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0章 黄太太剪发军又有了新变化  买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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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
    云县的关口防备如此严密,是出乎黄太太意料之外的,她是坐过船的人,津卫港、武林港、海宁港比不上这云县港防护这般严密。不但要看身份,而且要看温,男女分队,各有吏目行测量,关口两侧以图画、拼音、文字标注了流程。这招贴不是用了什么技术,印得活灵活现,而且很,虽然是黑白,但瞧不像是版画,真不是如何印出来的,和她看的小一般,似乎也并非此世之物。
    图画简明扼要,倒是众人看得明白,一个人头上、身上有小虫飞舞,另一人对他交叉双臂,做了拒绝的样子,意思便是买活军不要有虱子、跳蚤的人,第二张则是一人站立,身上有许多『毛』发被圈了起来,头发、胡须、胸『毛』、□□等等,上头有虫子『乱』爬的意思,意思是若有了虱子,这些『毛』发便要被剃除。
    而一张则是此人变了光头,便被放了去。第四张画的则是几个人,或是面『色』绯红,或是伏地呕吐,种种病态,则被引入了另一条路,文字的简单,‘急病者痊愈后才能入关’。
    那另一条路是在关外一处孤零零的房子,做灰黑『色』,便是黄人所的水泥,黄太太忖,“是怕过了病气么?管得倒真正严格。”
    这些是在船上过的事情,众人很配合,各自了澡堂。黄、王两家人分出管家去和买活军交割行李——所有带来的行李要在当事人见证行略翻检,要喷洒一些除虫的『药』水,这是害怕家具里也有跳蚤臭虫寄宿。不过部分来买活军这里的人行李不多,也什么值钱的东西,是以索『性』自行放弃了见证搜检的权利,全交给买活军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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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人的头发上次是被全剃了,一年来有长得很长,平时外出多是佩戴义髻。这次从武林到云县,虽然车马劳顿,但为走得从容,带了除虫的『药』香,也有开水浇烫床板的余地,一行人侥幸并未染上虫子,黄太太顺利通过了检查,被打发去洗澡,她不由也松了口气——剪短发,她是并不太排斥的,有些跃跃欲试,但剃光头那是不剃的为,更不要剃别处的『毛』了。
    哪怕丈夫已预先多次描述,但从船开始,所见俱是闻所未闻,她也只是能勉强装得处变不惊,指挥兼安抚三个女佣人——女澡堂也是第一次见识,那样多的女子在其中坦身『露』,是令人羞怯不安,但很快黄太太便被淋浴征服了,她感受到了极的快乐,并多花了五文钱,多买了四桶水和两片香皂,将头发和全身地搓洗了一,在喷头打从心底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有这样干净过。
    这话不无夸张,但却也不假,北方冬日太冷,一般多以擦澡为主,夏日才动用脚桶——这脚桶约是比膝盖略高一点,木底铜面,若是富贵人家,也有以薄银做面的,也是陪嫁必备之物,可以容得一人跪坐在里头洗浴。到了冬日,那便是盆装水,打湿了棉巾擦身,便是这个也不能时常做到,为天气在冷,家里若有暖阁,擦一次身也是很可能凉的。
    黄人这些男儿,能去澡堂子,『妇』女洗澡便只有这般了,这种淋浴的样式,是外间所匮乏的,尤其是黄家人一路颠簸,在河船上能时不时擦身,到了海船上之后,乘客多用水紧张,十余日有抹身,南边天气又『潮』湿,身上早瘙痒了起来,这澡堂里暖和得几乎燥热,此时以硫磺皂搓洗,只觉得再舒适不过。
    唯独一点不,便是头发,黄太太现在理解为何买活军的女娘是短发了,长发搓洗费事不,在是难干,洗完澡了也只能在休息区逡巡,在她之后,那些先剃光了『毛』发才来洗澡的『妇』女,一个个光溜溜的,倒是很快洗了出来,身上几乎是红的——搓泥留了一条一条的红杠,彼此交谈穿上买活军发给她们的麻衫、棉袄、棉袜、草鞋,陆续往外去了。
    便连那几个诸暨王家的女眷,也失去了在船上的矜持,面『色』有些微红地和黄太太打了招呼,先行离去。倒不是为刚才在澡堂子里家赤诚相见了,而是为她们也被剃了头,便明也有染虫的,而黄太太并有,有些伤了脸面。反倒是身上几乎瘦干了的王老夫人显得很从容,她年岁长了,见惯了风浪,并不在乎这些。
    除了黄太太之外,她家余三个女仆倒是被找出虫子,应当是在船上睡在地上,新染上的,此也被委屈剃了头,即使早打过了招呼,剃头时也无不潸然泪,澡堂里就有卖义髻的,倒急切地用自己的私蓄买了来,已是佩戴妥当,在一旁等候黄太太。
    黄太太是个急『性』子,见众人走了,只余她一个,便觉焦躁,又想到丈夫不在外头等了自己多久,更是心急,思来想去,将心一横,从外头的通又返回了剃头处,问,“我虽有虱子,但也能剪个短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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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发的也是几个女娘,这又是很少见的,为剃头匠一向是只有男人,他们走街串巷,为小儿刮头,为男人修去面上的杂『毛』,剪掉过长的头发——男人的头发一般不会留得太长,一般最多到背中部,够束冠便行了。而女娘留长发,平时是不必剪发的,偶然请三姑六婆来刮面『毛』。只有在买活军这里才有剪发的需求。
    由浴室里很热的缘故,这几个女娘穿得也不多,看得出她们身材瘦削,并不高,或许是南方女子——但从神情上看,这是个典型的买活军女娘,她脸上浸透了黄人的自由,黄太太从自由这个词又找到了一个冷门的词来形容她们,自信。买活军对谁似乎是这样的态度,不论是显着穷过他们的,是显然比他们要有出身的,他们是一样公事公办的态度。
    “想剪到哪里?”
    她们问,似乎也并不奇黄太太的理由,只是让她坐来,便连这态度也是极新鲜的,黄太太从前遇到的所有女娘极其喜欢打听,不分年龄段,不分消息类别,像是在家里关得太闷,所以一旦有机会便发狂地想要一切。黄太太刚成婚时很不耐烦这样的急切,所以她和周围女眷的往来并不多,直到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在是呆得太久,才逐渐能够理解。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是更喜欢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有人会来问理由,来规劝,要剪发,剪就是了。
    “剪到这里吧。”她先比了肩膀,随后又赶快反悔往移了一点,“这里了。”
    买活军用过的理发工具有剪子、梳子、刮刀、剃刀,不过多数时候只用剃刀,而且面前是有镜子的,估计是怕刺激被迫剃头的女娘,她们虽然不殷勤但却很贴,剪了便递给黄太太一面镜子,让她自己举看,“给你把头发削薄了点,绑看,要戴狄髻就自己用头油抿抿碎发。”
    黄太太不免举起镜子左右张望,买活军的女娘送了她一截两头打活结的红绳,“你先把头发挽起,发圈套到根部,再抽紧活结,随后把两头系就行了。”
    她给黄太太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果然也是这样绑的,“我们叫马尾辫,很方便。另外你这头发卖吗?若卖的话剪发就免费,能多给你些钱。”
    黄太太这才那些剃头的女子也有钱得——虽然头发里有虱子,但做义髻是要多次烫洗的,会杀虫卵,钱倒也不多,二三十文,对穷人是补益,但黄太太却舍不得卖,便又花了几文钱买了红绳,将自己的头发扎了,准备带回去埋起来——发乃气血之余,户人家是很忌讳落入别人手中的,若有剪发,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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