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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融化的雪白石膏,自‘花殢雪’雌雄莫辨的脸庞往下滴,让它那张明明十分诡异的脸,透出亿万分的无害脆弱。甚至,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每一个看见它那张脸的人,都下意识地会忽略周围的奇怪环境。
潜意识地觉得……
它好无辜、它好柔弱、它需要帮助。
房间里的陈春华,明明一开始还被血棺材吓得瘫坐在地,此时却两眼空洞,瞳孔扩大,跟着魔一样,直愣愣地往前走。
卫厄离棺材和‘花殢雪’最近。
卫厄的面板上,一道副本提示轻微闪烁。
他的意识轻微地晃了一下,待回过神,便看见‘花殢雪’被红绸束缚着,限制在棺材中——卫厄垂着眼,略微思索了下。‘花殢雪’和神郎官相差太大,和布南尔相差也很大,不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船房中关于花殢雪过去的物品很多,它应该的确是贵顺号的原产诡物。
现在,他们在贵顺号上只找到了五间猛鬼房。
玩家的行动速度比副本贵顺号诅咒增强的速度慢许多,他们必须在副本再次增强前,增取到新的助力。在无魄之人的副本提示里,提到过——特殊关卡的剧情对贵顺号的恶灵有一定影响。
眼下他们面对的是还没被制作完成,还抱有得救念头的‘花殢雪’,
如果能够在无魄之人的特殊关卡中,得到‘花殢雪’的友好值。特殊关卡结束,外面的完整体‘花殢雪’十有八||九也会跟着转移阵营。
念头闪过,在陈春华靠近棺材前,卫厄朝鲜血中的花殢雪伸出手。
血棺中的花殢雪被白石膏覆盖的唇,仿佛掠过一丝隐秘的弧度。
幽暗的房间里,俯身下来的青年,有着银色的大波浪长发。一点红绳串着的铜钱耳坠,在青年偏瘦的脸颊边轻微地晃了一下。棺材的血光照着他冷淡的脸孔,他伸过来的手,却长而有力。
‘花殢雪’似沉似浮的身体边沿,滑出几条红绸。
红绸活物一般,缠绕上银发天师伸过来的手,飞快地钻进他的袖子里。
哗啦一声——
‘花殢雪’带着往下淌落的石膏液体,自棺材里站起,轻悠悠地落到了卫厄的身边。它那张被白石膏覆盖的、怪异柔弱的脸,在这一刻,带着隐晦的恶劣,贴近了卫厄的脸庞。石膏脸孔呈现不出任何神情。
但那种非人诡物贴近观察的悚然感,却足以让所有清醒的人,产生绝对的危机感。
然而,维持半伸着手拉人状态的卫厄,好像看不到面前‘花殢雪’的异常似的,目光的焦点依旧落在血棺里头。
‘花殢雪’雪白雪白、虚假完美的脸贴着银发天师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幽幽地在青年的唇上贴了一下。一丝鬼气自它白惨惨的唇中,钻进卫厄的口里。
【叮咚,恭喜玩家“卫厄”和贵顺怪谈‘被系缚的人像’达成初步契约,受精神污染影响,此提示当前玩家不可见。】
又悄悄地折了回来,无声无息地贴在一间又一间船房外头。
隐约的血液,打船房门的缝隙往下渗。
陈春华不敢再说出去了。
既然夜晚的贵顺号船廊有危险,他们只能在‘花殢雪’的房间里先待着。等到夜晚过去,再离开。按照花殢雪的说法,贵顺号的人,每天早上、傍晚,都会来它这间房间一次,来往它的白石膏泥像里钉钉子。
它每天都会在早晨前醒来,能够感觉到夜晚到早上交替的那一小会,是贵顺号最安全的时间。
他们可以在那时候,离开船房。
陈春华觉得‘花殢雪’说得有道理,在船房里忐忑地待着。时不时紧张地看房门一眼。卫厄一直没发表意见,这会儿,忽然将先前拿走的剧团合照抽出,略微垂着眼,问:“你们剧团是莲溪的剧团?”
“闽郡莲溪庙剧团?”
‘花殢雪’:“对的。”
卫厄掀眼:“我没听说过莲溪县有莲溪庙。”
“莲溪庙就在杀番坑边上,哥哥你不是我们莲溪本地人吧。”‘花殢雪’的脸转向他,在它离开棺材后,房间的血光黯了许多,幽暗中,‘花殢雪’的那张脸越发白惨。它柔柔地,“外地人是不知道我们莲溪庙,每年八月十五才拜一次,拜的是当年杀番被杀的番人。怕他们的鬼魂回来。”
卫厄的手指一顿。
杀番坑,的确是莲溪县一个本地人才知道的,传了几百年的地点。
以前闽南莲溪县被番人占据,番人对闽地百姓非常坏,时不时杀闽南人取乐。莲溪县的人再也忍受不住,便约好了在八月十五,一块儿杀了番人。被杀的番人,被集体填埋进了一个大土坑里。
那个土坑,就叫杀番坑。
据说,杀番坑附近,以前有时候会听到番人的惨叫声。
这个事和杀番坑这个地点,不是什么出名的历史事件。除了闽南莲溪本地人,基本没有人知道。‘花殢雪’能够说出来,它和它的剧团,的确是闽南莲溪出来的。
……莲溪县以前真的有过一个莲溪庙,和大剧团?
卫厄太阳穴隐隐地有些痛。
‘花殢雪’渗落白液的手指搭在银发天师的肩头,自后向他的耳中轻轻送气。
卫厄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它趴在自己的肩头。
红幽幽的微光照在卫厄的脸上,不知何时起,他已经脱离了金生的临时状态,以阿顺天师的模样站在了血房里。然而,陈春华看不见自己变成了打工诡,卫厄却也没发现自己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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