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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容易让炮弹内的信管发生变化、发火率低;火箭可以众箭齐发,可以致远,但除非纵火,否则威力不足。
而刘承宗的火箭弹,则取二者优势,威力大、射程远、齐射多。
显然,这是个改变战争形势的兵器。
能在千步之外,不伤及前队的情况下,却把后队打成马蜂窝。
左良玉一知道关于火箭的情报,立刻后撤,很快在战场的西北三里找到适合驻营的位置,命人堆砌土山。
而在战场另一边,时刻观察敌情的张献忠气得哇哇大叫。
“还他妈不如炸他个王八蛋呢!”
就在左良玉的军队待在战场上的时候,张献忠已经让六辆六联装的火箭车瞄了很久。
他只是举棋不定,不知该不该炸一下。
炸过去倒是能取得不错的战果,但不炸的话,让明军取走马尸,一样要耗费兵力看管辎重,多了一个需要分心的地方。
正当他考虑着这事的时候,就见左镇军兵突然收到命令,迅速从战场撤离,恍然间他还以为是刘承宗率军抵达战场了呢。
待到左良玉的土山筑好,他端着黄铜望远镜登高远望,将欧阳衮的营阵尽收眼底,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阵中那几辆火箭车。
左良玉很急。
一方面,他摄于火箭的存在,不敢迅速进军;另一方面,却又急于速胜。
眼前这支元帅军撤退是不是诱敌,对他来说不重要。
因为这里不是陕西或甘肃。
甘肃的地形狭长,从东到西近千里路途;陕西的道路复杂,舆图直线六七十里可能要走上二三百里。
宁夏南部的地形平坦,黄河以东整个战场都不大。
准确的说,战场就是西南的红寺堡、东南的盐池城、北方的横城堡,三点连出的三角区域,从中心点到任何地方,方圆百里都是无险可守的平原。
百里,就是短则一日、长则三日的脚程。
因此左良玉知道刘承宗就在附近,不敢把战斗拖入夜晚,漆黑的夜晚太过漫长,会带来恐惧和变数。
如果夜晚到来前不能歼灭这四五千元帅军,那接下来他们要打的就是会战了。
实际上在修筑土山的时候,左良玉就已经派人去大佛寺找洪承畴,建议退军,向延绥镇转移。
早前南边炮声激烈,但等他们靠近的时候就已经安静下来,显然张应昌已经完蛋了。
那他们再打下去也没啥意义。
但洪承畴拒绝了他的建议,并不是不想撤,而是三边总督认为撤不了。
洪承畴在发兵的时候就想好退路,南下时便派人前往东南联系宁夏后卫,得到的消息很坏——后卫的卫城已经插上了元帅旗,城头绣团龙的三角牙旗上,绣的姓氏是丁。
宁夏方面并无元帅府丁姓将领的情报,但显然后卫已经失陷。
向东只有后卫、安边、定边、宁塞这一条路,往南是元帅府的延庆旅、往北则要出边进鄂尔多斯,那边则是元帅府的漠南都督军。
不论怎么走,他们都会被拦下来。
洪承畴的判断是,与其未战先逃,再被拦下来圈踢,倒还不如在宁夏决战。
至少眼下,他们的士气可用。
但军队有士气归军队。
左良玉自己看到欧阳衮营中的火箭车、想到戈壁上潜伏的刘承宗主力,他是没剩多少士气了。
尤其此时,透过望远镜,他将欧阳衮的部署看得一清二楚。
他十分确定,人家刚才就是在诱敌。
他们大军压来,稍微站得高点都能看见营盘,至少左良玉站在土山上,不仅能看见元帅军的营阵,也能看见东北方向洪承畴的营阵。
只是那边稍远点,看不真切罢了。
不过欧阳衮的营阵,左良玉看得很清楚。
元帅军的人比他早前得到的情报要少一点,看上去到不了五千人,也就四千。
但车多马多骑兵多。
他们原野上西边靠着秦渠,用战车垒出一道四方营,能看出来不是专业的车营,战车数量不够,仅封死四角。
四角之外,各有一司骑兵结小方营下马静坐。
虽然看不清具体装备,不过有很多骑兵戴着红帽儿。
左良玉心中暗道:那多半是刘承宗手下海虏骑兵,那边的番虏骑兵有戴红帽的习惯。
余下四面,基本都是两三辆横连的战车,就会有个三五步宽的缺口,然后又是两三辆战车。
此时,车垒几乎是空的,步兵都在缺口外十步之内倒持三眼铳挖掘拒马壕。
左良玉叹了口气,对聚拢在身旁的部将们道:“好消息是并未见着敌军火炮,但诸位仍不可大意,兴许被藏在阵中。”
“坏消息是,敌军精锐,各部中规中矩,未见慌乱,多半是朝廷叛将领兵。”
左良玉判断的依据,是这种以少敌多还能临危不乱、熟练指挥的经验和气度,不是刘承宗麾下那帮骄兵悍将能有的。
他们那帮人总是以多打少,又擅长逃窜,历年战报,都没见过被围住的罕见情况。
那种骄兵悍将,面对这种情况,早就冲上来赴死了。
只有明军将领,在人生中打多了玩命仗,才会觉得以少敌多很正常,才能保持镇定。
徐勇上前抱拳请战道:“左帅,那卑职率马兵散开上前,冲他一阵,便知其营内有没有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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