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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荡地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赵云骑在战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的背影坚定而决绝,仿佛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
而文聘则带领着精锐骑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主营,向着预定的路线进发,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远去,只留下一串串坚定的足迹。
渔阳郡,潞县,黄昏时分,天边最后一抹夕阳如同熔金般倾泻而下,将这片古老的土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城外,一座规模不小的汗帐矗立于旷野之中,四周是密密麻麻的营帐,火光星星点点,映照出一张张坚毅而又紧张的脸庞。
在这片营地的中心,秃发寿阗,这位鲜卑部落的领袖,正端坐在一张由兽皮铺就的简陋王座上,面前摆放着一只烤得金黄、油脂四溢的羊腿,然而,他的表情却与这诱人的美食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严肃,甚至有些凝重。
秃发寿阗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一头乱发如同枯草,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霸气。
他身穿一袭厚重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刀,那是他征战沙场的象征。
此刻,他虽手持羊腿,却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一口,便眉头紧锁,仿佛那烤羊腿在他口中变得索然无味。
他胡乱嚼了几下,便匆匆咽下,起身走向挂在帐壁上的舆图,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地图上的山川河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赵云走到哪里了?”秃发寿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向帐中站立的亲卫们。
亲卫们见状,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大人,据探子来报,赵云所率的汉军距潞县还有三日路程。”
秃发寿阗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挥了挥手,示意亲卫退下。
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询问同样的问题了。
他心中那份不踏实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难以喘息。
他再次踱步至沙盘前,仔细审视着每一处布置,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沙盘上,山川、河流、城池皆以精细的木雕呈现,而汉军可能的行进路线则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标记,显示出秃发寿阗对此战的重视与谨慎。
“公孙渊他们的人马可到位了?”秃发寿阗再次发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亲卫连忙点头,回答道:“大人放心,公孙渊的部队已经按照计划,全部埋伏在城外的山林之中,只待汉军一到,便可发动突袭。”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秃发寿阗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焦虑并未完全消散。
他又接连问了几个关于粮草、兵器、后勤等问题,确保一切准备就绪,万无一失。
直到所有疑问都得到满意的答复,他才缓缓坐回原位,但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不停地在帐内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拓跋力微,心中不禁暗自嗤笑。
他身材瘦削,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冷静。
看着秃发寿阗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拓跋力微心中暗想:连这种耐心都没有的人,还想对付强大的汉国?真是可笑至极。
要让鲜卑走向强盛,绝不能依靠这种急躁和盲目自信,而是需要深思熟虑,制定长远的战略。
拓跋力微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这次与汉军的交锋,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较量,更是对鲜卑未来命运的一次重大考验。
如果秃发寿阗失败,那么鲜卑可能会陷入更深的困境,
而他,拓跋力微,将有机会站出来,引领鲜卑走向一个新的辉煌。
夜幕降临,汗帐内的烛火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秃发寿阗终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养神,但紧锁的眉头和不断颤动的眼皮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翻腾。
拓跋力微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的情况,以及应对之策。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夜越来越深,帐外的风声夹杂着偶尔传来的马嘶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不安。
秃发寿阗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如炬,仿佛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拓跋力微面前,沉声道:“力微,明日你派一队精锐,暗中监视公孙渊的部队,确保他们不会临阵脱逃。此战,我们不仅要胜,而且要胜得漂亮,让汉国知道,鲜卑人不是好惹的!草原是鲜卑人的草原,我鲜卑人,不是汉人的奴婢!”
拓跋力微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他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日光景如同流水般匆匆逝去,清晨的曙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渔阳郡潞县外的鲜卑营地中,一顶豪华的大帐内,温暖如春,与外界的严寒形成了鲜明对比。
秃发寿阗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怀中紧抱着一位肌肤胜雪、眼神迷离的美人。
帐外,寒风如刀割般呼啸而过,但在这温暖的被窝之中,一切寒冷都被隔绝在外,只余下无尽的温柔与惬意。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亲兵的声音穿透寒风,清晰地传入秃发寿阗的耳中:“大王,汉军在潞县外三十里处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秃发寿阗心头的所有旖旎。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随即迅速从床榻上坐起,动作敏捷而有力。
美人惊呼一声,连忙用被褥遮掩住裸露的身躯,眼中满是惊慌与不解。
秃发寿阗却无暇顾及她,只是匆匆披上一件厚重的皮袍,腰间随意系上一条腰带,便大步流星地走向帐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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