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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煌升起的银色满月从地平线到整个天穹,这宏伟的景象有如席卷万年的寒风吹拂,苍冷的大地不断延伸,看不到尽头,如此空旷渺远、又如此沧桑浩瀚。
置身于这样的世界,玛夏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她不可置信,甚至一度怀疑这是某种特殊的幻术,而不是真的心象世界。
可一切的感知都在告诉她,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心象世界,歌姬作为精神意识领域最顶尖的职业,不可能连这点也分辨不出。
但对方一个不过20出头的年轻歌姬,怎么会有如此沧桑渺远的心象世界,她那仅仅20年的经历,又怎能构建如此宏伟和不可撼动的心象世界。
漫步在这如月球表面的苍凉世界,玛夏不断走过一块块伫立地面的冷色长岩,原本两人所在的树海和大殿消失不见,那位少女也不见踪迹,唯有远方传来的轻微哼唱声,引导着玛夏穿行在这巨石构建的迷宫之中。
如果说心象世界由迷宫构成,那多半说明对方有着复杂而内敛的情感,经常思索的诸多片段和领域,构成了这样的意象,不过这里虽有迷宫,但毫无陷阱,构建迷宫的巨石也都高大宏伟,毫无遮蔽隐瞒之意,给人一种坦诚正直的印象。
真是奇怪的孩子呢,玛夏微微摇头,以她的资历来看,缇兰的年纪就和还未长大的孩子般。
耳边依旧传来那轻声的哼唱,曲调温婉,有如某种摇篮曲,玛夏手指抚过身侧的冰冷巨石,再度沿着声音的方向继续前进。
不知转过多少弯折,路过多少巨石,最后玛夏感觉那声音越来越近了,直到转过最后一块巨石,看到了那位于迷宫中央的一片静谧花海。
月辉洒落的夜空下,黑色的草叶微微摇晃,哗哗的风声中,一朵朵紧闭如吊钟的花苞慢慢绽放,点点的萤火从花蕊中溢出,有如萤火虫在夜间飞舞,而一朵朵幽蓝的花儿也在漆黑的夜色中盛放。
在花海的中央,玛夏看到了那位哼歌的少女,不过此刻的对方似乎看着更加年幼一些,大概只有12岁左右,这名幼小的女孩背对着玛夏,坐在花海中,身侧摆着她的不少书本,其中有学校教导的课本,有妈妈买给她的彩色绘本,有她自己写的歪斜日记,其中的事迹格外稚嫩青涩,最后她手中拿着的是本歌词小册,上面应该是学校里老师教导给孩子们常见的曲目。
似乎是听到脚步声,这名幼小的女孩转过身来,那是还未经历世间的纯净眼眸,其中怀着对未来的许多期待和美好想象。
“你是来教我唱歌的姐姐吗?”她抱着歌词小册,小跑着从花海中过来,身上穿着的黑白裙子,有如三月的风。
“我……”玛夏想解释什么,但也不知从何说起。
“老师今天教了我们好多曲子,我都很喜欢,之后老师让我们从中选一首,学会了明天去学校唱给大家听。”女孩举着手中的歌词小册,神情开心。
“可惜姐姐不在家,她唱歌可好听了,我一直比不过她。”
“妈妈问我喜欢哪首,我犹豫了好久,坐在这里天都黑了。”
“不过呢,不过,我还是选好了。”女孩将翻开的那页递给玛夏看,上面熟悉的歌词让玛夏心情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为什么选这首呢?这首很难的。”她摸了摸身前的小女孩。
“哎,难道不是选自己喜欢的歌吗?”女孩反问玛夏。
“……”玛夏沉默不语。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喜欢这首吗?”玛夏蹲下身,将打开的书册返还给女孩。
“因为那天妈妈还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的回答呢?”玛夏继续问。
“善良的。”女孩自豪而开心的告诉玛夏。
“我很喜欢看到大家都一起开心快乐的样子,妈妈说这就是善良。”
听完后,玛夏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站起身来,继续看着这片花海和世界,而原本她身前的小女孩也缓缓消散。
耳畔那轻柔的哼唱声依旧没有断绝,玛夏继续往前走,当她步入这片花海时,才发现那幽蓝的花朵和黑色草叶下,隐藏着诸多荆棘,这些刺隔绝着外人窥探这里,保护着这片花海的宁静。
对此玛夏并没有在意,而是拨开这些带刺的茎叶,一路沿着声音继续往前,一步步越过半腰深的幽蓝花海,最后在那花海中再次见到了那名少女。
此刻这名少女依旧坐在书堆旁,身侧摆着曾经儿时留下的各类书册,而她的身形早已长大,哼唱的曲调里,也不再有幼年时的天真,而是带着阵阵伤感和怀念。
“这就是你的过去吗?”玛夏站定在少女身后。
“充满孤独,思考,静谧,还有那一点对真善美的向往。”她述说着这一趟走过来的感受。
“我原本以为你是那种冲动而天真的孩子,但看来好像是我猜错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肯定经历了不少纠结和挣扎吧。”玛夏望向天空那轮巨大的银色满月。
“真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新的色彩级歌姬。”这样宏伟无比的心象世界,哪怕是日曜级歌姬,也不会有如此声势。
她虽说只是月曜级歌姬,但距离日曜级并不遥远,已经能慢慢触摸到那个门槛了。
“不过是天赋带来的幸运罢。”少女站起身,此刻歌声停止,微微的风吹过花海,带起些许幽蓝的花瓣,伴随着点点萤火,在夜色中随风起舞。
黑色的轻纱长裙和苍银的长发缓缓飘动,在这萤火飞舞的夜色中,那对苍青的眼眸也格外渺远,仿佛透过眼前,看到了遥远的时光未来。
“玛夏可以协助我吗,帮忙将这个国家从沉沦中解救出来。”她再一次开口,而这次她没用任何力量来影响对方的心智和情绪。
玛夏只是侧转过身,遥望这满是月辉的大地和花海。
“我很想拒绝,因为我不喜欢强硬安排别人去做事,更希望一切顺其自然的发生。”
‘国家也如自然界的生命般,有生有死,有强盛和衰落,这是它必然经历的历史规律。’
“既然目前的联邦德不配位,不足以再让大家相信和追随,那让它就此解体和落幕,也是一种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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