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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能允许有这种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的事发生今天他们害的是莱特,明天说不准猖狂得敢以下犯上”
马库斯语无伦次,多次蹦出家乡口癖,但听众们皆心知肚明。
毕竟除戴维外,他们其实多少都目击过某些仆从对莱特恶语相向,拳打脚踢。
以往霍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莱特素来默默承受不吭声,若私下通过执事总管向她告状,她也从来不管。仆人间的排挤矛盾,犯不着她出面,不然简直掉价。
可今日情况不同。
莱特不仅伤得如此之重,还处处留着他人所为痕迹,更被马库斯等众多目击者发现。
再不出面,她在仆从中失去威信,难保他们能忠诚如初。且
有马库斯在,万一事情闹大传入她丈夫耳中,将来她怕是要无计可施。
霍夫人皱眉,招手示意白发老执事,“韦叔,先带他下去处理伤口,别耽误治疗时间。你们,马上把所有早间当班的召集过来,一一盘问。”
说着有意与马库斯相视,见老头神色有些许平静,她暗暗松了口气。
韦执事来到马库斯身旁蹲下,作势要帮他架起瘫软的莱特。
青年人鼻血止不住,已凝固的暗红遍布整片脖颈下颚,惊心怵目。担心污血凝结会堵塞气孔使人窒息,韦执事伸手欲解开面具旁的扣锁。
当手腕被青年扼住,难以言喻的力道和震颤一并传达,执事突然明白何溺亡之人为何会抓住救命稻草。
“别动。”
莱特艰难吐字,面具后的双眼通红,望进以完全理性著称的执事眸中。
“别动它。”
命令,哀求,恐惧,强装下的镇定。复杂的口吻一如执事五味杂陈的内心,他终究没摘去那副脏污不堪的面具。
两位老人一左一右将莱特架起,他却以脚蹬地,阻止前进。
“莱特孩子你怎么了。”
马库斯焦急询问。但他发现年轻人偏过头,如勾视线瞄准一道身影。
前庭花园西侧,戴维叼着烟卷,拎着数瓶相连的酒。发觉众多人聚在二阶平台,他放缓脚步,犹豫着是否要绕考。
韦执事出声,让他没有再思考的必要。
“戴维,你园区的修剪工作没完成,跑到这来做什么。”
这下戴维不得不上前解释。
“韦先生,我不是早班的,我父亲昨夜腿痛喊疼,天亮都没睡着,我这不是赶着早上给他买点酒,他一喝酒酒不疼了,母猪都没他睡得安稳。”
“喝了酒就睡成猪的,我看是你。”
马库斯出离愤怒,若没撑着莱特,他早冲去恶狠狠拽过戴维衣领。
“你说你不是早班,那为什么有人跟我说,早上看到你从花房出来了”
戴维不以为意,张口流利解释,“我路过那啊,听到声音还以为是有野猫溜进去,就想着检查,结果好像不是。但花瓶确实被打碎了一个,我正烦恼要不要报告呢,毕竟那是老爷最喜欢的那套里的一个。”
霍夫人眉头皱得
更深。
“被打碎了那你当时有看到谁在。”
仿佛就等着她问,戴维故作愁眉苦脸,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哀声一叹。
“我这么说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夫人,您的庄园潜伏着只该死的怪物呢,那花瓶啊,我是看着莱特少爷摔碎的。”
话音刚落,瑟瑟寒意顿涌,他计谋得逞的快意,也在看清莱特的惨状时消失。
韦执事正好偏过身,将右手重创,半身染血的人展示在他眼前。那双愤怒而绝望的眼睛,正死死瞪着他。
“这、这”
戴维干巴巴张嘴,小黑豆的眼霍然瞪圆,上上下下来回打量。
将他变化尽收眼底,马库斯愈发笃定伤人者就是园丁恃势凌人,最为蛮横的他。
“是你做的对不对早上只有你和莱特去过花房,我早问过一圈了,六成以上的人亲眼所见。但为什么就你一个出来,大摇大摆,还出去买酒,夫人”马库斯难以控制情绪,扭头看向霍夫人,“夫人,您若不信,您可以再审问所有人一遍。”
眼见越描越黑,戴维连忙高喊打断。
“是啊,我去过。那又怎么了,我发现他故意把老爷最爱的花瓶打碎,气不过帮夫人老爷教训他一顿。”
“他还不止想砸碎一个这疯了的家伙,威胁我要是敢告发他,就把花房所有东西都砸了,嫁祸在我头上”
越说越暴跳如雷,唾沫四溅,戴维愤怒甩手,酒瓶丁零当啷响。仿佛事实真如他所言,他才是被害的,占弱势的一方。
只可惜与伤痕累累的莱特相比,他的暴怒与连篇脏话压根唤不醒任何人的恻隐之心。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搭腔。
观望至今,霍夫人向韦执事使眼色。
执事心领神会,出声把控场面。
“我想我们已经听够了你的证词了,戴维。现在,该由争议的另一方发言。”
好奇,冷漠,担忧,怜悯,种种目光随着执事的话,汇聚在那名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青年身上。
一直以来,众人都知晓这位特殊的莱特少爷的存在。
他像幽灵飘忽不定,不用做工,却总爱打理花圃草地,没人管束他,更没人尊敬他。他像影子时隐时现,不会表
达,无论是好意恶意,都被他外漆剥落的黑色面具吸纳。
如今,幽灵被人类逮住,影子暴露在光下,他会说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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