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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穿透薄纱倾洒在草席上。

    别院的二楼，乌桓慵懒地伸伸腰，转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公子，起床啦~你今天约了卫公来议事的呀……”

    蔓露说着就要来掀乌桓的被子，自从蔓露和蒹葭被华阳太后赐给嬴政后，一直是蔓露在照顾乌桓的起居。

    这次乌桓到终南山来筹建中南学宫，嬴政特意派蔓露过来照顾乌桓，毕竟蔓露比较熟悉乌桓的喜好和脾气。虽说，蔓露是华阳太后赏赐的，未必与华阳后没有什么瓜葛，但是这种事情还得看主人手段，若是乌桓可以收买人心，蔓露也未必不可为他所用。何况，也许蔓露就是一纯粹宫女呢？

    听了蔓露的提醒，乌桓一下子清醒了，今天可是有重要事情，不能睡懒觉啊！

    “蔓露啊，你去请卫公过来共进早餐吧~”

    乌桓一边自己更衣，一边对蔓露说道。

    虽说以乌桓现如今的身份，不缺侍女服侍更衣，但是乌桓还是不习惯，坚持要自己更衣，离开了咸阳，蔓露似乎也少了许多顾忌，也就便随着乌桓了。

    早餐也很简单，小米粥配咸菜、咸鸭蛋，外加一些胡饼，乌桓吃得很香，卫缭也不讲究。

    “呃……卫公啊，这军事学院，您老可有什么想法啊？”

    “军事学院？唔……这个名字可以啊！”

    两个人一边往嘴巴塞东西，一边就“唔唔、啊啊”地聊起来了。

    “生源的选拔最是关键！”

    “这个没问题呀，我可以跟秦王申请，选送军中优秀尖兵来入学，在军中还可以作为一种奖励、一种荣誉呢！”

    “也不定非得军中，要是发现民间有天赋的，也可以教嘛~！”

    “这种毕竟少数了，您放心，这我可以说了算的！”

    乌桓擦干嘴巴，用力地把麻布巾拍在案上，信誓旦旦地拍胸脯。

    “哎哟，我的乌祭酒啊！练兵可烧钱的呢~~~”

    “卫公，这个就交给我伤脑筋吧！我们一会还是讨论一下教学内容吧~”

    结果，两个人这么一讨论开竟然直接聊到了日落西山，两人居然连午饭都不愿意吃，把个蔓露急得一直守在外面晃悠。

    两人从教学的内容一直聊到形式，又聊教学的对象和目的……

    卫缭只愿意培训高级将领，可乌桓坚持要分层级地系统培训，坚持从基层骨干，逐级建立培养体系。

    两人争辩了许久后，卫缭急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

    “祭酒啊！您这可不行啊，您这相当于是从整个系统去改变一个国家的军官体系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乌桓一直只想着军事的事情，却忽略了政治上的考虑，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军中权贵干啥呢？

    军官都由中南学宫培训了，到时候队伍听谁的呢？

    这是个问题，是个大问题！

    乌桓一下子被问住了，让蔓露先带卫缭无用餐，自己则关在二楼苦苦思考对策。

    看着夕阳西下，建筑工地的民工收工三三两两往工棚而去，忙碌了一天，不就等着那顿晚餐吗？一个个神采飞扬，有说有笑。

    就着照射在湖中的夕阳，看着愉悦的劳动人民，乌桓的耳中似乎响起了那首耳熟能详的歌谣：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乌桓脑中灵光一闪！对啦，对啦！哎呀，自己怎么这么笨啊，新朝祖龙早就指出了明路的啊！

    乌桓三步并做两步，奔下楼梯，冲到后堂，大声喊道：

    “晚上吃什么~~？我饿了！”

    搞得蔓露和卫缭、孟芴愣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片刻，蔓露喜笑颜开：

    “有，有、有！今晚吃中南山湖鱼~~~！”

    “有酒吗？拿酒来！”

    乌桓兴奋地说，卫缭和孟芴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乌桓自顾自地把蔓露送来的酒斟上，给了卫缭、孟芴一人一角：

    “来，为两位前辈寿，请满饮此酒！乌桓先干为敬！”

    卫缭喝完酒后，笑问道：

    “怎么？祭酒大人想通了？就教高级将领兵法了吧？”

    乌桓夹起一块鱼肉扔进嘴里，痛快地说：“好！终南山有佳鱼！哈哈~~”

    笑过之后，方才对卫缭拱手一礼道：

    “君可闻：合抱之木，生于毫木；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乎？”

    卫缭若有所思……

    乌桓看看对面两人，将自己想法慢慢解释起来：

    “从长远看，此事有大利，势在必行。但是我忽略了眼前的困难和人为的阻拦！”

    “那就放弃吗？不！墨者永不言弃，但也绝不蛮干。”

    “我们可以先进行小规模试验呀，将过程总结起来，机会成熟就可以马上推广！”

    “此其一。其二，我们可以将教学成果总结成熟后，展示与秦王和军中高层，以事实说话，事实胜于雄辩。此为造势！”

    “势，起于微末、发于华枝！一旦势成，则势不可挡也！”

    乌桓说完，将拳头重重砸在桌面，配合着铿锵有力的演讲，这个气势倒是首先营造出来了……

    “好！”、“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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