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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面对北方南下的明军,中军辕门的护兵就跑进帐来,呈上南边大营参将张天琳的报告。
刘承宗接过书信,扫眼一看,南边也遇敌了。
张天琳的使命是在渭河北岸征调船只,但因为元帅府的东征,导致河上船家都跑到了渭河南岸去,就连兴平县的大户、平民也乘船逃到渭河南岸的鄠县去了。
因此张天琳就只能稍显激进地派遣马队渡河,跑到河南去征船。
好在张天琳虽然胆子大,行为倒是挺谨慎,先渡河的是塘兵,随后才是正兵,过去塘兵铺开了在方圆几十里地游走遮蔽,很快就发现了万余明军正在向渭河南岸集结的动向。
在张天琳的报告中,提到其部有老兵认出,明军集结在渭南的部队里有毛葫芦兵和辽东骑兵。
这两支都是服色上非常有特点的军队,很好认,辽东军的布面铁甲更重,也叫青甲,多为蓝色;而毛葫芦兵是豫南一带的山兵,装箭是用野兽毛皮在内里挤压羽箭的挤压式箭囊,很小,大部分箭杆都露在外面。
发现自然是相互的。
张天琳发现明军的同时,明军也发现了他,况且大营的塘兵只有一个大队,无法在渭河南岸遮蔽主力周全,因此信上说,如果没有意外,刘承宗看到信的时候,他已经撤回北岸了。
跟他一起回到北岸的还有临时征集到的二十六条渡船、渔船,在渭南出现大股明军的情况下,这个渡船数目基本上就宣告刘承宗的渡河计划失败了。
靠着二十多条船,他们只能在明军防守河岸的情况下,一个大队一个大队往河对岸运兵,这显然是送人头的荒唐主意。
此时张天琳送来书信,就是在计划无法完成的情况下,垂头丧气地向中军请示下一步计划。
不过在掌握全局情报的刘承宗看来,局面就有点意思了。
目前他知道的是北边有贺人龙等五名将领所率两万军队,南边现在发现的有一万多,刘承宗估计是郧阳府卢象升的人马,也可以按两万算,再加上西北那块南下的宁夏边军也是两万,还有西南侯良柱的四川军,把他的军队合围在关中平原上,基本上是个包饺子的局势。
此时南北同时出现异动,在刘承宗看来这肯定是明军有共同指挥的南北齐进,想要对他完成一次夹击。
所以他产生这一判断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快马加鞭将分析送到西边的李自成、张一川手上,让他们先退入凤翔府,守六盘山沿线的陇州、宝鸡、散关,省得在外面被明廷大军吃掉。
安排好西边,刘狮子这才以审慎的心态,琢磨起目前南北夹击的局势。
他的心态还算平和,但张振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北边两万、南边两万,西边的农民军铁定是不能顶宁夏、四川官军太久,东边还不知道有没有,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张振经过深思熟虑,小心翼翼地对刘承宗进言道:“大帅,不行我们……把财货粮马卷了,回陇西?”
刘承宗不自觉地挑挑眉毛,看向张振问道:“说说你的想法,认为此时撤退合适?”
偌大的元帅府,二十多个参将是当之无愧的核心层,刘狮子很在意他们的想法,同时蜂尾针在战场局势上的判断很有一套,所以他很愿意沉下心来听听他的看法。
何况就算不想听,张振想说,他也不会生气。
刘狮子不会忘记,当年在河卡草原上跟国师汗鏖战,是赵可变和蜂尾针率兵冲入敌阵扭转战局。
张振心说,不是我想撤退,我实在是怕你被局面架住,想撤退却怕丢面子,所以才说出来。
他稍加组织语言,便开口道:“卑职是这么想的,若野地浪战,我帅府军兵的兵员士气、甲械补给自要比官军强上一线,更有大帅居中运筹帷幄,那便要再强出三成,六千可当官军一万。”
这牛逼吹得刘承宗不好意思了。
好在很快张振便话锋一转:“然此次出兵尚有七千蒙古旅达兵、三千新降叛兵及临洮旅三千旗军,达兵长于游击不耐阵战,临洮旅人际复杂难打大战,新降叛兵又未必耐得苦战……因此卑职以为,我军不能被围在关中消弭士气。”
刘承宗微微颔首:“我军很强,但可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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