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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的感受,不顾此失彼……】
【他有独立面对一切的勇气,他从不逃避,和我一样。】
【他尊重他人,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有自我的判断,嗯,这样很好。这里的悲剧太多啦,他可不能成为加害者。】
【嗯,这样看来,我真的挺喜欢他的……】
……
苏明安将手贴上墙面,这些字迹和涂鸦都已经有些掉色。
他侧头,继续看其他的地方。
这面墙很大,密密麻麻的文字布满了墙面,就连夹缝里也写着一些字。其中最多的,并不是日记,而是不断重复的一排排“他”。
【我喜欢他,我会经常写信。】
谷</span> 【如果之后他来找我玩,我可以给他分糖果,塑料壳包装的,好看的糖果。】
【他会念故事吧,我喜欢听故事,尤其喜欢童话,虽然我知道童话都是骗小孩子的,但我就是喜欢,我要他念给我听。】
【如果他会点乐器就好了,长笛,鼓凿琴,或是墨克尔弦琴,什么都可以,只要他会其中一种就行了。我喜欢听音乐,也喜欢唱歌,如果能和他配合着一起唱歌就好啦。】
【很期待和他的见面,我已经备好了水果和糖果,就等他来啦……】
【……】
这些都是些记录之语,“他”应该是涂鸦者的一个朋友,两人还没有实际见过面。
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值得注意。
但诡异的是,这面墙上,将这些关于“他”的段落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像是疯魔了般,字体如同蚂蚁,挤满了两人高的墙面,从上到下,一点缝隙都不留,能让密集恐惧症者头皮发麻。
苏明安粗略看去,便起码看到了十几个重复的句子,它们的痕迹有深有浅,像是不同时间写的。涂鸦者应该来这里很多次,每次都在重复抄写这样的句子,将各个字句嵌到墙上的每个角落。
……好诡异。
原来穹地也会有精神病患者。
“如果这不是神谕的话,我就无能为力了。”昼历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地下通道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苏明安问。
昼历历摇了摇头,她这一摇头,似乎牵扯到了什么伤口。
她呼吸粗重地喘了几口气,在给他指了条离开的路后,她再度昏了过去。
看这个样子,她是真的活不长了,诺尔给她造成的伤害太深,连血瓶也救不了她。
本来在战争第八天,她的计划就是自焚而死,现在倒是提前了她的死亡时间。
苏明安选择离开。既然在地下通道里找不到神谕,他只能先上去。
他走了会,找到一条向上延伸的路,一路上行,他看见了块堵在上面的木板,掀开木板就能上去。
他没有贸然掀开木板,虽然昼历历说这个出口不在第一部族的范围内,处于围墙之外的区域,应该还没有被封长等人封锁,但他不信任昼历历,他怕她在骗他。
他贴着木板,听着上方的动静。
上方还真有人,是一对男女在聊天。
“……你看,这是我今天给女儿缝的衣服,好看吗?”这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唉。”男人没有回她,而是叹了口气。
“你还是放不下心吗?”女人问。
“长老们应该已经快发现我们逃跑的意图了,我们要离第一部族越远越好。”男人似乎点了根烟斗:“珊珊,跟着我,你后悔吗?”
“哪有什么后不后悔的。”女人说:“你是我丈夫,我总不能丢下你。部族想把我们的孩子丢进岩浆里,我不跟着你们走,难道还服从部族的安排吗?”
“这该死的继任仪式……”男人咬牙切齿:“居然会有把孩子丢进岩浆里祭祀的风俗,这样的陋习,根本就不该存在。这次我们是以带儿子出来考察周边的借口,离开了第一部族,可我们女儿还在部族里面……”
“他们不会为难一个小女孩吧,毕竟我们都已经离开了。”女人轻声说:“我们……只能先逃,以后找机会去接她了。儿子呢?他怎么还没回来,我们今晚还要连夜远离第一部族。”
苏明安听着声音。
他发现木板缝隙处还有亮光,他能透过缝隙悄悄看向里面。
透过缝隙,他看到这似乎是一间平民的平房,从这个角度能看见紧闭的木门,与摆放着油灯的桌面,但他看不见正在交谈的男女,他们似乎坐在房间另一侧。
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这里是他们的住所。
听他们的谈话,他们的孩子好像要在继任仪式上被丢进岩浆里,所以他们逃离了第一部族,在这间屋子里居住。
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这间屋子下面还有个地下通道的入口。
不过,昼历历没骗他,这个入口真的不在第一部族的范围内,这里也还没有被封锁,他可以从这里出去。
他刚想出去,就听见一声开门声,一个黑发的小少年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灯。
小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三四岁,虽然还没长成,但已经能看出颇具棱角的俊朗面容。
“儿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今夜还要赶路。”女人问。
“路上有个老人倒在路边了,我扶他去最近的卫生所啦。”小少年笑着说。
“不错,你要记住,我们要这样承担起照顾弱者的责任……”女人摸了摸他的头,语声里带着股威严感。他们的身份在第一部族似乎不低,只是为了逃避岩浆仪式才离开了部族。
但男人听了小少年的话,却开始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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