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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一入宫廷深似海（求月票）

    所幸，他去的地方不是地牢，反而是一个颇为宽敞亮堂的大厅，而且在场的人也不多，仅仅是他见过的就有贝立松、科尔贝尔跟路易十四兄弟，所以紧张归紧张，小威廉还是换了法国礼仪向路易十四行了礼…

    “你会法兰西的礼仪啊？”贝立松第一时间就开口了：“莫非…剧院的时候是哗众取宠？故意用的西班牙礼仪？”

    “…”小威廉愣了一下，连忙支支吾吾回道：“我学习过西班牙礼仪，法兰西的礼仪没有学过，只是看着别人用过，有样学样…”

    “…”一众大佬顿时一阵无语：一个法兰西人，不学法兰西礼仪？哦，不对，原来是我法兰西的礼仪，就没有成套的系统进行教学…

    “这改革礼仪之事，你可有什么建议啊？”既然法兰西根本没有成系统的礼仪可以教学，那显然学习西班牙礼仪就不是偶然事件了，路易十四便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建…建议？”小威廉被路易十四问的一脸懵逼，这都哪跟哪呀？这么多大臣在此，问自己对改革礼仪有没有什么建议？

    “不如这么说吧，你认为，这礼仪若是要改革，应该从哪里开始？”孔代亲王这时候问道，虽然问得也挺离谱，但至少方便回答了些。

    被逼到墙角的小威廉，不得不搜肠刮肚的回想阿方斯给自己讲的、有关礼仪或者信仰的事情，最后才找了一点，觉得勉强可以搪塞路易十四的话说了出来：

    “这…这个礼仪…我也…我也不懂…但…但…但听说…听说…北欧的俄国…前不久…也…也讨论…讨论过这个…”

    “说来听听。”路易十四虽然觉得，听东欧乡巴佬的故事有点掉份，但不代表他就不能听听笑话。

    “是…”小威廉吞了吞口水，继续哆嗦着回道：“他们…他们的宗教是…是东…东正教，我…我听说…听说他们…他们讨论过…过划十字圣号…圣号的…的问题。”

    “继续说。”路易十四点点头。

    “他们…的分歧是…是划十字圣号应该…应该用两根手指…还是三根手指…据说吵得很厉害…沙皇也参与了，最后沙皇支持…支持了三根手指、代表三位一体的结论…”小威廉吞了吞口水回道。

    “然后呢？”路易十四似乎想到什么了，却又似乎没抓住他。

    “陛下，分歧总是应该采用陛下的结论。”贝立松立刻抢答道，毫不犹豫的把马屁给拍了再说。

    这让旁边的勒泰利埃公爵颇为不满，如果只要有分歧就听国王的，那还有分歧吗？大家直接国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行了？

    再说了，人家是大家有两个分歧，最后沙皇支持了其中一方，路易十四这是两个分歧支持其中一方吗？

    “公爵，您认为呢？”路易十四偏偏玩味的看向勒泰利埃公爵，他倒不是逼着勒泰利埃公爵支持自己，只是想听听勒泰利埃公爵的建议，看看会不会就此改变他的意见。

    “陛下，臣认为这个故事说明了应该从分歧中支持一方，而不是继续增加分歧。”勒泰利埃公爵自然也是有办法的，你看，人家沙皇就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而是支持了一方。

    这倒是把路易十四给堵住了，这他沙皇这么没用，只能支持一方而不敢提出自己的意见，这不是给他下绊子扯后腿吗？

    这可不行，他得让讲故事的人说，这才能证明这个故事到底想讲什么！于是他又转头看向了小威廉，意思不言而喻。

    小威廉吞了吞口水，深呼吸两口气，然后才开口道：“学生…学生认为，如果…如果要解决礼仪的问题…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可以从有…有分歧的部分…部分开始？”

    “哦？”路易十四倒没想到小威廉会岔开话题，但岔开的话题却解决了另一个问题，所以他依旧有兴趣听小威廉说下去。

    “就…就像划十字圣号，从最源头的两个分歧开始…陛下认为哪一方是对的，那么从统一分歧开始确定礼仪…那么其相应的系列礼仪…就可以…可以得到规范…”小威廉战战兢兢的回道。

    他认为这样的回答应该是最不得罪人的了，路易十四拥有了决定分歧胜负的权力，然后又控制了改革的规模，至于其他人，他暂时是顾不上了。

    “妙啊！”路易十四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

    要改革礼仪，确实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如果从解决分歧上出发，那么统一一个分歧，是不是就规定了一系列的相关礼仪的格式了呢？

    而规定了一系列相关礼仪的格式后，是不是就可以整合多个分歧，形成一个新的礼仪系统了呢？

    “你在法学院学习是吗？”路易十四笑着问道。

    “是的。”小威廉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连忙躬身回礼道。

    “他的导师是莫洛佐夫，主要学习专利法，莫洛佐夫也曾在课堂上公开表扬他。”科尔贝尔连忙开口道。

    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一个时刻在关注小威廉的人，又对着路易十四道：“他的成绩非常不错，法学院认为他有望拿到今年的奖学金。”

    “他拿到了，不是吗？”路易十四本还想奖励小威廉点什么，但听到科尔贝尔这么说，他突然觉得一个奖学金也许不错。

    “是的，陛下。”虽然勒泰利埃公爵认为小威廉还不能现在就内定，但既然路易十四提出来了，他反对也没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多谢陛下，多谢公爵大人。”小威廉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拿到奖学金了！而且他现在拿不拿奖学金都行，都见到路易十四了，这个敲门砖自然无所谓了…

    更幸运的是，路易十四一心专注在礼仪上的事情，并没有问关于火炮的问题，让小威廉得以有惊无险的赶紧撤了出来！

    “小威廉先生，且慢行几步…”小威廉走到一处走廊时，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连忙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却见一个刚刚在路易十四的会客厅那里见到的老年贵族在叫他！

    “您好，大人，请问有何吩咐？”小威廉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对方既然可以出现在那里，而且着装打扮都很上档次，应该也有不小的来头。

    “谈不上什么吩咐。”对方笑眯眯回道：“这改革礼仪之事，勒泰利埃公爵大人是不乐意的，你这接下来，还是要谨言慎行，莫要再当这出头的椽子，省得惹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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