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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曾欲习剑,却被许配他人;她们曾在深夜偷偷研墨写字,第二天又被逼亲手烧毁。如今,她们借火光重生,齐声朗读墙上二字,声震四野。
次日,一群少女结伴而来,在焦土上重建书院,取名“归明”。
她们不收束修,不论出身,唯一入学条件是:必须亲手写下一志,贴于堂前。
百年之内,“归明书院”分院遍布天下,学子逾十万。其中有农女、婢女、逃婚女子、战俘遗孤,也有男子自愿前来学习“倾听之道”。书院最深处立着一座无字碑,传说只有真正读懂“自由”二字的人,才能看见碑上浮现的文字:
> “吾以我魂为墨,不写他命,只写一句:从此以后,众生自书其命。”
而这一切发生之时,墨归的名字早已湮没于岁月。
唯有少数遗迹仍留存他的痕迹。
南岭雾隐崖的云海之中,偶尔可见一页泛黄纸张随风飘荡,上面墨迹未干,写着半句诗:
> “若问长生何处觅??”
下面再无下文,仿佛执笔者中途停笔,转身离去。
某年冬雪,一位旅人避寒至荒村古庙,发现庙中供奉的并非神佛,而是一支断裂的笛子。庙祝是个聋哑老妪,见有人来,颤巍巍取出一本破旧册子,翻开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许多名字和话语,都是过往香客留下的心愿:
- “愿阿弟病愈,能跑能跳。”
- “我想考秀才,爹娘别再逼我学做生意。”
- “她不喜欢我,能不能让她回头看我一次?”
- “我不想杀人了,给我一条回家的路。”
旅人看完,默默在末尾添上一句:
> “若有来世,请许我生于寻常人家,听一夜萤火低语,唤一声岁岁平安。”
写完,他抬头,忽觉笛声入耳。
不是真声,也不是幻听,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直接在他心头响起。那旋律残缺,节奏错乱,却让他瞬间红了眼眶??那是他幼时父亲常吹的曲子,名叫《归去来》。
他走出庙门时,雪已停。
一轮银月悬于天际,旁边并无血月相伴,但第十二星格外明亮,洒下的光辉温柔如水,照着屋檐下的铜铃轻轻摇晃。
多年后,一位史官撰写《新纪元志》,在“自由起源”一章中写道:
> “昔有长卷司命,众生如棋。后有一人,焚书断锁,碎玉舍身,令万民得以自书其命。世人谓之‘守望者’,然其名不可考,其形不可见,唯余心火相传,不绝如缕。
> 或曰:彼已死。
> 或曰:彼化风。
> 或曰:彼藏于每一支执笔之手,每一次抉择之心。
> 吾以为,守望者从未离去,只因‘自由’二字,本就是他最后的化身。”
书成之日,京城突降甘霖,雨滴落地不湿尘土,反而凝成细小光点,悬浮空中,组成七个字:
> **心火不灭,即是归路**
片刻后消散。
举城震惊,唯有一孩童仰头笑道:“哥哥,你看,星星下来写字啦!”
此时,遥远的西域黄泉井畔,风沙掠过荒冢,卷起一缕微光。那光飘向高空,融入第十二星的辉芒之中。
仿佛一颗尘埃,终于回到了天空。
而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一支新的笛子正在被雕刻。匠人是个盲童,全凭手感摸索,刀锋划过竹节,发出沙沙轻响。他不知道这支笛子将来会被谁拿起,也不知道它能否吹响完整的《归去来》。
但他知道,有些声音,即使残缺,也要继续传下去。
就像有些人,明明已经消失,却始终未曾离开。
就像那句未曾说完的话:
> “若问长生何处觅??”
答案不在天上,不在书中,不在星辰之间。
而在每一个敢于提笔、敢于选择、敢于相信明天可以不同的普通人心里。
在每一次心跳,每一滴眼泪,每一声呼唤“我想活着”的呐喊中。
长生从未远去。
它只是换了名字,叫做**自由**。
叫做**希望**。
叫做**我还记得**。
叫做**我愿意再试一次**。
风起了。
檐下铜铃再响。
笛声悠悠,断续不绝。
仿佛有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轻轻应了一声:
“我在。”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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