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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骨还在对金兀涂用刑,恨不得将金兀涂的血肉尽数凌迟,将他的骨头也碾碎,以此方泄心头之恨。
金兀涂只一味傻子一般笑着,浑似一块滚刀烂肉。
墨画便道:“行了,再打就打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墨归踏出断碑谷时,天光未明。风沙如刀,割过脸颊,他却浑然不觉痛楚。肩上的行囊比来时重了几分,不只是竹简与残玉的重量,更是那一纸预言压在心头的千钧之担。他知道,自此刻起,每一步都将踏在命运的刃口之上。
北风呼啸,卷起黄尘蔽日,天地间仿佛只剩这一条孤影踽踽独行。素衣人已不见踪迹,只留下一句低语回荡耳畔:“沉舟岛不在海图之上,唯‘逆潮之眼’可见其形。” 墨归默念此言,取出残玉贴于额前,试图感应那冥冥中的指引。刹那间,识海微震,一道模糊光影浮现??一片被巨浪撕裂的海域中央,一座孤岛悬浮半空,岛下倒悬着一艘焚毁的古船,船首铭刻着“守望者贰”四字。
“原来如此。”墨归睁眼,目光坚定,“它不在人间水域,而在‘虚海’之中。”
虚海,并非真实存在的海洋,而是传说中连接现世与命理夹缝的幻域。唯有在特定时辰、以特殊命格为引,方可窥见其入口。据古籍残篇记载,每逢朔月之夜,东海某处礁石群会生出逆流漩涡,名为“归墟之喉”,便是通往虚海的门户之一。
他加快脚步,昼行夜宿,沿途再未停留。然而越是靠近东海,天地间的气息便越显诡异。原本应是春暖花开时节,可所经村落却霜雪覆屋,鸡犬无声;田地干裂,禾苗枯死,仿佛时间在此地错乱停滞。更有甚者,某些村民双目空洞,口中喃喃重复同一句话:“船回来了……船回来了……”
墨归暗自警惕,不敢贸然接触。直到某夜宿于荒庙,他在破败神像后发现一具尸体??身着蓝纹道袍,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青铜钥匙,面容扭曲,似临死前目睹了不可名状之景。更令他心惊的是,那枚钥匙上的命运丝线竟与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已然转黑。
“第二把钥匙……已经有人先到了?”墨归蹲下身,指尖轻触那冰冷金属,忽觉一股阴寒直透骨髓。残玉骤然发烫,七道低语齐声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与警告意味。
就在这瞬间,庙外风雨大作。
一道灰影自雨幕中缓步而来,脚踩积水却无涟漪,仿佛行于另一重空间。那人披着破旧蓑衣,头戴斗笠,手中提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铜铃。铃未响,但墨归的心跳却随其步伐同步震颤。
“你不该碰它。”灰影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那是‘堕落之钥’,已被污染。”
墨归缓缓起身,右手悄然扣住符袋:“你是谁?为何知晓这些?”
“我是谁并不重要。”灰影微微抬头,斗笠下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重要的是,你正走向一条早已铺好的路??而这条路的尽头,不是救赎,是献祭。”
话音未落,铜铃轻晃。
一声清脆,万籁俱寂。
整座荒庙瞬间化为灰烬,连同那具尸体一同消散。墨归只觉意识一沉,仿佛坠入无底深渊。等他再度睁眼,已置身于一片血红色的沙滩上。头顶无天,四周无岸,唯有远处海平面翻涌着漆黑巨浪,浪尖上漂浮着无数燃烧的船只残骸。
“这是……虚海?”墨归喃喃。
“这是你的梦。”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猛然回头,竟是素衣人立于沙滩之上,白衣染血,神色疲惫。
“你被困在‘堕落之钥’的记忆碎片里了。”素衣人低声道,“刚才那人是‘守望之敌’的使者,专司清除一切接近真相的存在。他用铜铃震荡你的命格,将你拉入这片残魂领域。”
墨归握紧残玉:“如何出去?”
“唯有面对。”素衣人指向远方海中那艘倒悬的焚船,“那是第二位守望者的葬身之地,也是你必须通过的第一道试炼。你要进去,找到属于他的纯白之钥,同时斩断缠绕其上的黑丝??否则,你也会像那位道士一样,成为命运的祭品。”
墨归点头,不再犹豫,涉水而行。
海水滚烫如熔浆,却不灼体,反渗入经脉,带来阵阵刺骨寒意。越接近焚船,记忆碎片便越汹涌袭来:战火滔天的古城、七道身影并肩而立、一声悲鸣划破长空……还有那个跪在船头的身影??第二位守望者,在最后时刻选择自焚灵舟,以命锁住一处裂开的虚隙。
当他终于踏上船板,整艘船轰然震动,无数黑影从舱底爬出??皆是曾死于邪祟之手的亡魂,双眼猩红,口中嘶吼着“还我命来”。墨归心知这是心魔幻象,强忍悲恸,高举残玉喝道:“吾承执笔之志,岂惧尔等执念!”
金光乍现,原始丝线自玉中延伸而出,如织网般笼罩全船。那些黑影发出凄厉哀嚎,纷纷退避。然而就在此时,一道低笑自船舱深处传来。
“有趣……竟真有人敢踏入此地。”
舱门缓缓开启,走出一人??赫然是墨归自己。
不,那并非完全是他。那“他”双眸泛金,周身缠绕着密密麻麻的命运丝线,背后浮现出半卷展开的长卷虚影,每一笔都流淌着星辰之力。
“你终于来了。”伪墨归微笑,“我一直等你,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你不需要寻找钥匙,也不需要重写长卷。”
“因为现在的你,已经可以主宰一切。”
墨归瞳孔骤缩:“你是……未来的我?”
“我是你放弃人性后的模样。”伪墨归缓缓抬手,掌心凝聚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钥匙,“你看,当我彻底接受命运之力,我就成了规则本身。我不再受制于选择,不再困于情感,我可以重塑世界,无需牺牲任何人。”
“但你也失去了‘成为人’的资格。”墨归冷冷道。
“那又如何?”伪墨归大笑,“当你可以决定亿万生灵的命运时,还要那点微弱的温情做什么?你以为母亲教会你的良心能救得了谁?她早就死了,连骨灰都被风吹散了!”
墨归心头剧痛,几乎站立不稳。但他咬牙挺住,低声问:“若我拒绝呢?”
“那你将死在这里。”伪墨归眼神骤冷,“而且是以最痛苦的方式??亲眼看着所有你爱的人逐一消逝,却无力阻止。”
话音落下,整艘船开始崩塌,黑色黏液自甲板裂缝中喷涌而出,化作无数手掌抓向墨归四肢。他奋力挣扎,残玉光芒渐弱,原始丝线一根根断裂。就在即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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