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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日早已升腾而起,无量光芒普照之下,属于夏日的炽热的温度在不断的蔓延与交织,空气都略显一丝炽热,昨日落下的水汽被蒸腾而起,空气略带潮湿闷热,呼吸间难免有些发闷。
院中的另一颗柳树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一只蝉趴在树干上,没完没了的鸣叫着。
“知了知了知了~”
听着这吵闹而激昂的声音,不由让人心烦气闷,满身不畅快。
只有苍,欢快的晃动着小步子,摇摇晃晃的跑到那颗柳树下,瞪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那新奇的生命。
观察片刻后,又悄悄伸出细嫩而白皙的小手,盯着柳树上那只喊个不停的蝉,想要将它盖住。
“啪~”
缓慢而又笨拙的小手盖在树干上,烦闷的叫声终于消弭一空,耳根清净。
苍小心翼翼的打开小手,指尖处透出一道缝隙来。
随即吃惊的睁大双眼,惊呼一声,“哇~”
手中什么都没有诶!
小院子中,有一只蝉远走高飞,它在地下困顿十余载,注定是要鸣响一夏的,又岂能中道崩殂?
天下很大,这一棵树,不待也罢!
这时有声音自院落外传来,隐约间还有铠甲晃动的声响,仅听动静便不容小觑。
“就是这里,给我围住!一只鸡都不许放跑!”
院子里的几人纷纷扭过头去,面露惊诧之色。
不知是谁在宗明帝六十大寿这天又怒触了龙颜,从外面的动静来看,怕是有不少全副武装的士卒在跑动,这样的日子要见血,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且距离他们这里倒是还挺近的,就跟站在院子门口吆喝似得。
毫无所觉的苍晃晃悠悠的跑到顾担的面前,伸出白嫩的小手,合着,然后又打开一道缝隙,示意顾担看。
顾担俯下身,配合的瞅了一眼,很给面子的也“哇”了一声。
苍很满意他的反应,小脸上升起开心的笑容,又努力渡着小碎步凑到荀轲的身边,抬起小手,照例露出一条缝隙来。
荀轲本是沉着一张脸,心情很不好。
可见到来他面前卖乖的苍时,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干巴巴的说道:“真厉害。”
“嘿!”
苍啪的一声将双手合住,高兴的笑了起来,又要去抱他的小腿。
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将苍抱在怀中,荀轲有些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目光寻着声音探去,没话找话的说道:“外面这声音隔壁大婶家的肉包子是很好吃的。”
禽厘胜瞥了他一眼,目光像是越过了院门,悄然间已是捏紧了拳头。
顾担垂着脑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以往的镇定与从容终究消散了许多,人生于世啊——真的会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他交的那几个朋友,狠起来都是能不要命的。
“咚!”
猛然间,小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经历了数十年风雨的木门终究只能不甘的嘎吱一声,摇摇晃晃不成样子的向着两侧奔去。
顾担猛然间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那手持刀剑,全副武装的士卒站立在小院门前,手中的刀剑映衬着猛烈阳光,仿若琉璃妆点其上,那是一片耀目的金黄在致命的锋刃间流动,煞是好看。
此时的他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何等的心绪,有惊讶,有不解,有疑惑,但更多的,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喜意。
这可是你们自己招惹我的他想。
顾担站起身来,走到荀轲和苍的身前,将二人挡在身后,看着那全副武装的刀剑出鞘的士卒,问道:“你要作何?”
“墨家余孽,还不举起手来,乖乖跪地投降!”
那士卒站在阳光下,让人看不清楚面庞,中气十足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铿锵有力的语调,命令道。
顾担眉头皱了皱,一瞬间他想到了丁季,又想到了被他宰掉毁尸灭迹的锦衣卫指挥使陆安,随即又摇了摇头,此事外人不知,更跟墨家余孽四个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他自问尚算安稳,也从未曾主动搅闹过什么事端,哪怕要动手也总该有个理由才是。
顾担问道:“墨家余孽是什么意思?墨家做了什么事?”
“呵,作乱贼子此时竟还敢佯装不知?”
士卒冷笑一声,“墨丘刺杀先皇,你以为你们逃脱的了干系?老老实实束手就擒,还可留你们一命。待审查清楚,未尝没有一条活路!”
那墨丘跑了也就算了,连皇都之中的墨者一个个都早就被派往了羽州。
刺杀皇帝这么大个事,主犯是武道宗师,跑了也就跑了,力所不能及嘛,尚能理解,可总得给上面个交代吧?
墨丘抓不到,墨者又一个没有,那就只能逮着曾跟墨丘亲近的人抓!
理所当然的,这间墨丘经常光顾,甚至曾经担任过好几年馆主的小武馆,立刻就落入到有心人的眼中,第一时间就要拿下。
抓不了墨丘还抓不了你?!
院子里还留着的人必是主谋,活物一个都不能放过,蚯蚓都得竖着劈,鸡蛋都给他摇散黄咯!
胆敢刺杀先皇,没你好果子吃!
“刺杀先皇?”
顾担先是一愣,“宗明帝死了?!”
“大胆!竟敢冒犯先皇,果然是主谋!”
那士卒眼前一亮,懂不懂什么叫不打自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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