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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亮起,一同消失在了没有边界的、超脱人世的象征世界中。
从此,雪国少了一位天才神父。而多了一个臭名昭著的佯狂者。
没想到……这小子竟将『此世』看得如此透彻,却又豁达如斯。该说是太单纯,还是太聪明了呢?
真相,自己所宣扬的真相,居然常是被当下的人们置于『视若无睹』的地步吗?人们会怀着善意被欺骗,怀着善意去迎接诅咒?见识到了丑恶,还会想要去拯救?永远丑恶的露骨真相,会击垮大多数的希望与信念,反而会妨碍人类进步?而行为与理想,事关未来的变数,变数之变数!层层迭代,是非曲直,难以论述。于是,唯有反思过往的定论,才能在发展中纠正愚行?自己的揭露,只是自以为是的傲慢吗?
天呐!怎么回事?自己只能通过已成事实的线索,推断属于过去的结论,而从未获得过根据数不胜数、变幻莫测的『可能性』来断定未来的能力!天呐天,人性的缺陷,难道不是每个时代必有的顽疾吗?难道它不又正有人性的美德去惩戒吗?天啊!自己为何自负到这种地步!以为世人都是傻子!
——如果是千年前的他,为了那种自负,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地继续否认下去。可历经若干年行尸走肉的苟活,对于过去那个人的观点,早已懒得去辩论。震撼只是一回事。但自己也是为了活下去,才将这陈年往事的交谈继续下去。震撼只是心的事啊。可自己总得活下去吧?
真相也好,意义也罢。如果没有命去见证,那对于自己而言,才是真的不值一文。
啊——但是震撼啊,仿佛一堆松散的山石,大地就这么轻轻一晃,就哗啦哗啦地散架。他对自己内心的不堪一击感到惊讶,于是紧接着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他笑了,这就是所谓的自以为是吗,这个理想主义者?
自省的沉默仿佛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拉斯普京大脑里回放的,不仅仅是地平上的时光。还有那漫长得没有尽头的、追随那个男人的日子。
“你的能力很有意思呢,想活下去吗?”
一个疯子,一个可怕的疯子。通过『未名之眼』,自己竟从他身上竟推算不出任何结果。
“啊,没关系,我可以等待。等到那一天降临,如果你想要活下去的话,就衷心地祈祷吧。”
……
在联合天国的末日中,他果然回应了求生的祈祷,出手救下自己。
可至此之后,自己便一直活在对那个男人恐惧之中,没有感情的微笑,被拽上去的嘴角,就像一把悬挂在头顶随时会落下的铡刀。只等嘴角下落,笑容消失,他的人头就会应声落地。
他曾多次明示或暗示地询问,自己活下来的代价是什么。回答总是一样的——
“代价?活着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十足的代价了。”
拉斯普京的表情沦陷于失落,他大概已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失落又多了一丝阴翳,他很纠结。
“说到底,你也没有错……只是相较于你所处的时代,甚至是我所在的世界,都对得太早。”孙铭辰并不知道拉斯普京复杂神情的由来,不过是忽然觉得,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拉斯普京,似乎也并不公平,毕竟赋予他『未名之眼』,将这股常人无法承受之力强加于他的的,应当另有其人。
虽动了恻隐之心,他还是立即否定道:“不过你曾做过的那些事情,我还是不会原谅的。”
“没想到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会被小孩子教训,赤子之心果真不容小觑啊。”拉斯普京语气一转,“话说回来,你也没必要为我的事情纠结。我刚刚叫你停下,借题发挥,只是想找机会杀了你而已。万万没想到,反而给了你改变我这颗固步自封的心的机会。”
“嗯……也可以理解是在夸你吧。”
淡蓝色的眼眸不觉间又徐徐亮起,只是再没有最初那种令人头昏脑涨的感觉。
“有一点我需要纠正你,『未名之眼』,并不是谁赐给我的。没有任何征兆或异象,它就凭空出现了,就仿佛寻常人需要睁眼才能看清事物那般,自然而然,除了己身便再没有别的源头。与我一同出现的另外两人也是如此,他们的力量都只属于自己。先生不过负责强化或完善的工作而已。”
“先生?”
“抱歉,我不能再继续说下去。”紧接着拉斯普京又一次看透了他的想法,“不是阿伯霍斯。”
“我当然认识他。在遭受尤苏波夫亲王和德米特里大公的暗杀后,凭借对『生』的极致渴望,我数次逃脱『死』的追捕,也因此受到他的关注,被他选中升入第一君天国,成为『王神亲卫队』的一员。”
“是啊,尼克巴罗就是想提醒你们这个,只是没时间说完而已。”
“现在?现在当然,又是因为对生的欲望,被先生选中了。”
“嗯?是这样的,没想到这你都能猜对。”
似乎二人都觉得种截然不同的交流模式相当有趣,交谈于是也变得更加欢畅——
““言灵”之意,其实就是以言语,去修改被『未名之眼』所注视的必然之物的『未来』。唔,或者说成『已死之物』会更好理解一些?”
“并不是,应该说,是因为已死之物本身已不再具有『改变』的可能性。所以『未名之眼』才能够更加清晰地计算出他们『未来』的发展趋势。通过言灵之术,以神力为枢纽,将我的思想加入到它们已尽的生命之中,为他们编造出『合理的未来』,从而达到操控他们的效果。”
“哎呀,当然是因为活物的未来会为各种因素而『改变』,且『改变』本身又具由『改变』的可能性,如此循环往复下去,无穷无尽。想想就能明白啊,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计算未来,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是啊,时间拖得越长,计算的难度就成指数增长。当然了,集体的事情,因为可以忽视部分细节,再加上其发展轨迹也太过明显,即便稍微久远一些,计算起来也并不复杂。不过还是没有死物们方便就是了。”
“不错,正因为真相永远存在,且越是基本的真相,其被『改变』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我当年才会为之纠结至近乎疯癫着魔的地步。”
“这……怎么说呢?”
“既然你都明白,“慈心”的能力恰好能够克制我,关于我的能力自然也就没有再藏着捏着的必要。”拉斯普京又沉默了好一阵,才继续道,“而我也的确想看看,从刚才的这番话中,你又能想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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