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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在哪儿呢。
没别的原因,张任学压根就没派兵跟张一川数万之众一争长短的想法。
人家起手一招,招安义军。
一边煽动河南府各地堡寨土寇豪强,一边给张一川标下各个大队送免死牌。
一时间各地蜂起的乡勇民团,在洛阳外围向张部打粮的大队劫杀进攻;内里一支支大队作乱,要么脱伍奔逃、要么倒戈以对。
张一川还得把最精锐的老营放在东边,时刻紧盯荥阳、汜水方向,防着张任学带兵突然杀来。
有心想撤,偏偏那洛阳城里的巡抚陈必谦和福王,早就备好了敢死队,只要看出他想走的苗头,就立刻发死士出城追杀。
急于求战,却又发现汜水镇的地利要冲被张任学派陈永福把守,攻不得入。
最后逼得没招儿,迫使张一川在手握数万大军的情况下,召集五营参将,以抽签定下撤退方向。
随后大军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一朝崩溃,同日张任学挥师进军,轻而易举将张一川部数万大军干碎。
而宋江,只是抽签抽到了向西撤退,第一个撤离战场,却因为进驻永宁城,被张任学误以为是张一川本部,反倒挨了最狠的毒打。
就在这时,侍从羽林郎来报:“大帅,礼衙张部堂求见。”
不多时,张献忠便揣着几封书信进殿,正要说啥,便见刘承宗神色有异,问道:“大帅,这是出啥事了?”
刘承宗抬手让赵跻芳把战报递出去,道:“河南总兵部,没输在技不如人,反倒被扩编太速所累,倒是成了张任学的威名。”
张献忠一脸正色地端着战报看了又看,面容极其扭曲,整个人的表情就突出一个目不忍睹。
半晌,礼衙尚书才摇头感慨道:“这碎怂,哪儿是扫地王,他这不就一老扫帚成精了嘛!”
“人家张大官略施小计,这扫帚精就被揍解体了。”
对于想进凤阳府扫墓的张一川,张献忠的损嘴向来不会吝啬。
等到损完了,他才一脸正色道:“这是丧师辱国啊大帅。”
说实话,老扫帚精这个外号没把刘狮子逗笑,但张献忠一脸忠贞体国的神情,却实实在在把他逗乐了。
刘承宗这会把家搬到西安,他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元帅府统治地域虽大,但到处都是不可通行和不可收税之地,东征之前真正的基本盘也就四百里纵深的狭长河湟谷地。
那人口、底蕴,说白了就一个大县。
眼下以蛇吞象,陕西大片大片的土地还是名义统治,区区一个西安府的胜利果实,到现在俩月了还消化不良呢。
他这个大元帅,都随时准备提兵平叛或上马跑路。
咱就说元帅府这帮人,谁会把陕西以外的战场胜败当回事?
没有。
张献忠完全是把张一川的兵败当笑话看,还硬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倒也没那么严重。”
刘承宗摆摆手,顿了顿才道:“他早点兵败也没那么糟,不论对河南百姓,还是对他,都是好事。”
于河南百姓而言,谁也架不住这么个扫帚精打胜仗。
张一川要是赢过张任学,没准真能卷起百万之众直逼京师。
但后边他肯定赢不了,到时候才是真生灵涂炭。
张献忠看大元帅不咋在乎这场兵败,这才笑道:“这扫帚精倒是聪明,不往回跑,反倒往凤阳跑了!”
刘承宗也认同这一说法,点头道:“张任学虽然取胜,但输了的张一川,可比赢了的张一川厉害多了。”
没有完善的军官基础,让刘狮子率领五六万人都寸步难行,更别说张一川了。
但如果只是率领三五千人,那张一川出了陕西,在那些承平日久的地方,恐怕还真能打个所向无敌出来。
“我们得备战了,这个冬天,东边的鼠疫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张一川一定会捅出大篓子的。”
刘承宗眯着眼睛思虑局势,他心里的大篓子不是挖皇室祖坟。
说实话那是个不需要脑子的活儿。
也不会有什么可怕后果,说到底只涉及皇室脸面而已。
这个年代的统治者,包括刘承宗、黄台吉和崇祯皇帝,谁也不会太把脸面当回事。
刘承宗:我去隔绝番虏。
然后带着海贼入关了。
黄台吉:我们以前胡乱杀人,现在改了。
军队转头把城屠了。
崇祯:暂累吾民一年。
次年,再累吾民一年。
谁不是说话像放屁一样?
脸面?
他们哪有那玩意儿啊。
刘狮子不怕张一川干傻事,就怕他进了南直隶突然长出脑子,把漕运断了。
他敢截断漕运仨月,大明的北直隶就敢崩溃。
崩溃不是问题,关键是崩完的烂摊子,刘承宗现在收拾不了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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