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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画家喜欢先画了一幅画,然后再赋予其各种意义。
有些画家将各种意义做为了绘画的一部分,融入了他的笔下。
刘子明站在海港边,看着潮水在港口边悬挂着的预防剐蹭的旧轮胎缝隙之间起浮,脑海中忍不住回味着顾为经画笔下光暗交织的面孔。
“眼神浸没在光线里。”
刘子明轻声对自己说。
刘子明真的很全才,艺术对他来说,更像是爱好而非职业。他什么都会玩,也什么都玩的不错。他会玩一些冷门的乐器,会玩摄影,连戏剧也懂一些。
十年前有个很有名的莎剧团来大马演出。
在赞助酒会上,他记得那位饰演王子哈姆雷特的演员告诉他,表演的秘诀在于瞬间的沉浸——
千万不要把手抽搐的在空气中劈来劈去,抖来抖去,用来表现角色的喜悦、焦虑或者踌躇。
不不不。
二流戏剧演员才会这么表演。
刘子明被这番言论吸引了注意力。
他好奇的问那位得过劳伦斯奖提名的演员,在对方的心中,顶级的表演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戏剧演出有别于电影没有办法运用复杂的镜头语言,难道不应该情绪激烈一点,才方便去支撑起整个舞台么。
对方回答,要像雕塑一样表演。
看到刘子明脸上的困惑,他继续解释了一下。
雕塑一样表演并非指的是呆板或者不生动,最好的雕塑能把最激烈的情绪全部凝固在静止的瞬间之中。
多数情况下,激烈的情绪不等价于像疯子一样大喊或者嘶吼。
表演的核心秘诀在于,要克制,要宁静。
你的人是静的,动作也是静的,可整个动作却浸泡在热情洋溢的激流之中,电闪雷鸣的雷雨之中,像是一只被风吹起的绸带。
“用莎士比亚本人的方式来形容——最好的艺术表演,追求的是一种节制的‘珠圆玉润’的感觉。”
“这是疾风中的丝绸。”
刘子明回忆着顾为经的作品,缓缓对自己说道。
“刘先生?晚上好。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么?聚会是下周的事情吧……”
身后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刘子明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个头戴黄色安全帽的法国人,五十岁上下,他认识对方。
“乔。”
他随意的点了一下头。
对方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船长。
刘子明家里公司贸易范围涉足航运领域,有不少船,也会把船整体干租或者连带船员湿租给其他贸易公司。
他从小就时长见过万吨,几万吨,甚至接近十万吨的远洋货轮停泊进港的场面。港口白色的引水船跑在巨轮的前方,被衬托的如同在大象身前疯狂奔跑的小白鼠。
大概也是这样的原因。
老杨心心念念所梦想的能带着金发大妞出海晒太阳的豪华小游艇,对刘公子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吸引力。
刘子明准备过几天,在货船上举行一个小的社交酒会。
他觉得会很有工业机能风的感觉,比起那种百尺长的豪华游艇上所举行的奢华晚宴,应该更有艺术气质。
刘子明还在机场碰面时,邀请过《油画》杂志的新任经理伊莲娜小姐参加,而眼前的法国人,就是那条货轮的船长。
对方正在港口协商事宜,正好看见船东家的公子。
“这几个晚上,都在布置场地,您是来检查进度的么?”
船长朝刘子明邀请道,“上船看看。”
刘子明想想,没有拒绝。
“对,我想上船去看看。”
……
刘子明沿着船侧的伸缩舷梯登上货轮的甲板。
大型货轮造价上亿美元,跑一次远洋航行光烧的油钱就要上百万美元,运费收入可以达上千万美元。
它从下水到拖去拆船厂报废的服役期内,每分每秒都在创造着金钱,和干线客机一个道理,除了每隔一段时间的检修以外,几乎都在繁忙的水道上跑来跑去,从不停歇。
刘子明只是船王家的小儿子,又不是船王,他也几乎不参与到公司的运营与决策之中。
他就算再豪奢,也不可能拿一条正在运营期内的数万吨的货轮自己开派对用。
脚下的这艘“佩鲁贾·波罗”号是艘千禧年以前订购的老船,一直湿租给了一家欧洲的贸易公司使用,船龄超过二十年。本来已经准备退役了,这几年全球远洋贸易运费上涨的很厉害,船不够用,才一直用到了现在。
今年船东评估维修成本和燃油经济性以后,决定把这艘船退出了运营序列,再过几个月,它就要开往孟加拉拆解掉。
刘子明因此能够拿来暂时用用。
“嘿,我说了多少遍了,这里是引水梯。不能把东西堆放在这里。”
船上正有工人把一块巨大的投影幕布固定在集装箱上,还有人正在装饰着霓虹灯网。
船长刚上船就随手拉住了一位穿着印有“圣诞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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