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最新域名 m.boshishuwu.com
; 他对打火把的家丁道:“去照照,那是些什么东西。”
不记得延水关河滩边上有坟地啊!
家丁擎火把向旁边一照,没看见碑,只是一个垒得好似坟头的土丘。
再看周围,每隔十步就有个小坟头,一路延伸到河岸崖壁。
令他诧异不已,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
也不能起到掩护伏兵的作用啊,难不成是贼寇在这挖了壕沟,多余的土就堆在外面了?
杜文焕像付仁喜一样,也没往火炮那边想。
西军历为天下强军,以对抗北虏为己任,即使装备有限的重炮,也是打散子多,攻城毁关非其长处。
他们最擅长的还是快马轻刀软弓长箭,三眼铳将军炮,灌满散子专轰跑得快。
实在要说还有什么专业技能的话,大概就是在部落毡帐里放火。
就是弄来打二十斤炮弹的重炮,交给杜文焕,他都不知道该分配给谁装备,那种一天在大漠行军十五里地的东西,打啥去呀?
就是想轰个城墙,人家河套四十二部落,可一座城都没有。
一没有城、二不跟你结阵,打实心弹的炮,对这边几乎没有用处。
杜文焕就想不到这东西。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看见对岸爆发出大量闪光。
“嗯?”
一片接一片的光亮在对岸闪烁。
杜文焕才刚本能疑惑地‘嗯’出一声,就在耳边黄河滔滔声中听见一声接一声的闷响。
砰!砰!砰!
高迎祥在对岸捂着耳朵弯着腰,还不住地转头看向对岸,嘴角都快咧到耳垂上了。
身侧小狮子炮的炮眼上火药正在燃烧,嗤嗤的声响中冒出烟雾,随后‘砰!’地一声,炮身猛烈后座,炮弹嗖地穿透硝烟向对岸砸去。
三十六门大小狮子炮,把两斤三斤的炮弹一颗接一颗呈抛物线轰响对岸。
夜幕下的漫天硝烟里,这个老男人眼睛都在闪光,高兴得像过年小孩第一次看放炮。
炮?
杜文焕的脑子还在疑惑,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个地方不应该有炮。
但炮弹确实飞过来了,准确地落在他的部队里。
随后他脚下一空,战马脖颈被一颗炮弹砸中,弯曲成奇怪的角度,坐骑猛地矮身,杜文焕都没过脑子身体就撑着马鞍跃起,摔落在地。
河对岸的师成我一直挥舞着手臂驱走面前硝烟,极力观察炮弹落点。
但很难分清,对岸前线官军的火把没有变化,反倒是靠后的位置,一些火把变得凌乱。
这令他气急败坏地抬手成拳砸在掌心,在高迎祥身边喊道:“高首领,又算错了,有这个土堤,炮身高,打得太靠后了!”
高迎祥哪儿顾得上这些啊,他脑瓜子被炮声震得嗡嗡,啥也听不见。
转过头,他只看见师成我在张嘴,听不清在说啥,所以他还咧着嘴笑得高兴极了,不住点头,扯着嗓子喊:“对,再来一轮!”
什么打准打不准的,重要吗?
快乐就完了。
火炮轰击给高迎祥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高举着扎在一边的眉尖刀大声呼叫,给对岸部下助威:“杀啊,杀啊!”
高迎祥一直对这柄刀不满意,他心心念念的关刀被马科抢走了。
后来找了好几柄长刀,都没有当时那柄用着顺手。
但这会儿对他来说,什么刀不刀的已经不重要了,炮。
炮最重要了,他听说狮子营有个炮哨。
高迎祥打定主意,这次再回陕西,他一定要和刘承宗好好聊聊。
他手下的匠人跟着师成我学了俩月,也不是师成我不尽心教,但就是学不会。
只要师成我在边上站着,匠人们怎么造炮都知道;可一旦师成我不在,这炮该怎么铸,他们就不知道了。
在乡宁试着铸过两门,没用,铸出来的确实是炮,可奇形怪状的,该薄的地方厚、该厚的地方薄。
所以高迎祥放弃了,反正想了想,这事也很好解决。
铜不是问题、银子不是问题、粮食也不是问题。
但这仨东西总有一个能解决刘承宗的问题。
只要他能解决刘承宗的问题,那他的闯军难道还能缺炮用吗?
高迎祥不是没用过炮,他的部队有不少驮炮,驮载的佛朗机,直接用铁做个小凳子,平时就放在骡子背上,用的时候往地下一放,打完就能跑。
但那东西完全打不出这种感觉。
这狮子炮太带劲了。
高迎祥正在舞刀欢呼呢,硝烟渐散,工哨的战辅兵把炮口撅起来,倒进去点水把未熄灭的火药灭掉,再按下炮口让水出来,提工具开始清理炮膛。
他的耳鸣才刚好了一点,然后就发现,官军怎么乱了,然后开始后退,就连侧翼举着火把准备冲击的官军也往山里走了。
把高迎祥高兴得,转头对师成我指道:“师先生你看,一次齐射就把他们打退了!”
师成我也一脸懵,看着对岸情况百思不得其解。
他寻思不应该啊,看炮弹落点,没打着官军前阵。
他的工哨战辅兵没个专业炮兵,谈不上瞄准,打出去的炮弹基本上全凭火炮质量。
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图片章节,请推出阅读模式阅读完整内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