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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天的呐喊声里,张献忠以一个营居中拦住滇兵阵线,两个营自左右翼包抄其后。
而另一边,将注意力放在渭河北岸的龙在田,也在惊营炮炸响的第一时间发现情况不对。
当东边两个营的千总派人报告,说东边撑不住的时候,龙在田已经先后指派六个五百营前去支援,随后又报给左良玉,要求左良玉派遣援军。
尽管直到此时,龙在田依然不知道东边有多少元帅军,但他大概能判断出此时的局势。
刘承宗的主力军在渭河北岸,这是他的哨兵亲眼所见,东部又有大规模敌军突袭,也就是说他必须防守两面。
那求援便不可避免。
龙在田手下只有一万滇兵,调走四千军队防守东边,两千骑兵留在中军作为机动预备队,那么仅凭渭南八个营四千兵,不可能防守十几里地的宽大河岸。
到时候刘承宗的军队从北边一冲,就能打他们个满盘皆输。
围城营地里的左良玉,这会儿看出来他们的部署问题了。
他们的军队不少,但四处都被牵制。
宝鸡以东,龙在田那一万人,被东边、北边牵制。
宝鸡以西,曹文诏的一万多人,则被西北焚营的元帅军牵制。
宝鸡城下,自己和艾万年的六千昌平、延绥兵,则被宝鸡城内的守军牵制。
“他妈的,贼子不知又从哪儿弄来一支军队,东边守不住了,务必抽出一支精锐支援。”
左良玉转头看向交椅上坐着的艾万年:“毓华兄,你去还是我去?”
艾万年没说话,招手命帐中家丁将自己搀扶起来。
仨体格健壮的家丁使了老鼻子劲儿,才把脱肛半死的艾将军搀起来。
左良玉都不忍心看,艾万年这个秀才出身的武举人,几年时间就被残酷战争折腾成这个德行,上边吐、下边喷,两头儿出血,站着都费劲,还得给朝廷带兵打仗。
就听艾万年叹口气道:“我去。”
“你……行吗?”
艾万年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没说话。
他心说你问的这叫什么屁话,我有的选吗?
你留在城外围着宝鸡,万一外围战场局势不利,罗汝才从城里杀出来,你腿脚灵便,且战且退。
就他妈我这个移动速度,罗汝才杀出来我退都没地儿退,去防守渭河南岸至少还有纵深,有渭河在,好歹能跟河里的刘承宗在移动速度上拼个不分伯仲。
艾万年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直接下令延绥军做好移营准备,这才对左良玉道:“仗不能被牵着鼻子打,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刘承宗所在。”
尽管张献忠率师襄部出现在战场,超出明军将领的预料。
艾万年依然没忘记本来的作战目标,他们要找到刘承宗,以精锐的家丁队向其展开突击,拿下其首级。
若是在白天,这个计划非常简单,可眼下是深夜,除了东边张献忠那支军队,剩下的元帅军在哪儿他们都不知道,更别说准确找到刘承宗的位置了。
只不过他这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后脚营地西边便狼狈奔来数骑,当先一人是营中家丁,慌张道:“左帅,大事不好,贼兵将罗参将杀了!”
左良玉眨眨眼,耳朵听见这句话,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心说这王八蛋放什么屁呢?
“他带了几百骑,怎么会被杀?”
“叛兵扮作曹帅部将,在城北同罗将军搭话,一通乱箭,就将罗将军射死了。”
左良玉闭着眼仰头,只觉混身的血往脑子上涌去,头晕目眩。
片刻,他才稳住心绪,张口几次,才问道:“是叛兵,还是贼兵?”
其实他想问的,是这支穿插到他们东西两军中间的元帅军,是从北边来的,还是从南边来的。
其实都是元帅军,只不过对明军来说,北边是叛军,刘承宗主力;南边是宝鸡守军,罗汝才麾下贼兵。
但这个问题,对跟着罗岱跑到宝鸡城北挨顿揍的家丁来说,明显太高深了。
“这,这……左帅,小人不知。”
家丁细细思索,他心里想的多半是叛军渡河了,但自身跟左良玉在地位上差了太多,不敢擅自分析。
只好壮着胆子报告道:“小人随将军领了左帅命令,行至城北,便见有大队人马潜行,将军便命我等上前拦住。”
“叛兵说他们是曹帅麾下游击曹鼎蛟的把总,直呼救命,说身后敌军就要追来,将军不疑有他,便打马上前想要仔细问话。”
“随后一声响箭射中将军,对,就是响箭,转眼数十支箭在黑夜中乱射,将军猝不及防被打中面门,我等与其乱战,后来宝鸡城开了北门,又杀出一队贼子。”
“我等拼死抢下将军,且战且退,他们两队倒不知何故,竟还自己打了半晌,过了好些时候才分作两队,一队入城,一队向北走了。”
说罢,家丁取出箭囊,抽出支折断的羽箭奉上,道:“左帅,就是这支响箭。”
左良玉接过响箭,微微眯眼:“你说的都是实话?”
家丁叩首:“左帅明鉴,小人不敢有半句假话!”
断箭的箭杆上,被人刻出五个字:延安李汝珪。
左良玉咬牙切齿:“刘承宗用兵如鬼,形影飘忽,折我一员大将!”
对他来说,这场夜袭的情报已经串起来了。
就是刘承宗派遣李汝珪从他们和宁夏边军的结合部位渡过渭河。
这支小股精锐先袭击了曹文诏的营地,随后又奔袭如电冲向东边,正撞上前去协助的罗岱,将罗岱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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