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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柴房抓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人,其余下人悉数逃散——这个年轻人自述,他是偷了庄将军的姨太,被绑在这里要处置的,众人听了,一时不在意,转头不知何时又被他给跑了!再要去搜索,却是一无所获,便又有一种说法,说长须仙老是显圣而去了。
这条路断了,那就只有指望总督府了——抵抗舆论的高峰也出在此刻,但很快又有了一个荒唐之余不无悲凉的结果:这一日总督府里几艘马车驶出,直奔码头,众人还以为总督终于痊愈要出面视事了,或是大喜过望,或是大惊失色,都是赶往码头时,却见一顶小轿直上官船,总督府的心腹家人,监视着船丁们扬帆起锚——
总督太太,五十多岁年纪了,泪流满面,从马车里出来,亲自下拜,向赶来的众人致歉,说这是自己的意思:总督已经烧得断续昏迷了两日,始终不能止泻,再这样下去,已经渐渐是有下世的光景了。这就是典型的间歇疟,老病根了,但这次发作得实在太凶,羊城港的大夫是无能为力了,只说,这样的病,只有买活军处能治,固然这么做非常不该,但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吧?不得不送到汕州去,看看该处的买活军,能不能提供一点仙药了。
这……
虽然说也知道得的是疟疾,但是……
王总督的病情,城中知道的人不少,的确是真病,大家也都知道买地是有仙药可以治疟疾,但是……怎么说呢……买地治病也是有规矩的啊,不只是要钱,还要病人和病人家属为他们做事,这王总督就算是治好了,按买地的规矩……他还能回来率领城中百姓抗击买活军吗?买活军治好敌人,再放他回来和买活军作对?
很显然,买活军并不傻,至于要抵抗买活军的人就更不傻了,码头前的人群顿时做了鸟兽散,只留下总督太太再三福身谢罪,说是认打认杀——但众人是连打杀的兴趣都没有了,一个老太婆,本也活不了几年了,把家里年轻人和总督一起都送去买活军那里,她留下来任凭处置,你还能拿她怎么办?真要把她怎么样了,她家里人万一得了买活军的重用,摇身一变,以买地使者的身份又回来了呢?
主战派的最后努力,随着王总督在昏迷中投奔买活军,至此彻底结束,甚至很多人在羊城港现如今的情况中,不免都兴起了一种丧气却又很客观的看法——这羊城港数年前,虽不说将士用命,但也绝非文恬武嬉,可这几年内怎么就一步步走到今日这一步了呢?武将首领率船主动叛变,文官特意留下的定海神针也发了急病昏迷不醒,导致城里根本就没有人能成功阻止起抵抗,眼看就要开门揖盗,把买活军让进来了!
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心生疑虑——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命?
不论如何,出奔投靠,已经成为了新的潮流,当买地的大军走到南澳岛时,不少羊城港的船只已经先一步来迎接,要和他们一起接收胜利果实了。而等买地的船队到达羊城港时,所见到的则是有史以来最潦草的城防了——城门都没有关严,还留了一丝小缝给百姓进出。
至于城头上,更是一个脑袋没有,至于码头处,不知谁在木头廊桥尽头放了一尊弥勒佛像,似乎就是全部的抵抗了——这弥勒佛像是什么意思,也没说明白。
“啊……这就是全部了?”
虽然再三确认,但领军的郑福气还是有点儿不可置信,他甚至亲自询问了被买活军请上前来的路过百姓。“城里难道丝毫都没有埋伏?我们就这样走进去,就能接收羊城港?”
那百姓白了他一眼,脸上有一种老练的广府佬常有的桀骜不驯。
“咪系咯。”他说。“你行入去,咁冇人理你嘅话,咁咪係接收咗羊城港咯?”
这句话居然还是白话,可见他的胆大,但郑福气并没有斥责这个人,而是真的依言派人走进了城门——真的没人理他,大家都忙着各做各的事,对于入城的新主,只是报以无奈、排斥却又认命而因此显得稍微有些厌烦的一瞥——
就这样,买活军攻克羊城港,至此,福建、广府两道的重要城市,尽入买地,从地理来看,事实上敏朝也失去了琼州岛的控制权,东南一隅,再无敏朝说话的余地——这件事,当然也很快就在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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