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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聚在一起,没事也不会互相说这些,那不成了炫耀了么?总还是以互相诉苦为主,比如好几个留在羊城港的更士,就绝不会说在羊城港安家的种种好处,而是强调着这里的工作量。“忙……比原处要忙多了,若是在我们老岗位,一个月加班十天左右吧,这几年,产假制度大家逐渐习惯了,农闲的时候,其实还是能准时下班的。”
确实,这种改变,在一线岗是很明显能感受出来的,在武主任的回忆里,十年前更士署就有一个加班潮,那时候,非但更士署,连居委会、驻地守军以及其余吏目,都是跟着一起加班,起码加班了两年左右,为的就是在贯彻同休产假制度,去抓那些逃产假的人家,当时,因为逃产假,且不服吏目干涉,言语冲突演变为袭击吏目,因此被送去苦役的人家,一个地方一个月真能有几十个!
“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小年轻难以想象的,各地那种民心浮动的气氛——就这么说,若不是一早就半强制的分家,而且鼓励迁徙,也不管自雇者,这政策根本就推不下去,你这里敢去强管,他们回老家招呼一声,几百人来闹事,全部抓起来送去苦役么?这样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再来几次,乡里都没人了,且民心也会跟着生怨……事情肯定不能这样来。”
和这些多是过去十年间考入的小年轻相比,武主任自然是有资历的,但凡有资历的老人,喝了一点酒,不管有没有上头,最喜欢的就是吹嘘自己年轻时的辛苦,把眼前的困难都给看淡了。“都是第年、第四年起,大家慢慢地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才越来越少,处理起来也越来越轻松了。等到八成以上的百姓,对于这种规矩深信不疑的时候,就算有人还逃产假,被你抓到之后,说服工作也会好做得多,他们心里也知道这么是错的,那就比较好管了,讲几句就能给登记上,为这些事送去苦役的人,如今一年也少有一个了。”
“这是在首善之地,我们那里还是多,我们那里新移民多。”绍兴的陶珠儿也说起了自己这边的情况,“厂子也多。”
“我们那还好,我在南湖道,南湖道厂子还不多,多是农户,经商开铺子的人也有数,倒管得过来。”
农户是算自雇者,这种情况本来就没有产假可休,包括私人经营的小铺子,雇工全是自家人的那种,肯定也不会强制休产假。来自各地的更士,也纷纷说起了各自更士署要解决的主要问题,的确存在相当的地域特色:沿海的州县,厂子多、商贸发达,有大量外来人口,更士署就要付出大量精力去教导各国人口来学习买地的新规矩,同时,还要维系收容营的治安,这里能出的幺蛾子可太多了。偏偏,这里的流民还没有被完全打散,这就导致更士署要拿捏分寸,轻不得、重不得,随随便便就是关系到异族、异国的敏感案件。
靠内陆的新进之地,还是以农业为主,更士们主要就是在教规矩、扫盲、教种田,配合地方官吏,推进分家迁徙,把人群打散的工作。和大宗族勾心斗角,多方位的博弈,互相拿小辫子,这是家常便饭,不过反过来,也有些工作量是特别少的,就比如说同休产假,以及闲事见官,这两者都很少,因为当地的百姓需要休产假的不多,且还保持了固有印象,没有什么大事,他们轻易是不想见官的。
羊城港、云县这样的大都市,民事组是无穷无尽,需要调解的小事,还有特立的社会风气组,这也是辛苦活,因为小偷小摸、有偿陪侍,都算是社会风气组的工作范围,这种东西,严抓的时候了无痕迹,一旦放松立刻死灰复燃,根本没有一劳永逸的美事,就只能是周而复始,他们这里送去苦役的轻型犯也是最多的。
“别的不说,这两样的确是大州县的特产,我们那是真没有,毕竟是小地方,惯偷根本无处容身,左邻右舍都把他老底兜出来。包括谁家从前做过暗门子什么的,这也瞒不过居委会,想搞什么陪侍饭馆,第一天开张,第二天更士署就能登门敲打。”
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土土的,很安心,不少更士说到这里,面上也有庆幸之色,“在这块来说,文书真能少些一大半!”
“只要不定罪,文书都是少的。刑事组的文书量真是大!组里的文书专岗,基本就没有不加班的时候。”绍兴的牛均田也在叫苦,因为等到手里这个案子一结束,他就要去文书专岗上,至少要做个月,这是羊城港的规矩。“就最近两次扫荡,几百人啊,都要定罪,那就是几百人份量的文书!”
一桌人听着,脸都跟着皱起来了,感同身受地为牛均田疲倦,“一个人都得写半天了,这就是杀了你也写不完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不是说建新方向要这些人吗?如果去的话,就可以免罪还是什么的?这种情况也要写文书吗?”
“那就更要了,虽说建新那边是什么罪名都愿意要,但咱们这得鉴别清楚啊,除非是单纯陪侍、偷窃相关的罪名,男女都是个月到半年轻刑役的那种,可以送过去,组织罪、首脑罪,或者更重一点的,抢劫罪或者是杀人罪的犯人,也不能让他们借着去建新逃脱惩罚吧。”
牛均田说起来就是头疼欲裂,抱着头,感觉脸上的痤疮都新生了几个出来。“但你们也知道,很多罪分不清楚的,一窝人里,这个是重罪,那个是轻罪的,数不胜数。这种情况就是要挑拨嫌犯进入囚徒困境,让他们互相检举揭发——但这些洋番,出乎意料地团结,油盐不进,就算是疲劳审讯,效果都不算好,到现在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链。”
“学生街那个命案,明显和这帮洋番是有点关联的,但就是没证据,有个很重要的点,就是我们自己人认不清洋番的脸,酒馆的左邻右舍,对于这些洋番女辨认度很低!至于客人,除了原本是死者吴生朋友的寥寥数人之外,愿意登门帮助我们辨认的很少,到现在,我们就辨认出了一个酒馆的老板,其余么,倒也有船长想浑水摸鱼,声称是他们的逃女,但没有证据,指纹对不上——”
“这些逃女有多狡猾,你们知道么?她们也知道,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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