部分比较近的负责地区安全常驻的净除所‘保洁员’都离开了驻地赶赴过去，就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诸王’都到了三位。数百位三阶以上，一阶二阶强制征召来的更是不知道多少。”

    将问我觉得烟味太浓了，挪了挪屁股让自己离老白远一点，老白像是陷入了回忆，没有注意到将问我的动作。

    “这可都不是普通的灵能者，全部的战斗专精。‘保洁员’本来就是百里挑一的战斗特化了，更别提能够借调律令，本身也是四阶以上的‘诸王’。这样的阵容，在第一天里居然没能拿下渭城。”

    “敌人的反抗烈度超乎寻常。血色公义里不仅有着数十位三阶，他们的头头，所谓的‘领袖’更是一位资深四阶，虽然数量上远远不如我们，但他们却个个悍不畏死，在战斗中超常地压榨自己表现出了惊人的耐性。”

    “这很奇怪。能够一夜完整地，悄然无声地拿下了一座城，按理来说他们的反叛应该是蓄谋已久且有着精密策划的。但我们在第一天接战的交锋里，每一个敌人面对数量上的劣势都没有选择逃跑，反而是表现出了愤怒和亢奋地选择不要命的死战，仿佛跟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他们可以不管城市，不管平民，但我们不行，我们也不是来拼命的。如此死斗，顾虑更多的我们反而大幅脱离了原定的包围推进计划。”

    “更奇怪的还有帝枢院的举措。按理来说面对这种大规模的事件，完全符合使用“帝王律令”的条件，律令在神州范围内比洲际导弹还快还准，至于强度，上次柳河城你也看到了，整个失控的始源之地被一击打得直接在现实中崩溃。”

    “律令还不止上次那种毁灭型的雷电，还有其他的功能性能力，渭城的反叛如果第一时间内帝枢院使用了律令对其灵能环境进行限制的话，十几个三阶就能横推了。可那天帝枢院不仅强行调度本该以“驻守”为主的保洁员，还绕路叫了能够避开帝枢院自主借调律令的‘诸王’过去。”

    说到这老白皱紧了眉头，把烟头踩灭的同时又从烟盒里抖出一根。

    “按理啊，按理来说。帝枢院直接走程序远程定位律令打击，再以最高优先级的审批速度出动净除所的破坏歼灭战斗单位‘清洁工’，就可以轻易地碾过去了。”

    “但是？”将问我接过捧哏。

    “但是那天没有来自律令的任何支援，不仅是帝枢院一反常态的活跃却本身无作为，三位诸王在战斗过程中也没有借调律令的力量，全程都是在使用自身的能力。而且明明我记得那时候中原渭城附近登记的离得最近的一席清洁工是“凛冬”，他的对自己过于强大的灵能的操控精度放在全部十二席清洁工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面对这种需要顾及平民又需要强大力量镇压多位敌人的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可不仅“凛冬”查无音讯，其他的清洁工也‘刚好’被各种突入起来的事情拖住了脚步。”

    将问我突然想起来，从各地坐飞机到中原汇合的时间一般都是在1个小时以内，12号出事，第二天一早公开表示“对此事负责”，再过个半天开始交战就是13号晚上。

    那不就是自己穿越的时间点嘛？

    ‘难道叕是天命会？’将问我暗自思衬的时候，老白还在继续讲述着那一个多月的事情。

    “结果就是战斗拖得很长很长，血色公义的‘领袖’的权能很诡异，他拿平民当挡箭牌配合类似海市蜃楼的权能成功突破了包围，大部分的敌人开始四散出去分布在中原各地，我们也开始了遍及中原的漫长搜寻与持续追杀。”

    “唉。”

    老白叹了一口气，吐出烟圈的同时把第二根烟头踩灭。

    “硬是追了快两个月，还烂尾了。人没抓到几个，帝枢院突然就告诉你结束了，全部该杀的杀了该逮的逮了，各位各回各家吧。”

    “这也是为什么柳河城出事的时候我不在。虽然这是不可抗力，但作为保洁员的我也确实是失职了。”

    白烈转过头看向将问我。

    “老弟将问我。我得跟你说句抱歉，明明是我的辖区却让你不得不深陷险境，而且那些孩子的死，我也得付起责任。”

    将问我摇了摇头。

    中原反叛的事情里帝枢院明显知道一些内幕，整件事情显得很怪异，这种事件里当事人的详情就算被帝枢院严厉禁止泄露也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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