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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故土列入统治十年后。”
张坚信显然已经多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从管理能力来看,届时的准备依然没有完备,但综合来看,那可能是能拖延的最后时限了。”
“源源不绝的买地奢物,以及相邻地区都在飞速发展的事实,对于逐渐扫盲的昆顺辐射区百姓来说,是一个持续的刺激,随着知识教的扩张,当地百姓的组织度高涨,再加上安南混乱局势和战争的存在,南洋接壤界,可能会形成一股多民族跨语言的合力,以阶级而不是民族结合在一起的百姓,有强烈的共同欲望,希望能打通和买活军的商贸通道,充分加入到买地的繁华中来。”
“……这股合力,或许可以催生出一个完整的自治机构,借由昆顺走廊的修造,不断的进步,掌握昆顺地区的实际权力,至少能和现在的知识教分庭抗礼——前提是知识教没有深度参与进来的话。”
谢双瑶的眉毛扬了一下,“又一个叙州。”
“一个比叙州更复杂得多的叙州。”
巧合的是,叙州是五尺道的起点,联通了彩云道,这点微妙的联系,似乎也让张坚信的描述变得更可信、更生动了,这个面容亲和的褐肤男人,语气安详地描述着棘手复杂的远景,“更让人担心的是,这个组织试图完成独立修成昆顺走廊的伟业,这就犹如叙州帮独立主持疏浚了三峡,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把三峡沿岸的村寨都拉到了自己这边来。”
“一次独立的伟大工程建造,对一个新生的政权来说,意义非凡,它会在这样的大工程中飞快地成熟起来,真正成为一个完备的统一体。因此,官方必须在这股合力完全形成之前,抢着介入,不给它孕育的机会。北方统一后十年,这已经是最紧张的时间点了,前提还是安南没有出现意外事件,或者说,百姓对知识教的接受度不会出现预料之外的上升。以这个时间点来作为界限的话,事态存在失控的可能,那就需要花百倍的代价在事后进行修补,也有可能存在难以弥合的隐患。”
事后修补,那就意味着叙州事件可能再度重演,而且手段要比镇压叙州时更为残酷,这好像是一种惯例,在处理边番异族事态时,必须展示铁血手腕,以此来震慑宵小,当然,留下来的就是如张坚信所说的,‘难以弥合的隐患’,也就是长达千年的民族仇恨。了解谢双瑶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她的喜好,“我感觉你有点催促我的意思。”
“是有点儿,这件事的确宜早不宜迟。”张坚信半点不否认,一欠身甚至笑了起来。“当然,这有点难……”
“有点?只是有点?”
的确,不是有点,而是极难,这里的矛盾是几乎无法调和的,依旧是严重的人手不足。现在谢双瑶手里的人才,完全消化江南都有点不够,包括彩云道那边,为什么只能派出那些人?因为的确在计划中,这就不是工作重点。
她是打算把两湖道和川蜀消化之后,就要为占领北方,完成大一统做准备了。统一北方,这是上下一心,甚至外部势力都认为应该尽快从速的事情,从华夏大一统的思维惯性,北方籍贯吏目的乡情,以及谢双瑶作为山阳大妞的朴素感情来说,不可能不去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其中的困难也是不容低估的,残存势力的反扑、侵蚀,人手的严重不足……占领北方十年之内,就要去修昆顺走廊,其实就等于是要求她再灭一国,把安南行省化,这已经不是说什么三步并作两步了,等于是在楼梯上大跨步,谢双瑶真是害怕自己崴了脚,留下烂摊子以至于不可收拾!
谢双瑶觉得,如果张坚信的观点没有补充的话,那这天就等于是聊死了,这不等于是大家一起做梦臆想吗?那她也可以说,如果十年内不统一地球的话,恐怕也会留下难以弥合的隐患……吹牛,吹呗,谁不会啊!她催促张坚信赶快拿出他的‘但是’,“情况你都是了解的,你的‘但是’在哪里。”
“这个其实您应该也早有预料了。”
张坚信坦然说,“总有一个弊病重重但却十足好用的解决方案,那就是如报告中所说的一样,引入知识教来解决这个问题……知识教甚至可以尝试直接动摇安南的统治,成立一个安南特别区。买活军只需要提供一定的人力物力支持即可。”
“当然,这么做,后患无穷,等于是完全开辟了一个新模式,所影响的就不是昆顺走廊这么一条官道能比的了,也和您目前对知识教的设计功能并不相符。”
“……很坦白。”谢双瑶也被他这句话给硬控了几秒,“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说得这么明白——包括这么做可能的后果。”
张坚信笑而不语:这是不说就想不到的事情吗?他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本报告,“这是我昨天提交给情报局的秘密报告,我保留了一份副本。报告的主题——是关于知识教和您预期不符合的扩张现状。”
利用单独会面的机会提要求、交报告,这是常见的现象,买活军也有类似于‘密折专奏’的制度,不同于按照规定程序呈送的公文那样,一般都代表职务态度,是比较正式的政治行为,高级吏目可以向情报局呈送特别说明、备忘录等材料,这是完全保密的。
就从南洋政治圈来举例,郑地虎就很喜欢采用这个渠道,情报局每年能收一沓信:郑地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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