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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1章生番凶猛
这土著直接上船,是合乎规定的事情吗?会不会违反了买地这里,在定居点附近的亲善政策啊?当然,这是从买地这里从土著这里来讲的话,他本人能承受得住和这么多外乡人的接触吗?他……接种过疫苗没有啊?
对于煤矿的好奇,现在当然立刻被这突发的情况给压下去了,庄长寿很快就弄清了情况:这个土著,之所以被抓到船上来,自然也是有特殊原因的,主要是因为他已经认得了补给点的窝棚,并且产生了执念,被赶走之后,还是潜伏在窝棚附近,并且三番四次地试图袭击和捕捉探险队员,令黄秀妹感到他的危险性已经高到不得不处理的程度,因此才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买地对生番熟番的规矩,把他绑到船上来了。
“就是老虫,被他袭击了两次,第一次也就算了,勉强原谅他了,第二次还来,这就有点惹脾气了,被老虫一手刀劈晕过去了。”
祖天寿对这土著的倔性子也有点无奈,“你瞧,这人多矮啊!小黑矮人似的,就这还敢一个人,这船长也是有些太手软了,这样的生番,就该杀了,把头挂在窝棚前风干,头发千万不能剪——如此也好给他的同族做些警示!”
按辽东从前的往事,他会这么说也是理所当然的,庄长寿倒是能理解黄秀妹的决定,“辽东那些血案,其实也不是纯粹的生番犯下的,反而越是熟番,杀伤力和破坏力就越大。
当然,一切的原因都是生存资源的紧张,辽东局势也是因此,现在袋鼠地这里,地广人稀,资源上的冲突压根是不存在的,甚至反而奇缺人手。船长如此决策,应该还是希望能尽快培养出自己的通译吧,土人难寻,如果能循化了他,从他这里学会土人的语言,也不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祖天寿有些不以为然,“也不是每个番族都能教化的!这未免也太想当然了,这人这样小,所谓小人畏威而不怀德,对他太好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反而更加凶残?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啊,自小长在买地,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好了!如果他一族都是这个性格,我可不愿和他们做邻居!”
考量到本地极大可能会成为祖家开拓的定居点,也就是说,将来祖天寿要直面这些人数未知的土番威胁,他的坏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庄长寿也无意和他犟嘴,便留他自己去接受这个让人不快的现实,跑去观察那个土著:“给他洗过澡了没有?不要把跳蚤虱子带上来了。为什么不剃头啊?”
“洗澡就已经够让他受惊的了,如果还剃头,怕他活生生吓死,只好给他尽量冲洗一下了,反正也是单间关押的,跳蚤应该没那么容易传开。再说,我们船上本来也挺多虫子的了。”
围着这土著的崇虞山,头也不抬地回答着,不断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有吃的没有?拿张热过的坑饼来,只要饼子,别的罐头什么不用给了。”
这要求还是很好满足的,庄长寿反正也闲着,就去跑了个腿,回来的时候,发觉这土著已经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了,只给他留了一只手可以自由活动,一些留守船员好奇地围在远处,对他指指点点,崇虞山看饼子拿过来了,便下令,“泼醒他。”
海水这肯定是取之不尽的,一桶海水立刻被泼了过去,这个在腰间围着一块皮毛,胸前、双臂都有黑色刺青带,面上也有点状刺青的矮小男子,脸上的黑点一阵蠕动,双眼努力地眨巴着,慢慢睁了开来,并且,在察觉到自己被捆起来之后,便立刻猛烈地、无声地挣扎了起来,奇怪的是从头到尾他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庄长寿低声问崇虞山,“哑巴?”
“不是,就是安静,这可能和他们部族崇尚的文化,以及狩猎上的需要有关。”崇虞山说,“猎人总是很安静的,这是多年来传承的习性。我估计只要没回到部落里,他们的习惯就是尽量用手语来讲话。”
这么想,当然是有道理的,动物跑得都很快,猎人要想方设法地遮掩自己的踪迹,这其中话语声就是重要的一环。不知怎么的,这安静好像还会传染似的,围观群众也跟着他一起陷入了沉默,见证着他徒劳地想要甩脱绳子的束缚,同时在全然陌生的环境中逐渐陷入恐慌。虽然不同之处很多,但表情却跨越了重重阻碍,让大家理解了他此刻的情绪,并且生出了一丝不合时宜的同情。
“体力很好……性子也很倔,似乎不知道变通。”
不知什么时候,郑大木也来到了人群之中,抄着手有些凝重地低声和祖天寿交流着,“头脑比较简单……他们可能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策略。我估计他们的部落很少发生战争。比起来,南洋各部情绪都要丰富多了,思维也复杂,他们真的还在很早期的阶段,大脑发展程度和我们可能都不一样。”
“这就得等将来科学再发展,可以检测到脑子内部的指标,才会有定论了。”
崇虞山听到了他的话,不置可否地说,“目前从外表观察,他们的脑容量和我们相差应该不大……好了,不能再刺激了,再刺激他可能会晕倒,他已经快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这是人,不是实验对象,要给予应有的人类尊严。”
这句话他说得很坚定,似乎是黄秀妹也无法动摇的根本信念。当然,船长在微微一怔之后,也并未反对,只有祖将军不以为然地咕哝了一声。庄长寿心底对崇虞山倒是兴起了一阵欣赏钦佩:不愧是买活大学毕业的秀才。他发现,和很多旧式的进士相比,在买活大学的毕业生身上,他还更能找到那种符合想象中读书人应有的清高。尽管,他们的专业往往和四书五经八竿子打不着,甚至在如今的买地都算是相当的冷门。
由于这个土著,比起可以交流的人,更像是一种特别的野兽,崇虞山作为船上的学者,似乎很自然地就接过了对他的管辖权。他拿起饼子,端了一碗水,逐渐接近了这个狂躁的俘虏,并且在对方臂展所及之前停了下来,避免被打到,端起碗来,先自己喝了一口水,随后对这土著示意了一下,把碗给递了过去——对方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回答,伸出手够到了木碗,随后猛地一挥,把它打翻了。
这可是上好的罐头清水!
凡是跑海的人,没有不珍惜水的,围观群众不免发出了惋惜的叹息声,崇虞山却丝毫不慌。
“没事,常年在热带雨林区活动,偶尔才去草原上吧?水源不难找,就没有珍惜水的习惯,你们看他,看都没看那水一眼,没有一点不舍……这就不是性子烈,是没把水当回事。”
他喃喃自语着,庄长寿也不由得被他的研究方式吸引,低下头做起笔记来,他有一种感觉,这‘土著初接触’,和南洋驸马记一样,都会激起读者的一股热潮。毕竟,眼下他不是主角了,就深深被崇虞山的很多研究方式给吸引了,认为角度非常新颖,而又很有道理。
“但是,淀粉食物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给水被拒绝之后,对方的态度虽然仍然敌对,但明显已经没那么坚决了,看来,虽然他的敌意没有动摇,但土著也明白了这些陌生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心。他黝黑的面孔上,发黄的瞳仁惊疑不定地紧盯着崇虞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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