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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乃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从不在家徇私,议论是非。因此,黄远也是来到山门之前,才见得书院景观。
放眼望去,只见书院大门是一座双层飞檐单门,门上高悬前朝李梦阳手书的“白鹿洞书院“横额。门前古树垂荫,溪水轻吟。
由近及远依次排列着五个高大的院门,由此构成五大院落,每一院落又各有两至三进。
而六叔,目前暂居紫阳书院。紫阳书院位于白鹿书院东。为进入书院大门的四个院落。主要景观有门楼、崇德祠、行台等。
这一组院落,因朱熹别号为紫阳,故名为紫阳书院。花岗岩门楼上,由冯友兰先生题写“紫阳书院“四字匾额。全院由中门分为二进。前院两侧有碑廊,总称为白鹿洞书院东碑廊。
正待不知路途时,看见一匆匆而过的青衫学子,连忙叫住。:“这位兄台,敢问如何称呼?”这人上下一打量:“在下应天李明诚。你是何人,入门前来叨扰书院清净”
黄远不怒,答:“在下黄远,来此处拜访炳德公”。学子顿住道:“可是浔阳神童黄远?炳德公乃你家长辈?”
黄远一愣:“正是,不知有何指教”李明诚却是冷哼一声,话也不说的挥袖离开。正感到莫名其妙,又见周边来来往往,许多人窃窃私语,好像在指点什么。
这时有一身着墨蓝色云纹圆领袍,脚踏着蜀锦飞云靴,头上发髻用玉环玉簪固定住的,圆润身材的少年,凑了过来。
“一定很好奇,这些人为什么这种态度吧”少年接着说道:“学院中有一人,名叫刘逸,乃是你的同乡,浔阳刘氏的大少爷,一直名列前茅,深受师长喜爱”黄远恍然大悟:“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少年回道:“在下程处鑫,苏杭人士”原来如此,这程处鑫,乃是苏杭有名的富商程氏独子,自幼辈受宠爱。
程氏执掌天下三成粮食运转,六成丝绢布匹,跺跺脚,天下便要动荡。
然在这花鹿洞书院,学风鼎盛,讲究的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一届商人之子,自然受到排斥。
这不,见到黄远如此遭遇,便深感同病相怜,遇到知己。互相见理之后,当下便给黄远引路。
行至数刻,花岗岩门楼上有一中年执棋与一老者对弈。他国字脸,山羊须,鬓发乌黑,眼神犀利,扑面而来一股书卷气息,虽已近知天命之年,文人的儒雅在其身上淋漓尽致。
黄远忙上前几步叩首:“小侄见过叔父大人”,黄烨转身扶起黄远,:“快快请起,”此世道法显圣,自然和普通世界不同,名士可不是什么附庸风雅之徒。需得受天篆,具备真人实力才行,纯粹的吹捧是没有用的。
“远儿,你父亲来信早就到此,我这已经翘首期盼几天了,”“让叔父担心了,是侄儿的过错,路途却是碰到一些事情耽搁”
“罢了,路上没事就行”顿列一顿,又介绍道:“此乃书院陆大儒”黄远连忙上前见过,却见其面如冠玉,发须乌黑,连颌下的山羊胡都梳的一丝不苟。
待仆役上茶,落座之后“你之来意我已清楚,游学是件好事,你年岁不大,正是见识天下民生疾苦的时候。免得做出文章,不通时事,显得狭隘”
“花鹿洞书院,人才济济,你此来却是可有见识一下天下英雄”又转头问道“这位可是苏杭善人,程公辅的千里驹程处鑫?”黄烨知道过犹不及,自家麒麟子无需再夸,便将称赞对象转换成程处鑫。
“不敢当先生千里驹之称,这学院便有许多学子远超在下”程处鑫站起身来下拜。
“说的不错”洪亮的声音响起,众人齐刷刷的朝出言者望去,到底是谁这么口出狂言。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了出言者的身上,这是一位二十出头的英俊男子,他脸如刀削,鼻梁挺拔,衣着华丽,他在李明诚等众多学子的簇拥下来此。
侧身先对黄烨一拜,然后朗声开口:“我刘逸之才,不光胜过程处鑫十倍,更胜过黄远万分”。
原来是黄远等人来此之后,便有人通知了刘逸。这才有刚才的那一幕
众人恍然一惊,却没想到他敢当着炳德公如此说。按正常套路,不应该是等黄烨离开,然后再用言语挤兑,激他上当吗?没想到刘逸反其道而行。
众人心思如何,刘逸却是没听到,虽是对着程处鑫,却目光灼灼的望着黄远。其心思很容易猜出来。总归是要得罪黄烨的,不如称陆大儒在场,黄远还未入学,立足未稳之际。
一鼓作气的挤兑,令其毫无准备。众多人等在此,黄烨也无法下场偏帮。便是事后报复,学院师长也不会让其,因一个未入学的学生,打压自己这个进士种子。
“诗词歌赋乃小道尔,科举才是煌煌正道,要比就比文章”程处鑫脸色涨的通红,自知比不过刘逸,于是并未按对方节奏走。便是比不过也要拖延时间。将希望寄托在刚认识的黄远身上。
听见程处鑫的话,刘逸点头应下,今日既是孤注一掷,自然做了万全准备。
“便以这匡庐山为题吧”程处鑫略微点头。
黄烨冷冷的端坐其上,一言不发,任由这场闹剧发生:自家侄子虽然年幼,学识却是不短,未必比不上刘泽。便是稍逊,有自己在,又能如何呢?总不至于将其赶出学院,吃一堑长一智在也未尝不可。
他并未阻止,仆役就当默认,很快笔墨纸砚便端了上来,一张纸铺开来,二人端坐,奋笔疾书起来。
黄远,禀神凝气,双目紧紧盯着刘逸,见其手中毛笔不断沾染着浓墨,坦然自若,奋笔疾书。相较而言,黄远能观看到程处鑫的额头泛起来看滴滴汗水,笔锋迟滞,下笔犹豫。
便明白,早已力不从心,只是少年心性不肯认输,强自在撑着罢了。
见此,黄远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说道:“程兄体重,上山之时便已扭到脚踝,岂能乘人之危,还是过几日,待程兄痊愈再比吧”说完朝黄烨拱手“却恕小侄无理”说着便将程处鑫扶下。
“多谢贤弟大恩,没齿难忘”程处鑫低声讲道,他自心底有数,比不过刘逸文采斐然。
黄远拍了拍程处鑫肩膀,笑而不语。径直上前:“程兄身体不适,便由我来代替吧。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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